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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小鎮,小鏢局

天空中黑雲密聚,四處如同晝夜,傾盤而下的暴雨仍在繼續,雨勢似乎越下越大,密集的雨點無情的灑落在大地。

破廟之內,藏空大師得勢不饒人,兩掌接連擊出,一股咄咄迫人的氣勢,他號稱"陰風手"這手上的功夫當然十分了得,當他正想近身博殺之時,忽然察覺身後危險的到來,隨即便感到是一陣勁風直撲來。

藏空大師並沒有回頭去看,便知道有人在暗中偷襲,這一座破廟之中,除了他們之外,基武洪嘗且躲藏在廟裡,雖然藏空大師似是全神貫注與敵交手,但實際上仍留心四處的動靜。

此時背後勁風襲來,由於手上缺少兵刃沒有辦法招架,藏空大師百忙之中只得收回招式並往旁邊躍去,同時擔心偷襲者可能留有後招,便再次倒退幾步後,轉身方才發現果然正是基武洪在背後偷襲,不禁冷哼一聲。

在基武洪逃出客棧並搶先眾人一步躲進破廟之中,並與段紫嫣商議片刻後,決定使用偷襲的方法。其實是無奈之舉,畢竟即使是二人合力都沒有把握擊退三位關西高手。

議定後,二人連忙隱藏在漆黑的廟內,等待出手的時機。當發現付衝海搶先闖入破廟時,基武洪便在黑暗中飛出一截短木並吸引其注意力後,便由段紫嫣突然施放出銀月針,一擊得手從而輕鬆除去一位強敵。

雖然身中銀月針並不致命,卻讓付衝海短時間內不能執行內功,與常人無疑。

緊接著,又在隨後的一番打鬥中,段紫嫣僥倖刺傷杜聞煞,如今關西三大高手僅餘下藏空和尚一人了,而一直躲在神像後面的基武洪,時刻緊盯著廟內的打鬥,手中緊握著自己的寶刀苦苦等待機會,即使是發現段祡嫣屢次出現危險,但基武洪仍沉住氣,並沒有貿然出手。他知道機會只有一次,面對如此高手,想要出手的偷襲的機會很難得。

正當基武洪發現藏空大師背後空門大開時,知道機會便在眼前,當即毫不猶豫果斷揮刀偷襲,如果一旦偷襲成功,關西高手兩人受傷一人中毒,如此一來他們二人便可從容離開。

可惜基武洪的偷襲註定是失敗,藏空大師江湖閱歷豐富,他與段紫嫣一番打鬥後,雖然已是穩佔上風,但是並沒有忘記廟裡還藏有一人,故此他心裡一直提防著,因此當藏空大師察覺背後有危險感時,便知道有人偷襲,從而避開背後之人的一擊。

當基武洪見對方躲過偷襲時,不禁心裡嘆道可惜,但隨即想到只要二人聯手必定能擊敗敵人時,立即精神抖擻的揮刀攻上前去。基武洪心知不可再拖延下去,必須短時間內解對方,若是待杜、付二人恢復後前來相助,那是必敗無疑。故而他接連揮出寶刀,招式又狠又辣,想至對方於死地。

段紫嫣缺失兵器後,便一直被對手壓著,如今見基武洪終於現身相助,頓時壓力大減,看準機會轉身退出戰圈,撿起地上的長劍,施展輕再次攻上去。

雖然遭遇二人的圍攻,但藏空大師並不驚慌,只見他兩掌翻飛,以深厚的功力震偏二人手中的刀劍,每掌拍出更是掀起的勁風讓人隱隱生痛,因此段紫嫣等人忌憚和尚的雄厚內力,故此不敢過於靠近,短時間內三人反而平分秋色。

若論武功之高,自然是藏空大師更勝一籌,而基武洪見二人聯手竟然奈何不了對方,頓時有些著急,他奮力斜劈一刀落空後,正欲抽刀之際,藏空大師眼疾手快,一指彈在刀身之上。只聽見寶刀發出"鐺"一聲,隨即被指上傳來的內力震彎,當發現自己的這一招並沒有震斷單刀,藏空大師不禁有些意外,隨即便知道這是一把寶刀,原本他正準備乘勝追擊,但無奈段紫嫣的長劍已然攻到。

被對方一指彈中刀身後,雖然寶刀並沒有震斷,但基武洪並不好受,此時右手虎口處生痛,而寶刀更是險著便要脫手,不禁對大和尚那雄厚的內力再次忌憚一分,同時心更是焦急萬分,若是讓杜聞煞二人恢復過來,那麼勝算便更低了,眼前二人聯手亦難以拿下藏空大師,更何況是對付三大高手。

正當基武洪提氣運功,準備再次圍攻上去時,忽聽見杜聞煞大喝一聲,道:"基武小人,快來受死吧。"語聲未落,只是呼吸的瞬間,便見一道人影已飛近到身前,一支鐵筆直取其手臂。

杜聞煞大怒之下,這一招毫不留情,若是被擊中手臂非要廢掉不可。

此變化來得太過突然,基武洪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幸好他反應倒也不慢,連忙將收回的寶刀由下往上斜擋而去。

瞬間,雙方兵刃相碰頓時火花四濺,基武洪隨即想到在客棧裡被眼前此人逼得狼狽不堪情形時,不禁心頭大怒。此刻兩人再次相遇,而因有寶刀在手,因此基武洪信心十足,要一雪前恥,當即怒道:"哼,在客棧你們三人圍攻我一人,如今,杜聞煞讓你嚐嚐我寶刀的厲害。"言罷,一招"破碎山河"直劈而去。

"哼,卑鄙之人,手下敗將而已,受死吧?"

杜聞煞並不畏懼,兩手提起雙鐵筆上前相鬥,二人見招拆招你來我往,轉眼間鬥了十幾個回合。此時的杜聞煞也暗暗佩服對方竟有如此精湛的刀法,簡直是攻守兼備,想要儘快取勝已然是不可能。

雖是如此,但杜聞煞的一雙判官筆同樣神出鬼沒,雙筆有攻有守,倒也應付自如。兩人論武功定然是杜聞煞要更勝一籌,但想要輕易取勝也絕非易事。

當然,形勢上對他們二人而言十分有利,更何況廟外還有一個付衝海,在內功的恢復後便可前來相助。

如此一來,反倒不著急進攻了,當下杜聞煞雙鐵筆回防,也不主動進攻,只是緊守門戶等待對手顯出破綻。

“轟“

天空中一道驚雷劃過,而廟內,四人的激鬥短時間內難分高低。

但基武洪知道形勢是極其不利,一旦付衝海體內藥力散去,那麼自己二人則必敗無疑,眼前應付杜聞煞一人已經夠嗆了,若是再來一個付衝海,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想到此處不由得加快出手的速度。但杜聞煞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氣得基武洪直咬牙,恨不得將他生吞了。

