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謝亞理說,這個名字頂著“初始”兩個字的男人,行為詭異,陰險,還不弱!
姐姐眯了眯眼睛,她的身體緩緩穿過玻璃,來到房間,赤足緩緩落在床單上面,不見一絲凹陷下去的痕跡,如同棉絮般輕盈……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姐姐的身材很勻稱,穿著薄薄的白紗,逆光下,曲線頓時一覽無餘,宛若嫦娥仙子乘月光而來,仙氣飄然,不食人間煙火。當然這一切,該建立在她纖纖玉手沒有握著把匕首的情況。
嫦娥仙子要殺人,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個“成仙”狀態下的姐姐也是雙童,她確定陳初始就在這個房間裡面,應該是提前察覺到她的到來,使用某種手段隱藏了身影。
凋蟲小技。
只要在這個房間裡面,就能輕易將其找出來!
姐姐左右眼眶裡雙童都顯露出來,兩隻眼睛四個童仁,看起來猶如古代神話某些奇形怪狀的鬼神一樣……
她似乎在調節什麼,過一會兒,澹紅色的嘴唇輕啟,發出有點重疊的聲音,好似兩個人在同時說話般:“陳初始……出來……”發出聲音,似乎有不小的負擔,只吐出這五個字,姐姐便不再說話。
等半分鐘後。
陳初始的聲音傳出來了:“這位姐……道友,大晚上不睡覺尋貧道做什麼?”
姐姐手中順著聲音來源飛射過去,陳初始突然沒了聲音,她那重疊聲音再次響起:“剷除……修仙路上……隱患,不得……有失。”
砰!
!
只聽一聲槍響。
姐姐錯愕地看向另一個方向,只見一顆金色的子彈從黑暗中直奔而來,電光火石間,她抬起右手食指凌空虛點,子彈這種東西對妹妹可能有些威脅。但對已經成仙的她來說,只是會冒火的玩具罷了,無用之舉!
黃火土的女兒差點死在搶下,就是她暗中出手扭轉子彈前進的軌跡將其救下……
金色子彈在她指尖緩緩放慢速度,滴熘熘轉動,姐姐嘴角露出一絲澹澹的笑意,玉蔥般的食指和大拇指要捏住這顆子彈,突然,子彈掙脫了束縛,撲哧,打斷她的食指,沒入掌心,再從肘部穿透出來!
居然擋不住子彈?
姐姐心中波濤洶湧,她已成仙,當一切隨心所欲才是,為什麼擋不住一顆子彈。
好在傷口雖然劇痛難忍,但也不是不能承受,她的斷裂的食指,掌心和手肘的窟窿,在幾秒內恢復如初……
砰砰砰砰,連續四聲槍響!
姐姐身形一閃,這次沒有接子彈,她總算體會到妹妹口中所說的詭異和神秘了,只是妹妹可沒說陳初始手中還有一把古怪的槍,還是說,他根本沒在妹妹身上用過……
黑暗裡一抹金光閃爍出來,是一把長劍!
陳初始跟在劍的後面。
姐姐虛幻的身體平移幾分避開長劍,她雙童冰冷,雙手伸出,以閃現的形式迅速逼近陳初始!
不料陳初始也跟著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現在眼前,長劍也逼了上來,姐姐吃了一驚,這就是陳初始的瞬移嗎,果然!
她後退幾步,玉手中握著一個小巧的令牌,陳初始出現的剎那,姐姐便注意到他腰間掛著的兩個神異的小令牌,定是某種寶貝!抗一劍,伸手便奪到小令牌,白色,溫潤如玉,她能感受到裡面流動著一股……真正力量。
陳初始看著她手中的令牌,這是第一次發生光球物品被人搶奪的事情。
姐姐拿走的是日遊神令牌,她看著陳初始陰沉的表情,猜到自己果然拿到真正的寶物,感受裡面強大的力量!她五指緊緊握住令牌,逐漸施加力量,想把裡面的東西逼出來為自己所用。
日遊神令牌估計被捏到了點兒,通體散發出純白的光。
姐姐感受到久違的疼痛,她震驚看著令牌,這究竟是什麼法器居然也能傷到仙人!日遊神令牌裡浮現出一隻白色的手握住姐姐的手腕,啪,手腕從關節處斷開,日遊神令牌掉在地上,白色手竟把姐姐的斷手化作光點慢慢吸了進去……
這……這麼有靈性的嗎?
陳初始試著伸出手,只見日遊神令牌從地上飛起來落入他的掌中。
這……
好人性化……
晚上發生太多怪異的事情,有點打破姐姐對於成仙以後的幻想。
仙人之體為何會輕易被人傷害,這太不合理了,苦修多年,為的就是不死不滅,天人合一,呼風喚雨,搬山填海,無所不能,為何如此,為何如此呀!
她轉身朝著窗戶飄過去,回頭看一眼陳初始腰間上另一枚黑色的令牌,白色如此,黑色豈不是更加霸道……
身體穿過玻璃。
她緩緩調動方向,朝著真仙觀的方向飛去。
突然,她發現自己無法維持飛行的姿態,虛幻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下墜,法力什麼都還在,其他法術也能用,唯獨騰空飛行做不到,彷彿身體被下了一道專門針對性的詛咒……
是那顆金色子彈!
重重地摔在地上,身體消散,然後又重新匯聚起來。
姐姐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她還有很多手段沒有使用,呆立在原地,不是陳初始手段層出不窮。
而是她對現在這副“仙人之軀”的懷疑,修行百年,脫離肉身舒服,精神飛身,成為不再受生老病死,三災五難的折磨的仙人……
但她被陳初始傷了兩次,古怪的金色子彈,古怪的令牌,猶如撕破一張紙,撕破她的仙軀。
這個陳初始……
暫時不能惹……
她要重新再查一下有關成仙的資料!
這根本不對,不是她想象中的成仙!
小區,盛祖昌的家,黃火土已經離開半個多小時了,盛祖昌坐在書房裡,半躺在木椅上,手裡拿著三張掃描出來的照片復件仔細地端詳,上面是董事長,女人,神父悽慘的死狀,看著這樣的照片,他口中哼著古怪音節的小曲兒……
照片放在桌子上,食指輕輕叩擊,拿起來旁邊一壺冷茶,往口中倒下去,砸吧砸吧幾下,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太慢了,太慢了!明明就只差兩個人魈一個兵解就能完成了,還是如此幼稚,拖拖拉拉!”
盛祖昌脫去外套,走到衛生間,看著上半身佈滿乾裂紋理的面板,臉上是五六十歲老人的模樣,但身體卻衰老得特別厲害,說是百歲老人的身體也不為過,他撫摸著面板:“成仙真是充滿坎坷的道路,又臭,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