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鵝毛大雪漫天席捲。
十二月末的蛇首鎮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短短几個小時內，天地便換了一種顏色。
小杜克農場裡，小麥苗被大雪覆蓋住。
但杜克依然堅持披著兜帽斗篷，在漫天大雪中緩緩繞行整個農場，為小麥苗們施法呼吸共鳴。加速小麥苗們汲取靈性，凝聚自然之力，進而向著更高品質生長。
“嘰嘰！”
小兜從斗篷的兜帽中探出腦袋，對眼前的皚皚白雪充滿了好奇。
行進中的杜克有些無聊，《雨落呼吸法》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施展。於是摸了摸自己左手中指上的傀芯指環，瞬間便感覺到自己已經是一位有錢人，年紀輕輕開上了跑車。
不過六足靈傀·罐子，實在太消耗靈能，1環儲靈卡充能效率又太差，導致至今沒能把3環儲靈卡充到一半的靈能。
“得忍住，先把3環儲靈卡充滿，別總忍不住駕駛罐子外出活動。”
他在心中告誡自己。
隨即又從懷中摸出一塊精緻的懷錶，叮咚一聲彈開表蓋，看了一眼錶盤上的時間：“上午九點一刻。”
啪嗒。
合上表蓋，重新塞回上衣兜裡。
這是一塊“風露白溪”牌懷錶，杜克去沉蛟市打聽過，這個品牌始於五百年前，在整個七塔聯邦都是響噹噹的懷錶牌子。他這塊懷錶，按照目前的市價，價值15枚金龍。
而他手腕上戴著的機械錶，不過才價值3銀龍。
所以現在他習慣看時間時，都是去摸風露白溪懷錶——實際上小藝也能精準報時，但杜克就想自己看時間。
等他繞完一圈小麥地。
給所有小麥苗都施法一遍後，萊文也騎著三輪車，載阿比大嬸從鎮上買菜回來了，順便將五張充滿的1環儲靈卡帶回來。
在原先的基礎上，杜克又新增兩張1環儲靈卡。
不敢添多，否則一次性拿好幾張儲靈卡去充能，顯得太突兀，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該死的大雪，路上差點把我摔倒了！”阿比大嬸將儲靈卡遞給杜克，大聲抱怨著。
“但很美不是嗎。”杜克微微一笑，“阿比大嬸，要懂得欣賞美麗。”
阿比大嬸誇張的揮手：“哎喲，我的老闆哎，您是高貴的奧法師，您當然能夠欣賞到美麗，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老太太，摔一跤能把我摔死，哪裡能看到什麼美麗。”
“是靈性學徒，不是奧法師。”杜克糾正。
但阿比大嬸很堅持：“不，老闆您肯定會成為高貴的奧法師，您比我見過的所有靈性學徒都要英俊。”
“可英俊並不代表天賦。”
“不不不，不僅僅是英俊，還有……”阿比大嬸一時詞窮。
搬運著一籃子蔬菜的莎莉，正從旁邊路過，順口便說道：“靈性，老闆的靈性無與倫比。”
“對對對，是靈性！”阿比大嬸激動的說道，“鎮上那些靈性學徒，一個一個死氣沉沉，但老闆你不一樣，你身上有無與倫比的靈性，我跟莎莉只是普通人，但我們能感受到這一點。”
憨傻的萊文也跟著附和一句：“是的，我也能感受到。”
“哈哈，多謝你們的誇獎，中午阿比大嬸多做一個菜。”杜克大方的給予回饋。
與員工們閒扯幾句。
杜克這才將斗篷掛在門後的掛鉤上，脫掉腳上笨重的靴子，換上一雙棉質拖鞋。
阿比大嬸將買的菜搬到廚房後，立刻給杜克沖泡了一杯咖啡。
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杜克上了二樓。
下雪的時候並不是很冷，但他還是將一張儲靈卡插進暖氣片的卡機介面上，很快暖氣片就嗡嗡地開始工作，散發熱量。
“嘰嘰！”
小兜跑過來蹭暖氣。
杜克翻開一本《拜恩斯實驗筆記-4》開始閱讀，這本筆記中是拜恩斯做各種動物實驗的內容。
儘管小藝已經將九本筆記都收納進了資料庫，隨時可以在靈海中播放。
但杜克還是親自將筆記翻兩遍，以加深理解。畢竟小藝提煉的理解，與他自己閱讀的理解，感受並不相同。
認認真真閱讀。
很多內容看不懂，只能連蒙帶猜。
不過他還是在下午的時候，將這本筆記全部翻完，隨即將目光投向左手中指的傀芯指環上。
“雖然具體實驗我看不懂，但是結合幾本筆記，似乎拜恩斯在罐子身上動了手腳。”
他摸索著手中的傀芯指環。
大致理清楚了一個思路，那就是拜恩斯躲在森林中做實驗，目的是為了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罐子中去。
這也是六足靈傀為何要叫罐子這個名字。
這就是拜恩斯為自己定製的，可以儲存自己靈魂的罐子，如同木屋樓下那些裝標本的瓶瓶罐罐。
“但毫無疑問，拜恩斯的實驗並未完成，他不可能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可是從筆記中的內容來看，他絕對是對罐子做過幾次靈魂轉移實驗……使用的是昆蟲和動物。”
“成功過嗎？”
“拜恩斯沒有往筆記中寫。”
而且杜克也沒從操控罐子的過程中，感受到罐子有什麼特殊靈魂，就是一臺標準的傀儡而已。
“那麼……應該是失敗了。”
他想到這裡，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嘲一笑：“若是真能成功，拜恩斯怕是早就回到沉蛟市，宣佈自己的偉大實驗成果了。”
所以。
一切都是他想太多，把拜恩斯想得太厲害。
事實上拜恩斯雖然是一名生命學者，但他本身不過是1環奧法師而已。而1環這個級別，在靈性奧法領域，不過是才起步。
滋啦。
他劃了一根火柴，扔進一個小火爐中，將火爐中的木屑點燃。
然後將《拜恩斯實驗筆記-4》一頁一頁撕下，扔進小火爐中燃燒，將這些寶貴的實驗內容，付之一炬。
“塵歸塵，土歸土。”
“還是放在小藝資料庫中更安心。”
靈海無法被窺探，這是公認的真理。即便是再強大的奧法師，也無法窺探別人的靈海，所以小藝絕不會被人發現。
小藝的資料庫也絕不會被竊取。
正在此時。
小藝忽然傳來反饋：“主人，沙鷹1.3戰術燈版已經研發成功，請您查收改良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