四人均清楚這一點,所以杜聞煞二人攻勢則不緊不慢,而基武洪則想盡辦法要儘快逃離此地。原本他以為前往客棧只是對付青湖幫這樣的小勢力而已,萬萬想不到竟會招惹到三位如此厲害的高手,不禁有些後悔前去赴約了,以至如今身陷險境。

"咳咳"

而正當四人鬥得正難分難解之時,突然間傳來兩聲咳嗽聲,接著便聽見一位女子緩緩道:"抱歉,我等並非惡意,只是外面下著大雨,因此想進廟暫避片刻,希望不會打擾到各位。"

眾人一驚之下,幾時同時收招躍後,並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此時在廟門處,不知何時已站著三道人影,由於廟內一片漆黑,難以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但仍能依稀分辨出其中有兩名女子。

突如其來的咳嗽之聲,讓眾人各自一驚,而忽然出現的三道人影更讓杜聞煞等人不敢輕舉妄動,廟內的四人無一不是高手,因此在打鬥中都會留心四周的風吹草動。但是此三人卻能夠無聲無息踏入廟門不讓眾人有所察覺,便已斷定對方必定高手無疑,在不清楚他們來意之前各人都在暗自防備。

廟門處的三人無聲無息靠近破廟,而眾人竟然毫無察覺,可見他們的輕功身法並不普通,若不是那一聲咳嗽,眾人仍不知有外人闖進,若是此三人突然出手偷襲,當真是防不勝防。

段紫嫣與基武洪二人趁機退至一旁,而杜聞煞暗中向藏空大師打出了一個手勢,然後對著那三人笑道:"哦,原來三位是前來避雨,不過各位,這破廟比較小恐怕難以容納多人。"最前面一人在廟門外打量一遍後,發出有氣而無力的聲音,道:"這廟……雖然破敗不堪,但勉強可……可以遮風擋雨。"從聲音可辨出,似乎是一位老婆子。

杜聞煞知道他們三人並不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禁心裡一沉,便道:"三位,我等正切磋武藝,恐妨刀劍無眼出現誤傷,請三位另尋去處。"但那三人並不理會,仍獨自邁步走進廟內,走在前面的那人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道:"無妨,老太婆只是找……找一個角落休息片刻,不會影響各位,你們隨意。"言罷,那三人掃視四周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走到一處乾燥的地方直接便坐下準備休息,對眾人視若無睹。

見對方態度如此,杜聞煞心裡微怒,此三人要麼藝高人膽大並不將各人放在眼裡,要麼便是有意為之,不過當三道人影走近時眾人才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嫗,而跟在她身後的則是兩名較為年輕的青衣女子。

杜聞煞眉頭皺著,眼前三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並沒有發現任何明顯的象徵,一時間難以猜測對方的身份。隨即看一眼藏空大師,見他輕輕搖頭示意並不清楚,他們雖然久居關西,但江湖閱卻十分老到,雖然不能猜出其來歷,但能夠避開眾人的耳目,靠近廟門絕非等閒之輩,杜聞煞自問可無聲無息靠近破廟,但走至廟門而不讓人有所察覺卻辦不到,這需要何等恐怖的身法。

那名老嫗慢慢坐下後,見其他人靜靜的注視著她,便笑了笑,滿臉和藹可親的笑容,道:"眾位,真不必理會我等人,外面雨大,老太婆只是來……來避雨而已。唉,年紀越大身子就越不行,咳咳……"旁邊的女子見老嫗咳嗽起來連忙幫她捶背。

這廟內都不是普通之人,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這些話,正當杜聞煞猶豫之時,基武洪卻突然笑著道:"老人家應該要多多休息,外面雨大,待雨停後再離開不遲。恰好晚輩身上帶有乾糧如果不嫌棄可以分給三位。"連忙向段紫嫣使一個眼色,二人快步走上前。

但其中一名青衣女子卻搶先兩步攔著二人,冷冷道:"不必了。"

原來,基武洪看見有人來到破廟,便知道逃走多了一線生機,連忙走過去想與對方扯關係,希望能得到這些人的相助,而此時外面正下著大雨,但此三人身上的衣物卻非常乾燥,可見其內功的深厚,如今被困於破廟之中,而突然出現的三人正好利用一番。

雖然被其中一人阻攔,但基武洪並不生氣,笑道:"前輩,我二人並無惡意。"說著指著杜聞煞二人繼續道:"只是,只是這二人貪圖我妹妹的美貌居然心生歹念,還望前輩能相助我兄妹二人。"說著向老嫗行下大禮。

段紫嫣知道基武洪主意比較多,馬上便明白他的意圖,連忙在旁邊點頭認同,無論如何離開此地要緊。

杜聞煞頓時大怒,忙道:"放屁。"早已知道基武洪為人卑鄙詭計多端,但想不到對方竟然還用這一招,面前這三人來歷不明,杜聞煞不想輕易結下樑子,但事關《白寒神功》他並不想透露,萬一對方心生貪念便會節外生枝了。

老嫗這才抬頭瞧著段紫嫣,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道:"真是漂亮的女娃兒,可惜某些原因……否則老太婆我一定……會收你做徒弟。看在這娃兒的份上幫你這一次。"她當然明白基武洪的用意,但也不去點破,她話聲剛落,突然臉色一沉,對著杜聞煞二人,道:"不管你們之間有……有什麼恩怨,希望大家能就此罷手,否則別怪老太婆不客氣。"聽得此言,杜聞煞不怒反而笑了,道:"哈哈,你在威脅我?杜某人闖蕩江湖多年,凡是威脅我的人都已經見閻羅王了。"老嫗呵呵一笑道:"看來閣下應該是……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咳咳,我自己都不……記得多少年沒有在江湖行走了,不知閣下尊姓大名?"老嫗說話時上氣不下氣,似乎隨時會斷氣一般。

杜聞煞冷冷一笑,道:"大名可不敢當,只希望三位不要插手此事,在下感激不盡。"那老嫗淡淡的問道:"有點意思,若是我非管不可呢?"杜聞煞也不想再費唇舌,將手中雙筆輕碰一下,便道:"既然如此就不必浪費時間了,讓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如何?"眼前情形只有一戰,因為無論如何都要將秘笈搶到手,雖然這老嫗似乎實力深不可測,但杜聞煞在武林中從不俱怕任何人,更何況還有幫手。

基武洪見此,心頭大喜,一聲不吭馬上往後退,讓他們鬥在一起便可乘機逃離,段紫嫣同樣明白這個道理,遲疑著道:“前輩需小心,此二人武功不弱。“見老嫗毫無反應,,段柴嫣便退至牆下。

對於兩人的動靜,自然逃不過老姬這位高手,她裝作不知道自言自語道:"都有……咳,有好多年沒動手了。紫葵,你代替師父教訓此人。"其中一名叫紫葵的青衣女子隨即踏前數步道:"還閣下請賜教。"杜聞煞雙鐵筆互相輕碰一下,道:"賜教可不敢,請亮出你的兵器,別怪我勝之不武。"杜聞煞從來不會輕視任何的對手,更何況此三人絕非等閒之輩,當然不敢輕敵。

