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安雖然還是那一副淡的彷彿沒有表情的樣子,但這個翹起的嘴角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周愛國此時也在收發室收信,他的愛人在遙遠的江南地區,那是魚米之鄉,但是這些年來,從來沒有給他寄過什麼家鄉的特產,每次都是薄薄的一封信。
而這一次也沒有例外,拆開信依舊是婆婆公公身體不好,三個孩子開支大,讓他這個月15號開工資了把錢寄回家裡去。
他眼神的餘光看見了正在開箱子的陳歲安。
此時收發室裡戰友的驚呼聲響在了他的耳邊。
“天哪,這麼時髦的羽絨服和棉褲,首都的商場都沒見過這麼的款式,這都是你媳婦兒親手給你做的?”
“這棗子看起來很好吃啊……哎呦……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氣呀,吃一個都不行。”
陳歲安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每個月他都會留下一點工資在部隊的商店裡買點好的吃食犒勞一下自己的戰友。
只是現在這個包裹裡的吃的是宋知意給自己送過來的,估計是這個箱子小,她怕箱子重也不敢買那麼多,總共也就三四斤左右,要是分給他們吃了自己還吃什麼。
他挑了一下眉,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到,“你們想吃叫你們媳婦自己寄去,這可是我媳婦寄給我的,那當然只有我能吃。”
陳歲安語氣裡帶了一絲驕傲和炫耀的味道,這下簡直把戰友們給氣個半死,有些還沒娶上媳婦的更是眼紅極了。
“你這樣我都想回家叫我媽給我介紹個物件了。”
“是呀,家裡有個媳婦還挺好的。”
周愛國捏著薄薄的一張信封紙,手裡那張家裡寄過來要錢的信在他寬大的手掌下被捏得皺巴巴的,幾乎要碎掉。
他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以前在部隊裡,向來出風頭,完成任務最高的是他的一連連隊,可自打陳歲安來了,帶了二連,二連的任務完成度那可謂是突飛猛進,就連前段時間連隊的比拼環節,二連也是成為連隊中的一匹黑馬,直接把他一連計程車兵給打敗了。
打靶自己也輸給了陳歲安。
現在…………
收發室裡熱熱鬧鬧的,大家都新奇的圍著陳歲安的皮箱看,宋知意寄來的東西很足,大到羽絨棉襖小到一雙襪子都準備得很齊全,這簡直快把其他人給羨慕死了。
似乎是嫌周愛國的心情被對比的還不夠悽慘,收發室的人無意的拍了一下週愛國的肩膀,不經意的來了句,“你媳婦兒怎麼不給你寄點棉襖來,你身上穿的都是幾年前的了,該換新的了。”
是啊,該換新的了。
周愛國牙齒都要咬碎,越對比越覺得氣,乾脆一扭頭捏著信封直直的走出了收發室。
躺在部隊的床上,陳歲安頂著隊友們羨慕的眼光,一顆冬棗一顆冬棗的吃著。
桃源縣的冬棗那可謂是一大特產,個大肉厚,水分還足,一口咬下去脆爽脆爽的,甜的汁水都能流進人的心裡。
那咔嚓咔嚓一口咬下去就流出汁水的咀嚼聲,簡直讓同一個寢室的隊友們饞得要死,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盯著陳歲安看,搞的陳歲安哭笑不得。
這部隊裡的伙食也不差,怎麼這些人都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光盯著他吃?
其實宋知意也想到了其他人,也給準備了一些桃源縣其他的特產放在箱子裡,陳歲安從箱子裡拿出來分給了隊友們。
張揚也在首都,不過因為外出跑生意,還接觸了走,私的活,被他家老爺子發現現在正在關禁閉呢,估計關完禁閉就會被他家老爺子送到部隊磨練兩年,這對生性,愛自由,不喜歡拘束的張揚來說,那就是酷刑。
老爺子半生都在打仗,兒子和媳婦兒也當兵,大孫子現在駐守邊疆,二孫女也當了個老師,這一家人可謂是根正苗紅。
就唯獨這個他最喜歡也也最讓他頭疼的小孫子整天都不著調。
在調查到小孫子外出時間跟誰在一起的時候,老爺子拿足了要把那個帶壞自己孫子的人的心思,可當來到部隊看見正在訓練而且立了功回來的陳歲安,老爺子滿心滿眼裡又變成了喜歡。
他自己就是將軍,自然喜歡兵,尤其是像陳歲安這麼優秀的兵,見他來部隊短短的時間就立了好幾次功,且表現又那麼優秀,老爺子對陳歲安的隔閡徹底沒有了,而且還特地交代要好好照看這個有前途的小夥子。
只是到底張老爺子對陳歲安和張揚幹那種投機倒把,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記在心裡,連帶著對陳歲安的態度都有些彆扭,欣賞這個小夥子想交好,但是又拉不下來臉。
陳歲安對宋知意向來都不隱瞞,自然是把張老爺子的好意一字一句的全部寫在了信封上給宋知意看。
所以宋知意在準備衣服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這位老爺子,直接多做了好幾套衣服,在信封裡寫了,特意交代陳歲安給人家送過去,也算是感謝這個老爺子對陳歲安在部隊裡的照顧。
第2天,陳歲安就收拾好了東西往收發室走,他捆了一個嚴嚴實實的包裹,說了老爺子的地址。
送過去那邊地址的東西基本上都不用查,大院門口的安全兵就會翻看得底朝天,確認沒有安全隱患才會送進去大院裡那些老將軍們的手上。
晚上,張老爺子洗完手準備吃飯,外面就有士兵拎著包裹走了過來。
“老首長,這是xx武裝部隊那邊陳歲安送過來的,是衣服。”
“哦??”張老爺子詫異看了一眼包裹,這小子送東西來了?
“開啟看看。”孟金香開啟包裹之後驚呼了一聲,她看著裡頭的衣服也愛不釋手。
“這好像是鴨絨的,很暖和勒,老張,小陳的信你看,我試試這衣服去。”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看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張老爺子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但眼神的餘光卻緊緊的盯著軍綠色的鴨絨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