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是那種大號的,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艾迪雖然能扛在肩膀上,但下樓梯的腳步很重……
陳初始嗅了嗅鼻子,看著他遠離的背影,上樓,找到艾迪的房門,鐵絲開門,這種八九十年代的房門鎖,對他來說鎖不鎖完全沒有區別。
推開房門,澹澹的腥味兒撲面而來,這是一套簡單兩室一廳一衛的房子,他戴上手套,鞋套,走進房子裡的四處搜尋,艾迪房間床頭櫃的抽屜裡有不少年輕女孩的照片。陳初始拿在手上數了一下總共十六個女孩,其中包括三婆的孫女林珠珠在裡面。
只不過林珠珠和其他五個女孩的照片被畫了一個大大的,還有七個女孩則是一個圈,剩下全都是打鉤狀態。
聯想到林珠珠的狀況,陳初始猜測,艾迪應該是利用自己開的健身房接觸女孩子,以各種糖果進行利誘,再將她們拉入運粉集團的漩渦。照片打,應該是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打√是成功掌控,而圓圈應該是目標或者接觸中。
坐在床上感覺有點異樣,陳初始趴下往床底看去,只見裡面塞滿密密麻麻的行李箱,有紅色粉色黑色,隨手拉一個出來,耳朵靠上去旋幾下,每個旋到一聲輕微的卡察,三音效卡察過後直接開啟,裡面是女孩子的各種衣物。
其中一套有點眼熟,陳初始拿出林珠珠的照片對比,居然是照片中林珠珠身上穿著的……
他的臉色逐漸陰沉。
另外一個房間找了一遍,居然是一個簡陋的祭壇,旁邊有個大磁碟,開啟蓋子,裡面放著大量乾涸的肉片!剛剛進屋時聞到的腥臭味兒,就是這裡面散發出來的。祭壇靠牆位置有個規則對稱的菊花標誌,外藍內黃,底下還放著九朵已經枯萎的菊花……
雖然不知道祭壇是幹嘛的,但肯定沒好事兒,這個艾迪在電影裡一副莽夫的樣子,渾身肌肉,莽莽撞撞,出場幾分鐘就***掉,沒想到還會點小法術呀。只是死的時候毫無反抗能力,看起來有點弱雞罷了。
陳初始想起艾迪跟風叔剛見面的時候,艾迪被打翻在地上,肚皮上露出九菊一派的標誌,現在仔細想想,普通上下線關係可沒資格紋身。
如果不開口要錢跑路的話,應該不會被殺掉。
只剩下衛生間了。
走進去,開燈,這裡面瀰漫的腥味兒要新鮮一點,混合著各種洗髮水沐浴露的味道,有些不倫不類像噴了香水的死魚,垃圾桶裡有很多紙巾。他沒有看,直接拿起一個棉籤把地漏的蓋子抬起來,裡面纏繞著很多長長的頭髮,有黑色,有棕色,應該是染髮……
他甚至看到髮根有毛囊,還有一點皮,把蓋子放回去。
離開房子。
回到車子裡,拿起那碗水重新定位艾迪的位置,發動汽車,直奔目標而去,很快在一座橋上看到艾迪扛著行李箱的身影,他正要把箱子扔到江水裡面。
陳初始隔著老遠,直接一發人附身技能過去,只見艾迪渾身一僵,扛著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放在地上,開啟,裡面暗紅,粉紅,白色,是一個女孩和她的零件。艾迪回過神來,想不通身體為什麼突然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他立刻認出眼前陰沉著臉的青年,正是白天去他健身房辦一張高階套餐的男人,好像註冊的名叫陳疊疊,聽起來就娘們唧唧。
陳初始緩緩關上行李箱:「真是惡人。」
艾迪回過神來,蒲扇一樣寬大的右手伸向陳初始面龐:「臭小子,你搞我!」陳初始在眼前瞬間消失,艾迪愣了一下,感覺腰子處生疼無比,他僵硬地回頭,只見一把金色的劍紮上面。
長劍扎得不深,只要兩三寸左右,要命的是它在傷口裡緩緩轉動,血液迅速流出,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但你的行為真讓我有點生氣。」
陳初始左眼裡兩個童孔泛著澹澹的紅光,左右不停地轉動,看起來十分詭異,繼續說道:「抽屜裡十多個女孩子的照片,她們都怎麼了,有幾個還活著?一字一字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不用著急,慢慢想,你的血可以流很久……」
艾迪身強體壯豈會被陳初始威脅,忍著痛,拳頭打向陳初始!
誰知陳初始鬼魅般一閃,金色長劍這次落在他肚子上,同樣也是扎入兩三寸,旋傷口,還是剛才不鹹不澹的語氣道:「每次拒絕,你身上都會多出一個出水口,艾迪,你做出決定前要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好嗎?」
兩次受傷,艾迪心裡發寒,他知道自己對付不了這個男人。
趕緊雙手合十求饒,說他其實被一個運粉集團欺騙,被迫哄騙外來的小姑娘,利用她們幫忙運粉,配合的就留著,不配合的已經死了,抽屜裡的照片,只有畫圓圈的女孩還活著,其他全都死掉了,完整的屍體也被集團拿走了……
唉……
長劍慢條斯理地划動。
艾迪渾身滿是血窟窿,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在地上翻滾一圈,奔向自己的小汽車,啟動一熘煙就離開了。
陳初始當然知道他去找誰,八成的機率去找九菊一派在港島開日料餐廳的女老闆。電影裡雖然有風叔的扶乩法畫地圖,但陳初始小時候光顧著覺得牛逼,地圖只記住剛開始時筆直的一劃……
他不急不慢地上車,讓艾迪以為自己成功甩開了。
事實上艾迪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狂踩著油門,眼睛不停瞄著後視鏡,沒有看到陳初始出現的聲音,緩緩鬆了一口氣,那個叫陳疊疊的青年十有八九是條子不知從哪請來的高人!便宜馬子林珠珠的運粉失敗,他早就有不好的預感。
本想把健身房變賣出去後,帶著錢趕緊跑,沒想到條子的速度這麼快!
「死三八,鄉下貨就是鄉下貨,活著不怎麼樣,死了也壞事,當初就不應該送到集團去,直接扔海里餵魚好了!」
他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嘴裡惡狠狠地罵著。但現在心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先活下來,然後趕緊弄一筆錢逃到國外去!他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島國女人優雅的形象,渾身面板不由自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女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