誰料,那紫葵卻搖頭道:"不需要兵器,請出招。"杜聞煞見對方居然敢如此輕視自己,早已心裡大怒,冷哼一聲道:"狂妄,讓你知道我冷血閻羅的厲害。"隨即左鐵筆護在身前,右鐵筆直刺過去。

這一擊看上去雖然普通,但鐵筆處卻灌注不少的內力,如果對手敢無視這普通一擊肯定會受傷,不過杜聞煞右筆擊出,而左鐵筆則護於身前,顯然並沒有全力進攻。

正當鐵筆靠近的時候,紫葵才不慌不忙側身閃避,左掌直取其肩膀。杜聞煞以攻代守,左鐵筆點向她的臂彎處逼使對方收掌,同時右鐵筆回擊。

很快,兩人你來我往鬥上數個回合,不過在形勢上來看,沒有使用兵器的紫葵有些吃虧,每一次有利的進攻都被杜聞煞雙筆擊退,顯然有些被動,雖然如此,但紫葵身法輕盈,杜聞煞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她。

此時,看著場上的比試,段紫嫣不禁低聲道:"基武哥,能不能看清楚那女子的路數。"基武洪盯著對戰的二人,片刻搖搖頭,道:"這個……暫時看不出來,不過那女子身法似乎一般,但速度卻極快。"段紫嫣點頭道:"不錯,若論輕功肯定是不及我,但她的身法的確厲害,不過那杜聞煞的速度也不慢,況且女子缺少兵刃終究是吃虧了。"基武洪道:"的確如此,杜聞煞在關西成名已久,一雙判官筆更是出神入化,但如果想憑雙掌擊敗他根本不可能。不必理會哪方取勝,咱們找個機會......咦,紫嫣你瞧,那青衣女子的右手似乎一直藏在衣袖裡。"被他這麼一提醒,段紫嫣便馬上發現這一點,道:"咦,當真奇怪了,不知是她看不起杜聞煞,還是另有原因。"不禁搖頭繼續道:“面對冷血閻羅竟如此託大,要麼是那女子不清楚對方的來歷,要麼便是有何倚仗。“看著二人相鬥片刻後,那女子已漸漸處於下風,由於她手上沒有兵器只能左閃右避,幸虧她輕功不俗,不然此時早已受傷了。

基武洪可不理會其中的原由,他眼睛轉著圈,時而留意著場上的打鬥,時而留心各人的一舉一動,似乎在思考著何事。

如是僅憑一隻手想擊敗杜聞煞無疑是不可能,之前的一番博殺,段紫嫣刺傷杜聞煞也只是巧合罷了,段紫嫣清楚知道,以杜聞煞的武功之高,想要擊敗他並不容易,而眼前的青衣女子居然如此託大敢單手對敵,段紫嫣忍不住望向老嫗,見她貼牆而坐,臉上卻是一副莫不關心的樣子。

而那青衣女子的右手藏於衣袖裡,此時眾人才有所發覺,而此時此刻的杜聞煞同樣發現了,如今見對手一次又一次的輕視自已,早已火冒三丈。

原本杜聞煞在不清楚三人來歷之前不想與對方硬碰,所以每一招都留有餘力,但此時此刻,既然對方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擊殺對方。

既然敢輕視對手,那便要付出血的代價。

轉眼間,眾人便發現杜聞煞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招式也越來越狠辣無比,因為對手缺少兵器的原因,所以他並不注重防守,而每次進攻幾乎招招致命。

場上的形勢隨即急轉直下,杜聞煞頻頻發起攻勢,而那名為紫葵的青衣女子只能被動地閃避,似乎再拖下去勝負即將揭曉。

段紫嫣見此形勢,不禁在心裡暗自焦急,因為,若是青衣女子繼續託大,而不亮出兵器遲早會落敗,不禁再次偷偷望向老嫗。

雖然,眼前杜聞煞穩佔上風,但是似乎對方並未使出真正的實力,即便如此杜聞煞也不打算留情,誓要將對方擊殺。

杜聞煞見對手已顯出敗跡,在心裡暗道:"若是你的本事僅此而已,那麼就去死吧。"雙鐵筆翻飛幾乎封堵對方的退路。

"呵呵,老……老太婆我還是小看了你,居……居然能……咳咳,既然如此,紫葵,不必留情。"發現自已的徒弟形勢十分不妙,老嫗忍不住說道。

聽得老嫗的一番言語,杜聞煞早已冷笑不已,若非對方的身法了得,此時早已將她擊殺了。而原本見對方來歷不明,或許有些少忌憚,但如今一番較量後,便知對方武功一般,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聽得老嫗的說話後,原本仍在苦苦支撐的紫葵,忽然使用極詭異的身法瞬間來到杜聞煞的背後,右手快速伸出衣袖,隨即五指成爪攻過去。

如此變故,不只是杜聞煞大驚,廟內眾人都被青衣女子的身法嚇了一跳,原本她的速度便已很快,再配合這一套的身法簡直是如同鬼魅般。

藏空大師在杜聞煞穩佔上風后,便不再關心場上的打鬥,目光緊盯著老嫗的一舉一動。此時見紫葵居然施展出如此厲害的身法,連忙叫道:"小心後面。"

此時的杜聞煞同樣被青衣女子的身法嚇了一跳,他來不及轉身,連忙右筆運勁往後反刺,誰知紫葵並不閃避,不退反進,右手反而將鐵筆緊握在手中,左掌夾帶著七成內力直拍過去。

杜聞煞察覺鐵筆被對方抓在手上,暗自一驚,估不到此女子竟然敢用此招。要知道,這雙鐵筆是經過特殊打造,尾端同樣鋒利無比,而對手竟然敢緊握鋒刃之處難道不怕受傷?難道對方想拼個兩敗俱傷不成?

不過此時由不得他細想,因為己感到背後掌風襲來。這一掌速度太快,而且距離又近,已然來不及做出任何閃避。情急之下,杜聞煞連忙鬆開右鐵筆,身形往前撲倒在地,同時擔心對手留有後招,便再次著地滾開。

幾乎在他著地滾開的電光火石間,紫葵的右手五指成爪再次攻到,正好杜聞煞已然滾開否則定要中招。

這幾下的變故兔起骰落,轉眼之間而已,當青紫葵從地面上收回右手時,只見堅硬的大板石上竟然被戳有五個窟窿。

見此,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氣,好強的指力。杜聞煞則暗暗心驚,幸虧自已閃避及時,否則身上定要多出幾個血洞。

杜聞煞被紫葵突然施展的身法攻了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她右手時,才發現原來手上竟戴著一隻銀色的手套,竟然刀劍不傷絕非普通之物。

