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遁

第八章 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燭陰說完,虛影散在原地,接連幾日再沒出現過。

雲渡月樂得清閒,將他那日離開時說的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拋在腦後,也沒去找過徐清來。

她和徐清來雖住在同一座峰上,但一南一北相隔甚遠,若不是有意去尋,一年也碰不了幾次面。

直到七日後,雲渡月和往常一樣結束脩煉,出了院落,正準備前往齋膳堂用膳,遠遠看見幾道劍影自頭頂嗖嗖穿過,迅速飛向徐清來的仙府。

她心生好奇,調轉方向也跟了過去。

得益於徐清來未婚妻的身份,她一路暢通無阻進了仙府,見徐清來面色蒼白,渾身是血地躺在寢殿床榻上,掌門和數位長老圍在一旁,各個面容嚴峻,驚問道:“發生了什麼?”

其中一個長老憤聲道:“那妖王燭陰太過猖狂!竟然利用我們宗門弟子逼迫清來出面,還派出座下六個護法圍攻他!若非清來在極地劍淵裡境界大增,拼死反殺一妖,嚇退他們,今日當真是逃不出。啐!一群陰溝裡的臭鼠,自今日起,老夫勢與妖族不共戴天!”

“……”

雲渡月沒敢再出聲。

老闆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怪不得燭陰這幾日沒有露面,原來是忙著對付徐清來。

妖域以妖王燭陰為尊,妖王座下有十二護法,地位和修為僅在他之下。

一次性派出一半護法,他還真是下血本了。

掌門忽然問道:“鬼卿子為何還沒來?”

雲渡月眼眸微動,鬼卿子要來?

藥仙境和無極宗相隔較遠,她以為要等到宗門大比時才會見到鬼卿子,沒想到今日就有機會。

“來了來了!”

中氣十足的聲音自殿外傳來,雲渡月回頭。

只見一位體型圓潤的鶴髮老者喘著氣小跑過來,他面色紅潤,慈眉善目,白色外袍上還沾染著新鮮的靈草藥汁,一看就是忙著趕路未來得換衣,看見梅曉山,他拱手行禮:“梅掌門。”

無極宗底蘊豐厚,梅曉山此時雖才繼任掌門幾年,但無極宗仍舊是十二仙門之首。

他草草回禮,眼中焦急難掩:“清來身受重傷,還請境主替他醫治。”

鬼卿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床榻上的人,一瞬間面容嚴肅:“老夫即刻為他施針,其他人迴避,這裡留一人即可。”

雲渡月反應迅速,搶先所有人道:“我我我,我留在這裡。”

和鬼卿子相處的機會千載難逢,她若是能借此機會和他相熟,說不準可以勸他別去宗門大比。

他不去,就不會死在妖族手中。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雲渡月身上。

鬼卿子也訝異:“這位是……”

雲渡月故作嬌羞:“我是清來的未婚妻,我叫阿月。”

鬼卿子更為驚訝,轉頭向梅掌門求證:“她果真是清來的未婚妻?先前怎麼從未見過?”

梅掌門點頭應是:“先前她一直住在山下,前幾日方才來宗門。”

鬼卿子又新奇地看了雲渡月一眼:“既如此,你便留在這裡。”

……

寢殿內很快只剩下他們三人。

鬼卿子和巫玄一脈相承,以醫術針灸入道,一手金針使得出神入化。

他抬手一揮,針囊在半空中展開,數百根金針自其中飛出,迅速落在徐清來的穴位上,他翻手施法,充滿藥香的靈力順著金針盡數湧入徐清來體內,氣息一點點平穩下來。

半個時辰後,鬼卿子收手,金針自徐清來身上拔出,在空中圍成一圈,有序落回針囊中。

雲渡月見狀忙去一旁的桌上倒了杯靈茶,將琉璃杯遞給鬼卿子,徐清來還在昏迷,她問道:“境主,徐清來現在如何了?”

鬼卿子著實累極,咕咚咕咚將一整杯靈茶喝淨:“已無性命之憂,老夫再給他施針幾日,佐以靈藥服用,不日便能甦醒。”

雲渡月鬆口氣:“那就好。”

徐清來若是死了,她也會永遠困在這裡。

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這一步,不等無極宗出手,她先殺到妖域大本營裡,跟燭陰拼死。

雲渡月一直在這裡待到天黑,在鬼卿子眼皮底下給徐清來喂完最後一碗靈藥,才回自己的院落,癱在床榻上。

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再細看時,燭陰已經坐在她床榻邊上了。

男人的虛影同真身幾乎沒有區別,他倚在床框上,狹長丹鳳眼微垂,似笑非笑看著雲渡月:“本座給你安排的接近徐清來的機會如何?”

雲渡月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一個鯉魚打挺彈坐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燭陰:“你這幾日苦心籌謀,又派出一半護法圍堵徐清來,甚至不惜折掉其中一個,就是為了重傷他,讓我有機會接近他?”

你有病吧?

燭陰雙手抱在胸前,寬大袖擺掃在雲渡月腿上:“那老東西不中用,死了便死了,本座早就想將他換下來了。”

雲渡月無語:“你就不怕無極宗報復?”

燭陰根本不懼:“修真界宗門大比在即,無極宗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將精力轉移到妖域。即便他們報復又如何,你覺得本座會怕嗎?”

雲渡月目光微沉,原來燭陰早就知道宗門大比一事了。

她正想著,忽然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身上,抬首對上一雙陰測的眸。

燭陰眉眼微壓,彷彿透過這副皮相窺視到內裡靈魂:“桃花妖,你在擔心什麼?”

雲渡月面不改色:“擔心你被他們報復死了。”

燭陰眉毛一挑:“你怕本座死?”

雲渡月道:“對啊,你若是死了,我怎麼辦?”

徐清來不能死,燭陰也不能死,他必須要和小說劇情一樣,活到兩界大戰的時候,被修真界鎮壓。

她才能回家。

燭陰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到雲渡月頭皮都要發麻了,才收回視線,輕笑一聲:“本座死不了。”

雲渡月沒再回話,又直挺挺躺下。

……

鬼卿子暫住在涿光峰,雲渡月每日一早去齋膳堂用過早膳就往徐清來的寢殿跑,替鬼卿子打下手,一來二去,和他熟稔許多。

這日她照舊將藥童熬好的藥端放在床榻旁的木桌上,抬高徐清來的頭頸,給他多墊一個枕頭,方便喂藥。

徐清來眼眸半閉半睜時,隱約瞧見一雙極其認真的杏眸,他記得這雙眼睛,幾日前曾盯著他問是否受傷。

眼睛還未完全睜開,湯匙已先一步懟過來,苦澀湯藥瞬間蔓延在口中,他只好先將所有的力氣都用來配合吞嚥。

雲渡月並未發覺徐清來醒了,他看起來跟昏迷時沒什麼區別,只是覺得今日喂藥格外順利,一點多餘的湯藥都沒撒出來,於是喂藥的動作也加快不少。

不多時,一碗湯藥見底。

雲渡月又去呈第二碗,回來時見徐清來睜著眼睛瞧她,她嚇一跳:“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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