陳初始轉身食中二指一點,白光射出,白無常把哭喪棒擋在身前,腳下地面出現幾道裂紋,隨手一甩,白光移到地面散去!
“小子,你為何會我的奪魂秘法!”
白無常百不得其解,只想立即抓住陳初始問個明白。
“地府縱容鬼差城隍卡投胎秩序,收取冥幣願力中飽私囊,擾亂陰陽輪迴,是否犯了天條?”
陳初始再次駕起劍光,風馳電掣,衝出奈何橋,在沒有開花的曼珠沙華上方掠過,扶搖直上,眨眼間就離開陰曹地府的範圍,回到人間……
他雙腳剛踩在地上。
四周陰氣瀰漫,哭喪棒突兀出現插在地上。
白無常拖著那條鮮紅的舌頭走出來,目光幽幽盯著陳初始說道:“我想起來了,你體內有‘無常幡’是吧,此乃我獨門秘法,哪怕同為陰帥的黑無常也無法學會,你如何學到的?”
陳初始右手攤開,出現光芒匯聚成一個長方形牌子:“無常大人,只需觸碰此神牌便能知曉原因所在。”
這神牌最初由地藏菩薩煉製出來的,用來共享神明記憶,後面又被九天玄女煉製過,成為非實非虛的存在。
白無常好歹是地府十大陰帥之一,眼前陳初始的修為雖然可觀,但也並非到棘手不可拿下的地步。他眼睛一眯,身形出現在陳初始面前,蒼白的手直接抓向發光的神牌,接觸的瞬間,腦殼裡彷彿被無形的手來回攪動,痛苦不堪。
他口鼻湧出一股黑氣。
眼眸裡瀰漫的戾氣逐漸恢復清明。
神牌裡共享了其他白無常的記憶,他明白了前因後果。
白無常手持哭喪棒在旁邊一塊墓碑上坐下,此處墳地空空,無人無鬼,他望著漆黑的夜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陳初始,到我們這個世界,已經是第幾個了?”
陳初始知道白無常對自己沒有敵意了,剛剛意外發現,神牌居然能驅逐隱藏在鬼神體內的惡意……
他收起終焉劍,抱拳道:“是第27個世界。”
白無常聞言點點頭:“27個世界,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只是個個世界都要歷盡千辛萬苦,真是苦了你了。”
他的手在空中一揮,多出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自己坐了一張,再一揮手多了一個酒壺兩個酒杯,提壺倒滿,做了個請的動作:“這次目的是什麼?”
陳初始端起酒杯:“成仙。”
白無常笑了:“是個樸實無華的目的。”舉起酒杯示意,然後把酒喝下去說道:“根據你共享的白無常記憶,我也得到不少有用的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這個世界正處於大戰前的寧靜……”
陳初始一口悶了杯中酒,正要說話。
白無常擺了擺手:“冥幣的事情,想知道我可以說給你。”
他沉吟了一下道:“你從其他世界過來,可能沒有明顯感覺,但對於我們這種土生土長此界的鬼神來說,天地有任何變化,都能直觀感覺到其中的差異。
比如說這個世界的靈氣陽氣陰氣都在流失,流哪裡去沒人知道,天宮在查,地府也在查,所有線索都指向界外……
黑暗……我知道一點,有天宮大神擁有短暫界外遨遊之能,他就遇到界外黑暗裡的東西,鬥過一場,雖然回來了卻重傷元神,修為大減。
從那個時候開始,天地人神鬼,無論是什麼,潛藏在內心的慾望彷彿不停地在膨脹,原本老實本分的人鬼神性格都慢慢產生了變化……”
陳初始看著手中的空酒杯:“這個世界被入侵了。”
白無常輕輕伸展一下筋骨:“可能吧,有不少鬼神察覺到其中差異,進行自查,但收穫非常有限……
我現在僥倖得你相助化去心中慾望侵蝕,但這種無形無影的東西終會再次侵蝕,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如果沒有再次觸碰你的神牌,就別相信我說的任何話……”
陳初始想起巖陽子呂洞賓,問道:“有沒有仙神不受影響的?”
白無常猜到陳初始應該是遇見了某位神仙,便說道:“那些在紅塵中歷盡劫難成仙的,心神往往比普通仙人都要強大,他們能把這種不正常的慾望壓制起來,但壓制終歸不是辦法,何時反彈釋放誰也不知道……”
他起身收起桌子,手中多出一個袋子放在陳初始手裡面:“既然此次目標是成仙,你就好好修煉,早日脫去肉體凡胎成就仙骨。地府冥幣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趁著我心智還算正常,會好好處理一下。”
陳初始雙手託著袋子,道了一聲謝。
陰氣散去,白無常已經失去了蹤影。
他開啟袋子,裡面裝著很多藥材,還有許多散發靈氣的玉石,想來就是傳說中的靈石……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辦……
陳初始在空中一抹,手指上多出一滴乾涸的血,這是淄川縣縣太爺的血,兩個月前的夜裡揍其一頓噴出來的。他設定了個簡易法壇,以血為引,定位到縣太爺的位置,不是很遠,起身化作劍光飛射出去。
白鳥山,山上有一座山寨,夜很深了,但山寨裡還傳出嘈雜的聲音。只見山洞裡擠著上百個漢子吃著肉喝著酒,鬼哭狼嚎不知是哭還是笑……
正中央的太師椅上面,坐著一個膀大腰圓,四十出頭的漢子,他手裡抓著個木質大酒杯高高舉起說道:“兄弟們,咱們今天又做成了一票,其中咱們白鳥寨二當家和郝師爺的功勞可不小!”
原來這是山寨寨主,他附近坐著一個站著一個人,坐著的正是不久前從淄川縣卷一筆錢逃出去的縣太爺,此時的他身披一件狼皮披風,滿臉笑意好不威風。而縣太爺旁邊站著的正是淄川縣衙門裡的師爺,來了這裡依然也是師爺,只不過是專門給山匪出謀劃策的師爺……
寨主一揮手,幾個漢子轉身拖進來一個木籠子,裡面關著三個女子,最大的三十有五,最小的不過十四。
他豪氣說道:“平日裡下山劫道,總是碰見一些歪瓜裂棗,今日運氣不錯,收穫三個水靈靈的娘們,這個最小的留給我,其他兩個嘛……兄弟們,老規矩,想要就出錢買,價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