眾所周知能夠擁有如此寶物絕非是無名之輩,但無奈眾人絞盡腦汁都想不到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杜聞煞調整好氣息,緩緩道:"閣下深藏不露,竟擁有如此身法,不知是何門何派?能否告知一二?"不等紫葵回應,基武洪已搶先道:"閣下問東問西難道想拖延時間?即然如此,在下勸你直接認輸罷了。"杜聞煞並不生氣,冷冷道:"手下敗將有何資格說三道四,有本事就站出來,我倆較量一次。"基武洪冷哼一聲道:"在下不敵你們三人圍攻,自然在所難免,至於較量......等你贏下比試後,我定向閣下討教。"眼前的形勢,基武洪巴不得至身事外,方便尋求機會離開,當然不想再身陷險境。

杜聞煞當下冷哼一聲,要應付基武洪此人,自認輕而易舉,不過在此之前,解決眼前的女子為重。

隨即杜聞煞看著那青衣女子,再看一眼她右手所戴約白色手套,便朗聲道:"姑娘的身法的確神妙絕倫,杜某不才再次請教。"雖然失去一支判官筆,但並沒有影響自身的武藝,對於眼前女子的身法已準備好應對之策,對方想要再來第二次攻其不備已然是不可能。

此時,廟內各人都對此三人的來歷十分好奇,特別是那一隻銀色的手套。雖然武林中存在不少刀劍不傷之物,比如金蠶甲等,但一旦遇上內功深強的高手同樣可以刺穿,雖是如此,但此等寶物卻是少之又少,甚是難得。若是能夠擁有眼前的銀色手套……各人似乎想到什麼都不禁看向那老嫗。

場中,紫葵似乎不願再拖延下去,隨即展開詭異的身法飛身而上,右爪直取其胸口位置,希望一擊必殺。

青衣女子的速度再配合此身法,原地處只留下一道殘影,各人只感到眼前一晃便失去她的蹤影。

杜聞煞見青衣女子轉眼間便已靠近,早已有所準備,因忌憚對方的指力厲害不敢硬接,只得側身避開,同時內力瘋狂運轉,全力展開輕功讓速度達到極致,他心知,若是在速度上跟不上對方便只有落敗。

輕功方面杜聞煞並不弱於任何人,只見他快速轉換身形手中鐵筆接連擊出,或刺、或掃、或挑,始終不給對方的右手有接近鐵筆的機會。

在第一支鐵筆就搶奪,雖然對手靠的是手上的寶物,但杜聞煞卻認為已輸了一招,因而此時提起精神防備著。

紫葵的身法靈活多變,但此時杜聞煞盡力施展輕功速度同樣不慢,兩人的對戰均以快為主,身形的不斷交替轉換,如若本領較低之人必然眼花瞭亂。

眾人都在注視著二人的打鬥,只有老嫗一副莫不關心的樣子,正斜靠著木柱閉目養神,而另一名青衣女子則靜靜的立於身後。

基武洪時刻留心各處的動靜,此時見眾人均被場中的打鬥所吸引,見時機差不多,便暗暗做出一個手勢。但段紫嫣見此,卻輕搖頭並瞧著老嫗二人的位置,示意不可。

此時,雖沒有人注意自己,但若是選擇衝出破廟,但那老嫗二人所在的位置恰好靠近廟門,擔心此老嫗會突然出手阻攔,同時在心裡暗歎,如此的一間破廟居然雲集不少高手。

場內,二人的相鬥很快發生變化。紫葵連續使出兩個身法,而杜聞煞展開輕功卻慢了半步,心中暗道不妙。而此刻,正當紫葵忽然出現在他前面時,早已慢上半步的杜聞煞來不及收回鐵筆,無奈之下左拳轟出搶先一步出招。

誰料,杜聞煞的一拳居然打在紫葵留下的殘影上,來不及再次做出反應,便聽得背後那青衣女子一聲輕喝,同時右爪帶著勁風襲來。

此時的杜聞煞知道避無可避,只能將內力集中在背上,準備硬接下對方的一擊,但他卻不知道一旦被擊中,不是受內傷那麼簡直,而是背上會多出幾個血洞。

眼見形勢危急,藏空大師知道青衣女子爪功厲害,當下來不及細想,連忙將撿回來的禪仗向著紫葵激飛而去,若是此女子不願收招,必定會被禪仗所傷。

沉重的禪仗伴隨著"嗚嗚"破空之聲急飛而來,紫葵當然不願兩敗俱傷,心裡暗道可惜,連忙左躍閃開。

而當藏空大師飛出禪仗的一瞬間,原本閉目養神的老嫗,猛然睜開眼睛冷冷道:"居然敢……敢出手破壞比試?哼,咳,別怪老太婆翻臉。綠葵,助你師姐一臂之力。"老嫗清楚,憑著紫葵的實力對付兩大高手肯定會吃虧,不過,既然是對方破壞規舉,當然無需再客氣。

基武洪見雙方的爭鬥似乎越演越激烈,心中當然是高興,恨不得他們大打出手拼個兩敗俱傷,方便自己腳底抹油。

而一直站在老嫗身旁叫綠葵的青衣女子點頭稱是,正要上前動手,忽聽得破廟外有人大笑道:"哈哈,本大爺終於恢復內力,基武小兒快來受死。"隨後便見付衝海手執短棍怒氣衝衝闖入廟內。

基武洪連忙暗道不妙,付衝海此莽夫絕對會不顧廟裡的形勢來找自己算賬,知道不可再拖下去,連忙向段紫嫣使眼色示意準備動手。

付衝海身中銀月針後,雖不會致命,但短時間內不能運用內力,只能走到破廟另一邊躲雨。原本想找基武洪晦氣的他,中毒後什麼也幹不了,除了生氣還是生氣,早已滿肚子怒火。好不容易等到體內藥力散去,付衝海便第一時間衝進廟內,當他往四周掃視時,雖然發現了幾個陌生人,但僅是愣一下而已並沒多想。

很快,在西牆位置看見自己要找的人後,付衝海那叫一個怒,當即大吼道:"基武小兒,敢戲耍本大爺,廢了你。"隨即快步衝過去,至於在不遠處的老嫗直接被他無視了。

當付衝海進廟後,基武洪便提前做好準備,連忙道:"快走。"也不理付衝海在哇哇大叫,基武洪與段紫嫣見難以從廟門離開,便飛身衝向後院。

不過付衝海輕功自然了得,兩個呼吸間便要追上來,眼看要被追上,段紫嫣情急之下輕喝,道:"看針。"左手往後一揚,黑暗中有十多支銀針激飛而去。

因為在此之前已經中招一次,知道此針厲害所以時刻提防,付衝海不敢大意,連忙揮動短棍盡數擋下暗器,這一下的延遲,基武洪二人早已消失眼前。

付衝海那叫一個怒啊,正準備提氣追上去時,卻聽得杜聞煞叫道:"付兄,快來幫忙,先解決眼前三人。"此時,廟內另一名青衣女子綠葵已經和藏空大師對上了,雖然不清楚此三人的來歷,但武功卻是不弱,而杜聞煞面對紫葵時,顯然有些狼狽,但藏空大師則與綠葵棋鼓相當。

雖然,兩名青衣女子似是來自同一個勢力,在武功上綠葵明顯低於紫葵不少,但同樣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此外,讓蔵空大師鬆一口氣的是,眼前名為綠葵的青衣女子的右手並沒有戴著銀色的手套。

