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乃是結合我當前所有感悟的一劍。”
“是結合所有修為的一劍。”
“是全身心的一劍。”
許央一劍斬出,甚至感覺到神魂激盪,那是一種明悟的感覺,原本使用殺人劍不通之處,在這一劍下忽然解惑,彷彿看見了劍的本質,劍的盡頭。
儘管只是一瞬剎那,但許央用劍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
手中的黑色光劍化作璀璨光屑隨著劍氣一同飛出,原本激盪的力量此時竟然收斂。
就好似平平無奇的往前揮舞了一下。
“大巧不工,大巧若拙!”
劍氣上的鋒銳即便是沒有接觸就已經讓韓魔主脊背發涼。
“該……該死!”
噼裡啪啦的雷電從韓魔主的身上爆發出來,放射的電弧砸在劍氣上想要把劍氣打碎,電弧紛紛潰敗,絲毫不能阻止劍氣片刻。
許央揮出這一劍後氣喘吁吁,儘管如此心中卻喜悅萬分,殺人劍已然登峰造極,入了極境!
“技近乎道藝可通神。”
這一劍許央彷彿抓住了天地之間的規律,一劍之下竟然突破桎梏,達成殺人劍大圓滿之姿。
“年輕人不講武德!哪有臨陣突破的!”
韓魔主避無可避,臉上黑氣翻湧,怒吼著。
“天魔化,大雷辰!”
此時一道黑色天雷劈在韓魔主的腦門上,韓魔主自身彷彿與黑色天雷融為一體,化作一條巨大雷霆朝著許央的劍氣撞了過去。
雷霆與劍氣碰撞沒有爆發出想象中威勢,反而很突兀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隨後烏雲散去,月光灑了下來,明亮的月光下,劍氣消散無蹤,而韓魔主化身的細長雷霆竟然從中間被切開!
被切開的閃電噼啪作響,隨後露出了韓魔主的樣子。
兩片肉皮從空中重重的砸在地上,韓魔主就這麼被一刀兩斷,斬成了兩半!
而這韓魔主不愧也是元一境的大能,儘管身體被從中間光滑的切成了兩半,但還活著!
他的兩半身體竟發出聲音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敗在一個小輩手上!”
“此人難不成是劍仙麼!哪裡來這麼年輕的劍仙!”
“臨陣突破……莫不是那些隱世家族或門派下山歷練的小輩!”
韓魔主心中有一千個問號,嘴巴喋喋不休的說著。
“這魔主怎麼是個碎嘴子?看來我說他是老太太的嘴巴還真說對了!”
李維獵和韓金二人怎麼也想不到韓魔主竟然就這麼死了,從天堂到地獄的的瞬間根本沒有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反應……
韓金見自己父親被殺的瞬間人就已經傻了,他失魂落魄喃喃道:“父親……怎麼會這樣……父親……”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處心積慮臥薪嚐膽,在天牢裡當那獄卒五年又三個月,最後的最後竟然功虧一簣,換來了這種結果!
他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這一切都是假的……
李維獵也傻了,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魔主,自己等了這麼多年的機會,這就沒了?
他原本想透過這次的皮肉之苦跟隨韓金一起救出魔主,隨後在魔主收回魔弦教後能成為韓魔主的左膀右臂,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魔弦教總教長老,可現在?
李維獵盯著魔主的屍體張大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鬧……
什麼閃電五連鞭,重出江湖就消失,沒人能打第二遍,這不是扯呢麼!
許央緩緩走向二人,儘管已經收斂了氣息,以及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但光是月光下的每一步,都走在這兩個人的心頭上,走的他們心驚膽戰。
二人的身體沒來由的顫抖起來,此時許央帶來的強大壓迫感,已經讓二人忘了魔主的死亡,只有對自己生死的恐懼!
“小金?”
許央頭頂月光,陰影灑下,彷彿籠罩在迷霧中。
小金疑惑抬頭看著眼前的黑影。
“你是誰,你竟然認識我!?”
許央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小金,如果他不說,自己不用命格慧眼,根本看不出來現在的韓金是自己人的小金。
這二人可以說是毫無關聯,二人的氣質性格,一切的一切都相去甚遠。
說實話自己對小金還是有一些好感的,只可惜。
韓金此時略微激動,雖然此人剛剛殺了自己父親,可如果能活下去,現在讓他喊眼前的這個人爸爸都行。
他竟然稱呼自己為小金,如此親暱,自己與他的關係一定不錯,或許。
“唰。”
一到白茫茫的劍光閃過,韓金人頭落地,他剛剛還有一點生的希望,但此時竟直接被抹殺。
“果然也是個天才。”許央嘆了一口氣,如果小金沒有謊報年齡,那他的天才遠比那些所謂的俊傑要強太多了。
二十八歲,已經入了先天,這等修為和年紀放眼整個東極國都是一等一的,況且他的心性堅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性格更是遠比普通天才要強得多。
甚至許央都認為他應該拿的是主角劇本,只可惜遇到了自己……
許央饒有興趣的看向李維獵,這個曾經自己認為高高在上的男人,這個曾經蠱惑自己的男人。
李維獵被許央盯著,全身肌肉緊繃心跳加速,心中有兩個想法,一個是跑路,另外一個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還想著要攻擊許央,他已經完全昏了頭腦。
兩種想法在他心中糾結,可忽然他豎起手指大聲道:“劍仙在上,請受奴才一拜,奴才願三生三世跟隨劍仙,為劍仙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李維獵若違背此誓言,甘遭天打雷劈!”
“我擦勒?”
“給爺整不會了。”
許央一下愣在了原地,這李維獵的牆頭草屬性點滿了吧,而且冥冥中許央甚至能夠感覺到李維獵應誓的效果。
這妖武顯現的世界,誓言的確有很大束縛作用,沒承想李維獵這麼果斷乾脆,這就直接發誓認自己為主了!
許央忽然想起一句臺詞。
“二臣賊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鼓舌!助曹為虐!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我軍陣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