其實可以料到,在武林中雖有著不少刀劍不傷的護衣甲的寶物,但製作起來並不容易,故而此類的寶物數量上並不會太多。若是每一名青衣女子均有一隻類似的手套,那該勢力恐怕早已名震天下,甚至是一統武林也並非難事。

付衝海很快回過頭來,只是想不到居然會在破廟中遇上敵人了。當下只能不捨地看一眼基武洪逃走的方向,大喝道:"下次再遇本大爺,必取你性命。"當即冷哼一聲,舉起短棍便衝向正與杜聞煞纏鬥的紫葵,揮棍敲下去。

付衝海出手並不留情,若是被他的一棍擊中非傷不可。

原本紫葵已經穩佔上風,若要擊敗對手只是時間問題上而已,但此時付衝海的突然出手讓紫葵不得不分出心神來應付他。如此一來,同時面對兩大高手,紫葵知道想要取勝很難,只能拖住二人,希望綠葵儘快解決對手前來相助。

一時之間,廟內五人的相鬥難分高低,在兩人的圍攻之下,紫葵還能使出詭異的身法從中游走,雖然躲避的次數比較多,但明顯還能與二人周旋。

杜聞煞不禁暗暗著急,堂堂兩大關西高手合力居然還拿不下對方,畢竟還有一名老嫗在虎視眈眈,別看對方老態龍鍾似乎病得不輕,卻有兩位如此出色的弟子,絕對是高手無疑。

"不能再拖下去。"

杜聞煞暗道,只見他手中的鐵筆向前刺出數下,紫葵不敢硬接,連忙倒退後幾步,而此時付衝海的短棍已然攻到。

杜聞煞急忙道:"你攔著她,我去幫臭和尚。"連忙收回鐵筆準備前往另一邊的比鬥。經過短暫較量後,杜聞煞發現兩名青衣女子中綠葵的實力比較低,不是說對方武功平平,而是五人之中要數她較差,因此杜聞煞決定首先聯手擊殺一個,如此形勢上對自己有利,兩名弟子就如此了得,更何況師父還不曾出手。

正當杜聞煞衝過去幾步而已,便忽然聽見那老嫗冷笑一聲,喝道:"綠葵讓開。"杜聞煞心裡暗道“不好“,知道那老嫗要出手了,當他回頭看去時,只見那老嫗早已往前一躍,她身形猛然往前躍起,並在半空中快速拍出一掌。

藏空大師見老嫗在半空中出掌,顯然要跟自己硬碰當然不會畏懼,要知道在關西一帶藏空大師以雄厚的內力稱霸,而被《陰風掌》擊殺的武林中人更是多不勝數。。

當下並不退避,反而踏上兩步運轉內力源源不斷湧進右掌處,大喝一聲揮掌往空中迎上去,雖然知道此老嫗武功高強,但藏空大師對於內力的較量還是信心十足。

此三人三人雖來歷不明,但知道對方必定是高手無疑,面對來勢洶洶的一掌,藏空大師當即不敢大意,連忙迎上前去,揮出的一掌近乎用上十成內力,試圖重傷老嫗。

二人兩掌相碰隨即分開,而在半空中的老嫗向後躍去,落地後年邁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晃。而在兩掌相接的瞬間,藏空大師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湧忍不住口吐鮮血,整個人往後倒飛丈餘,重重摔落在地上。

破廟內,杜聞煞等人不禁倒吸一口氣,想不到一直以內功深厚著稱的藏空大師,竟被對方擊成重傷。杜聞煞大驚之下,知道再鬥下去必定會命喪於此,當下毫不猶豫衝過去抓起重傷的藏空大師衝向廟外,同時不忘大喝道:"快走。"付衝海同樣知道眼前形勢十分不妙,萬想不到那老嫗競如此厲害,一招便擊敗了藏空大師,當下不敢戀戰,連忙搶攻幾招…逼退對手,快速展開輕衝向廟門。

見此,原本紫葵二人正要提氣追上去,卻被老嫗阻攔,道:"不必追了,此三人武功不弱,你倆討不到好處,我們辦正事要緊。"紫葵上前扶著老嫗,問道:"師父,對方是何人?瞧上去武功不弱。"那老嫗呵呵一笑,道:"在武林中高手眾多,但想不到在小小的石鳳鎮居然碰上如此三位高手,雖然不清楚對方的來歷,但那和尚的內功修為倒是極高,居然可以硬接我一掌,雖是如此,下場也非死即傷。"此時的老嫗根本不像有病一樣,她說話時中氣十足,之前的模樣只是裝出來罷了。

紫葵連忙道:"再厲害便如何?還是被師父你擊成重傷,不過,師父,如今讓人發現銀絲手套,弟子擔心會不會暴露我們的來歷?"老嫗慢慢的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後,擺手道:"無妨,呵呵,你二人並沒有使出本派的絕技,因此洩露的機率不大,在江湖中只有極少數的人能看出來,不過此銀絲手套是本派八年前才煉造而成,根本無人知曉,因此不必擔心。"

綠葵搶著道:"即使被人知曉又如何?難道還怕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圍攻,幾十年前他們曾圍攻過一次,最後還不是無功而返。"紫葵道:"師妹,小心一些肯定不會錯,待日後時機成熟再找他們報當年之仇。"老嫗淡淡一笑道:"不錯,本派不用等多久便可重出江湖,到那時候……對了,紫葵,此次的訊息你確定無誤。"此事萬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否則即使是老嫗也難擔後果。

紫葵點了點頭,道:"師父,徒兒可以肯定,此訊息正是四護法通知徒兒,此事應該錯不了。"老嫗十分滿意,頜首道:"很好,一旦搶到手,本派的實力使可再進一步。嗯,血沙門那邊情況如何?"綠葵回答道:"從飛鴿傳書得到的訊息,他們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只是最近血沙門和獨狼幫互鬥,所以派出的高手並不多。"那老嫗毫不在乎道:"不要緊,成功後我們再幫血沙門斬殺獨狼幫一些高手。哼,敢擋本派前進的道路,下場便只有一個。“

此時,綠葵望一眼廟外,低聲道:"師父,適才我們進廟之時發現,附近有一批人在不遠處埋伏,但是不清楚對方的意圖。"老嫗擺手道:"不必理會,記住,此次之事非常重要,絕不容有失,否則咱們可擔當不起。休息片刻,待雨停後再趕路。"兩名青衣女子連忙點頭稱是。

再說基武洪與段紫嫣二人好不容易從廟中脫險,連忙展開輕功狂奔,至於廟裡情況如何當然是不必去理會了,基武洪巴不得他們鬥個兩敗俱傷。

當然,眼下能成功脫離關西高手的圍攻,仍需感激老嫗三人,雖然不知道她們的來歷,但她們背後的門派肯定不弱。

此外,青衣女子手中那一隻銀色手套也算是武林中少有的稀奇之物,即使是基武洪當時也已萌生搶佔的念頭,當然,能不能得到手還要憑各自的本領。

外面雨勢不停,豆大的雨點讓遠處一片模糊。

離開破宙後,二人並沒有返回石鳳鎮,而是向著西北方向而去,這一點兩人早已商量好。雖然成功離開,但並不知關西高手是否跟在後面,所以不敢放鬆警惕。

正當二人認為安然無事之時,忽然,五道身影在前方出現並攔著去路,而當中一人更是大喝道:"段紫嫣,留下秘笈可饒你不死。"隨即五人形成半包圍圈。

段紫嫣很快反應過來,連忙穩住身形道:"原來是眾位師姐的到來,想不到你們居然追到石鳳鎮,至於秘籍......以前早已經交代清楚,只要我練成神功定將秘笈奉還絕不食言。"白曉真提劍踏前兩步,道:"你沒有選擇,必須交還秘笈,念在同門情份上可饒你不死,但要廢除一身的武功。"段紫嫣搖頭道:"抱歉,眾位師姐,恐怕恕我難以從命,基武哥咱們快走。"自從離開無月宗便一直遭遇師門的追殺,對此已是習以為常,即使再對峙下去仍然沒有解決的辦法,還是儘快離開好。

而且,此次段紫嫣來到石鳳鎮只是偶然經過罷了,眼下仍有很重要之事,當然不願在此浪費時間。

不過,卻在途經石鳳鎮時,正巧遇上青湖幫眾人在胡作非為,便忍不住出手擊殺了其中幾人,才會引發客棧事端的由來。

至於關西高手等人的出現,段紫嫣自然是知道神功被盜的訊息已被人知曉了,即便是當年無月宗丟失神功後第一時間封鎖訊息,即使是段紫嫣行事再小心,但要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終究是走露訊息。

此時,白頌如見對方想要逃走,冷哼一聲道:"此次你休想離開。"說著提劍飛身上前阻攔。段紫嫣不準備與對方纏鬥,連忙避開笑道:"師姐,你用"妙女劍法"對付師妹,似乎用處不大。"白頌如當然知道段紫嫣同樣懂得此套劍法,當下並不言語,繼續揮劍刺出,同時白曉真也提劍欺身靠近。

基武洪擔心被圍攻,連忙抽刀阻攔其中二女。

在二人的圍攻之下,段紫嫣不想陷入苦戰中,連忙避開白曉真的長劍,便往另一側衝出包圍,白秀珊與白頌如二人當然不會輕易被她離開,一聲低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想逃走麼?“言罷兩劍齊齊向前刺出。卻見段紫嫣身形一擺,躲開長劍隨即展開輕功從旁邊快速穿過去,二人急忙回劍反截。

由於眾人均出自同一個門派,彼此瞭解各自的招式,故此每次出招均無招式可言,一方出劍阻攔,另一方則希望儘快擺脫離開。

此時,白曉真長劍已然再次攻到,一旦三人形成包圍圈便更難應付了。當下,段紫嫣急忙長劍出鞘,向著白秀珊連刺出兩劍,讓她後退幾步後,隨即身形再次往前衝去。

眼看便要衝出包圍,白曉真冷哼一聲,她手腕抖動時,長劍頓時形成三道劍花攻過去,此招正是《妙女劍法》中的"三花追月"式。段紫嫣自然知道此招的厲害,她身形不前反退,差些便要撞上從後追上的白秀珊二人時,左手突然揚起,頓時有十多枚閃亮的銀月針飛向兩人。

原本,白秀珊二人見段紫嫣幾乎要撞上自己,便急忙止住腳步時,卻看見十餘枚銀月針飛來。由於距離太近,揮劍擋隔肯定來不及,大驚之下只能往旁邊儘可能閃避。

"哎喲,大師姐,我被銀月針擊中了。"雖然二女及時躲閃,但白頌如手臂處還是被兩支銀針刺中。

白曉真連忙道:"你且退後。其餘人聯手擒下叛徒。"言罷,提劍再次攻將上前。

而缺少了一人的阻攔,段紫嫣頓時壓力減輕不少,她急忙躲開二人的攻勢尋求機會離開。

而基武洪發現段紫嫣被三人圍攻,正要上前相助,但無奈被白佩敏二人阻攔,一時難以擺脫。

"咦,太好啦,大師姐,段紫嫣的銀月針上並沒有本派的封氣散,我還可以運轉內力。"此時從不遠處傳來白頌如的聲音。

眾人均知道,只要身中銀月針後,兩個呼吸之間藥力便會生效。而此刻,無月宗眾人已然明白,段紫嫣雖可模仿並打造銀月針的形狀,但卻不能製出封氣散,畢竟,此藥乃無月宗的不傳之秘,只有歷代宮主才知曉其中的方法,除了宮主一人之外再無他人知曉。

當下,白曉真三人再無顧忌,立即飛身而上誓要擒下對方。見此,段紫嫣急忙提氣往基武洪方向而去,誰料腳下一個踉蹌身形險些站不穩。三人見此大喜,連忙撲上前去,瞬間距離便迅速拉近。而眼看便能拿下對方,忽見段紫嫣左手再次一揚,頓時放出十多枚銀月針試圖讓三人退步。

可惜,白曉真三人已知眼前的銀月針上並沒有毒藥,故此各人都打算拼著被銀月針擊中也不願退避半步,畢竟,眼下正是擒下對方的機會。

很快,十多枚銀月針分別擊中各人,但她們並不理會,仍然提氣圍堵而去。誰知三人僅往前走出兩三步後,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身形,幾乎同跌倒在地上。

"什麼?"

白佩敏和白採儀各自一驚,正當她二人不明白髮生何事,便聽見白曉真驚呼道:"不好,大家小心,銀月針上有封氣散。"因為她很快發現自已竟不能運用內功。

段紫嫣輕輕一笑,道:"各位師姐,你們上當了。"

原來,第一次飛出的銀月針的確是沒有毒,目的是想迷惑眾人,讓她們放鬆警惕,而段紫嫣接下來再次射向三人的銀月針毫無疑問是沾有毒藥,至於那一個踉蹌,完全是故意為之,目的想引誘她們靠近從而來不及閃避罷了。

一擊得手後,白曉真三人暫時失去內功難以再出手阻攔,白佩敏與白採儀二人也沒有心思再與基武洪鬥將下去了,連忙衝過去扶起三人,語氣十分焦急道:"各位師姐,你們沒事吧?“銀月針殺傷力並不大,主要依靠封氣散對付敵人。

白曉真擺了擺手,示意並無大礙,當她抬頭再看時,早已失去段紫嫣與基武洪的蹤影。

兩天後。

龍石鎮的街道上,兩匹駿馬停在客棧門前,基武洪與段紫嫣兩人連日趕路,眼見天色已晚只能到鎮上尋找落腳點。

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後,隨意叫上兩道小菜,基武洪斟滿一杯酒,便道:"嫣妹,你當真決定要前往千里雪山?"段紫嫣點頭道:"不錯,為了得到寒冰花,我是非去不可。"基武洪喝下一杯酒,嘆口氣道:"唉,真不明白你為何非要練此門神功,不過你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即使是千年雪山,也未必有你口中所提及的寒冰花。"

二人相識近半年,基武洪當然知道段紫嫣想要練成《白寒神功》便必須要獲得寒陰之體,但可惜段紫嫣並不適合。而經過多次的打聽後發現,只要服用寒冰花便可成為後天的寒陰之軀。

於是,二人匆匆趕路準備前去千年雪山一探究竟,可惜路途遙遠前路茫茫,二人幾乎是日夜趕路,但仍不知何時才能趕到。

段紫嫣道:"基武哥,多謝你願意陪我一同前往。"基武洪哈哈一笑道:"你我之間無需客氣,放心,一定會找到寒冰花助你練成神功的。對了,嫣妹,其實你可將手中的秘笈手抄一份,然後將真跡返還給師門,豈不是更好?如此一來便可擺脫你師姐們的糾纏了。"段紫嫣聽後,不禁搖了搖頭,她往四處看一眼,然後低聲道:"你有所不知,其實我所偷取的正是手抄本而已,你以為真跡有那麼好偷。"基武洪頓時恍然大悟,他一開始便先入為主認為段紫嫣手裡的秘笈是真跡。

基武洪乃孤兒,在江湖中闖蕩多年,由於他天賦不錯,一身武功近乎是無師自通自學成才。但對此他並不滿足,若想在江湖闖下一片天地,武功當然重要,因此他一直以來都非常渴望能夠得到武林中的絕世神功,從而可傲視群雄。但可惜,那些武林中的絕世神功都是難求更不可遇的,任何一本神功秘笈都會被視若珍寶沒有人會拱手相讓,他有一個抱負,便是想在江湖中揚名立萬闖出名堂,但無奈武功太低。

在機緣巧合之下二人相識,而當基武洪得知段紫嫣擁有神功秘笈時,便立即有一種佔為己有的慾望,巴不得將秘笈搶過來一睹為快,然後練成此功後成為一方強者,甚至是稱霸武林。不過當他得知此門神功只適合女子所練時,才無奈打消念頭,而隨後更是被段紫嫣的美貌所吸引,便時刻陪在她身旁希望能得到她的芳心。

當得知段紫嫣要前往千里雪山時,基武洪立即主動請纓願陪同前去一趟,雖然基武洪並不知道千里迢迢的千年雪山中是否存在寒冰花,但目前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基武洪透過窗臺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於是道:"如今咱們所在之地名為龍石鎮,據我所知此鎮龍蛇混雜,武林中三教九流之人,大門大派的不在少數,千萬可別再惹事端了,免得擔誤時日。"其實,他所擔心的便是段紫嫣突然又來一個路見不平,那麼便再次招惹麻煩了,此處可不比石鳳鎮可以隨意妄為,在龍石鎮裡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招惹到一些大勢力,若是與他們發生爭鬥,基武洪可不敢保證全身而退。要知道龍石鎮任何的—個幫派要比青湖幫強太多了,面對這些勢力基武洪可做不到從容自若,風輕雲淡的應付他們。

龍石鎮雖是小鎮,但鎮外均是群山峻嶺,因此有不少的武林門派都坐落在四周,其中便有血沙門、追星門、毒狼幫等等,至於這龍石鎮就更亂了,鎮上勢力以多家鏢局為主,而每個勢力均想稱霸整座小鎮,故而每天紛爭不斷。

其實,招惹到這些勢力的機率並不大,因為二人只是暫留一宿而已,基武洪更是決定,天亮後趕緊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

龍石鎮,龍揚鏢局。

自從老鏢頭李煜恆去世後,年僅十九歲的李應天便繼承父業,擔任龍揚鏢局的總鏢頭。

在鎮上,如此的一家鏢局只能稱之小鏢局而已,論規模、名氣與實力,自然是比不上其他鏢局了。因此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為了降低花費,李應天更是召喚各人在殿內商議降低鏢局護衛規模。

殿內,當管家吳通當得知此訊息後,當即反對道:"少爺萬萬不可,缺少護衛的護送,咱們將如何去保證鏢車的安全,一定要慎重啊!"吳通的一番言語,多位鏢師認為有理,紛紛咐和著。李應天也深感無奈,心裡那是苦說不得,如今鏢局幾乎沒有生意上門,況且上下一百多名護衛,每月都要支付不少的銀兩,再如此一來,鏢局難以維持下去,很快便要關門了。

但鏢局卻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李應天無論如何要維持下去,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李應天伸手示意眾人安靜,沉吟片刻道:"我知道如此並非長久之計,如若再過兩個月後鏢局的生意仍毫無起色,唉,再作打算吧。"吳通身為鏢局的大管家,對於鏢局的事情當然是清楚不過,一開始時李應天年紀輕輕當上總鏢頭,有不少的事情都不知該如何處理,幸好在吳通的幫助下,一切才得以穩定下來,但無奈鏢局上下武功太低根本無人上門尋求護鏢。

吳通嘆一口氣道:"唉,的確是沒有辦法。不過,最近我監督著眾人勤加練武,希望眾人的武藝會有所提升吧。"李應天緩緩道:"吳伯,必要時可將“地趟刀法“傳授眾人。"吳通急忙道:"此套刀法是老鏢頭當年所創,若是貿然傳給其他人恐妨不妥。"李應天笑道:"無妨,只是一套普通刀法而已,無需多慮,便依我吩咐去辦吧。"見此,吳通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龍揚鏢局在龍石鎮屹立二十餘年,因為鎮上僅此一家鏢局,因此生意還算過得去,但如今近些年來鎮上陸續多了幾家鏢局之後,龍揚鏢局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了,沒有辦法,其他鏢局實力雄厚,龍揚鏢局根本不能與其相比較。

殿內,各人沉默不語。

片刻,吳通沉吟著道:"少爺,其實鏢局目前的情況,當年老鏢頭便已經考慮過,既然在龍石鎮不能再呆下去,可以到其他地方繼續開門做生意。"李應天聽後,頓時眼前一亮,認為此辦法可行,畢竟即便解散一批護衛只能緩解燃眉之急,終究不能長久。

李應天連忙點頭道:"好,此辦法好。至於鏢局遷去……咦,為何鄭鏢師如此之快便押送完鏢車回來?"殿門外,鄭鏢師鬱郁不悶的走進來,滿臉無奈道:"回少鏢頭,我原本已經帶一批護衛去到萬開樓準備押送貨物,誰知那裡的掌櫃卻告知,他們改變主意已經邀請通海鏢局的人押送,你說讓人生不生氣?不過是那萬開樓言而無信在先,因此不必退回定金。"

"哼,肯定是這些鏢局在背後搞鬼,他們如此做法是想接手全鎮的生意啊。"李應天不忿道。

鄭鏢師連忙開聲道:"少鏢頭,我們應該要上門討個說法,不然對方以為龍揚鏢局好欺負。"當時在萬開樓,鄭鏢師等人便差些和通海鏢局的人發生衝突,不過最終雙手均沒有衝動。

當然,雙方若是動手,最後吃虧的只是鄭鏢師等人,畢竟通海鏢局的實力不容小視,乃龍石鎮數一數二的大鏢局,以目前龍揚鏢局的實力難以與其抗衡。

“萬萬不可,不必要為鏢局招來強大的敵人。"吳通連忙反對道。

鏢師鄭友元卻不認同道:“難道咱們只能忍氣吞聲不成?“吳通嘆氣道:“唉,眼下只能如此,鎮上鏢局雖多,又有幾家可與通海鏢局抗衡。“鄭友元聽後只得沉默不語。

龍揚鏢局無論是人數或是實力上遠遠不及對方,一旦相鬥無疑是以卵擊石。

李應天當然明白此道理,若是自家的實力強大,根本無需忌憚任何人。再者,龍揚鏢局在龍石鎮一直以和為貴,不願去招惹各方勢力。當然,並非老鏢頭李煜恆膽小怕事,而是沒有實力與對方抗衡。

揮手示意鄭友元退下,李應天緩緩道:"吳伯,如今在龍石鎮看來是難以再呆下去了。不知道有何好去處可以容納鏢局。"吳通低頭想了想,道:"少爺,咱們可以遷至石鳳鎮,那裡的門派勢力都比較弱小,如此一來,咱們有把握佔據一席之地。"李應天沉吟片刻,便道:“也罷,眼下只能如此,若是再留在龍石鎮,恐妨會遭遇他人毒手。“吳通點頭道:“不錯,石鳳鎮雖小,但卻適合休養生息,待他曰再重回此鎮。“

李應天頜首道:“好,不過此事仍需與眾人商議一番。“吳通道:“少爺,老奴馬上便召集各人前來。“正當李應天點頭同意之時,一名護衛匆匆前來稟報,有客人上門尋求護鏢。

李應天聽後,不禁愣了一下,畢竟如今的龍揚鏢局早已不復當年,甚至已忘記上一次出鏢是何時了。不過來者是客,李應天只能將鏢局搬遷之事改天再議。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殿內,分賓主坐下後,李應天端著茶杯道。

"我姓趙,在龍石鎮做了一些生意。今天上門是想請貴鏢局幫我護送一批貨物。"趙員外開聲道。

難得有生意上門李應天自然不會拒絕,點頭道:"沒有問題,不知閣下要押送何物品?"趙員外也不隱瞞,道:"只是一些普通的布匹而已,送去石鳳鎮以西二十里牛溝寨便可,但不知酬勞方面……?"李應天想了想道:"五萬兩,不知趙員外意下如何?"趙員外也不討價爽快的答應下來,道:"好,五萬銀兩。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不知貴鏢局能不能答應?"李應天伸手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趙員外繼續道:"其實......便是在鎮上暫且不要打出貴鏢局的旗號,另外眾護衛儘量分散,動靜越小越好,待離開龍石鎮後再集合,如何?“李應天聽後,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道:"趙員外,此並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何需偷偷摸摸,難道你的貨物有問題不成?"趙員外苦笑著道:"如今也不隱瞞了,在前來貴鏢局之前,我已邀請過四行鏢局的人護鏢,誰知對方獅子大開口,居然要二十萬的酬勞費,無奈只好來求助貴鏢局了。"聽著對方一番說話後,雖然李應天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去計較,道:"即使如此也不需我的人偷偷摸摸如同做賊一般吧?"隨即心中猜想難道這趙員外還受到對方的威脅不成?

果然,只見趙員外無奈道:"對方留下狠話,若是敢請其他鏢局押送便要取我性命,此批布匹實在是太重要,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了。"李應天不再言語,心中難以決定,要讓自家的鏢局收起旗號是肯定不可以的,但又不想放棄此樁生意。

吳通當即發現李應天的難處,便道:"少爺,可以讓趙員外把布匹送到鎮外,而我們只需在鎮外接應便可。"李應天頓時大喜道:"好辦法,趙員外你意下如何,我鏢局的人便在鎮外匯合。"趙員外覺得此法可行,商議好出鏢之曰後,連忙起身告辭回去準備。

待趙員外離開後,李應天不禁嘆口氣道:"唉,如果我們實力強大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算了,吳伯,吩咐王鏢師、白鏢師以及陳鏢師三位鏢師帶上五十名護衛……嗯,鄭鏢師也一同前往吧。"吳通連忙轉身去安排。

在龍揚鏢局這四位鏢師武功最高,而且跟隨鏢局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反正也是閒著乾脆安排他們走一趟鏢。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此時天色已黑,吩咐吳通幾後,李應天便來到後院的練武場練習刀法。此套地趟刀法雖然平淡無奇但李應天卻已習慣每晚熟練一遍從不間斷。

龍揚鏢局每個習武之人最大的缺點便是內功修為太低,即使有上乘的刀法都難以發揮它的威力。若是想得到一本神功秘笈實在是太難了,武林中每一方勢力都將內功秘籍視若珍寶不肯輕易外傳,並且即使是本派弟子同樣沒有機會得到完整的口訣,當然核心人物除外。

短短數十多招刀法從頭到尾練習一遍後,李應天便回房休息。

而在深夜之時,管家吳通匆匆跑來敲門道:"少爺,有客人上門請我們護鏢,人已在殿內等候。"李應天雖然有些詫異,但仍然快速穿好衣物趕過去。

大殿中,兩名中年男子安坐著,李應天連忙上前道:"抱歉,兩位久等了。深夜到來難道是有貴重之物急著要押送不成?"左首一名黑袍男子連忙起座笑道:"哈哈,少總鏢頭,我倆深夜到此實在是打擾了,請不要怪罪。的確有貴重之物需要勞煩貴鏢局護送。"李應天坐下道:"若非貴重之物我想兩位都不會深夜登門吧!"黑袍男子連忙道:"讓少總鏢頭見笑了,為了不暴.露行蹤只能如此,莫怪。"

雖然不李應天不知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也不去探討,道:"不知閣下準備押送什麼物品?"黑袍男子遲疑一下道:"抱歉,不方便透露。"對此李應天也不以為意,畢竟有不少人都不願意透露,而鏢局只要收足銀兩並將鏢車安全送到目的地,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應天道:"不知閣下的物品將要送到何處?"黑袍男子道:"路程可能有些遠,送到竹州便可。"李應天沉吟道:"竹州,嗯,似乎有些遠了。至於費用……"。

不待他說完,黑袍人便打斷道:"一十萬銀兩,如何?"想不到對方竟然給出如此之高的價格,李應天清楚,鏢局已經有些年沒有接過如此貴重的鏢車了,當即道:"可以,我鏢局上下定會全力保護好鏢車,兩位請放心。"黑袍人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二十多張銀票放在桌上道:"此是一百萬兩的銀票,請少總鏢頭收好。另外我需要押送的物品十分貴重,還請你務必多派高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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