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屍體倒地。
暴雨沖刷著冰冷，鮮血順著雨水迤邐而去。
八百江湖好漢被眼前一幕震撼，他們不是沒見過殺人，那都是江湖廝殺，大家有來有往。更多看的是電影，電影上才會有剛才連續開槍處決犯人畫面。
「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一名好漢渾身發抖。
「他一口氣……處決三人？」另一名好漢眼睛發澀。
此刻杜永孝在他們心中已經烙下不可磨滅烙印，屠夫，魔王！
大頭文，鬥雞強和任大榮也難以置信看著眼前一幕。
他們從黃竹坑警察學校畢業時就被嚴厲教導，警察不可以隨意開槍。警察開槍是嚴重事情，會受到檢舉，被上司懲罰。
但杜永孝的所作所為，徹底顛覆他們認知。
莊定賢和馬膘也傻呆呆看著眼前一幕，他們內心受到的震撼更是無以復加。
尤其莊定賢，一直都把杜永孝當成偶像，現在偶像所做事情已經超出他想象，一口氣槍決三人，絕無僅有！
此刻不管是那些配槍便衣，還是那些警棍軍警，全把杜永孝當神袛摩拜，只有神才可以為所欲為，目中無人。
顏九看著三具剛才還鮮活，現在卻冰冷屍體，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恐懼」。
一向無法無天的他，看著杜永孝，像在看從地獄鑽出魔鬼。
當杜永孝手持金色手槍，目光看向他時。
顏九，尿了！
他被嚇尿。
杜永孝的目光絲毫沒有半點人類感情。
尿液混合雨水從顏九褲襠嘀嗒。
杜永孝朝顏九抬起槍－－－
「不要！」顏九第一時間匍匐過去，不顧泥濘，緊抱杜永孝大腿，「求你不要開槍，我不想死，我還年輕！」
杜永孝低頭，冷冷看著他。
周圍人朝顏九投來鄙夷。
尤其那些江湖人，見顏九跪地求饒，更是一臉厭惡。
「我知道錯了，嗚嗚嗚！我也不想和你作對的！我不是人，我是狗！汪汪汪！」顏九又是扇臉，又是學狗叫。
眾人從厭惡變成不恥。
「給我一個理由，不殺你的理由？」杜永孝冷冷道。
「理由？」顏九想了想，忙道：「你是警察，應該懂得法律的，你不可以隨便殺人－－－」
杜永孝目光一凜。
顏九立馬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當證人，證明他們想要襲警，你是自衛！」
杜永孝不動聲色。
顏九急了，再次緊抱杜永孝大腿：「我伏法好不好？我自己蹲大牢不用你動手，我一定好好改造！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殺我！我真的很怕死！」
杜永孝：「人人都怕死。這個理由好像不怎麼充分。」
顏九怕了，鬆開杜永孝：「那給你什麼理由，你才不殺我？油尖旺全都交給你！九龍全都交給你！對了，我會對我三叔顏雄說，讓他退位，讓你做九龍區總探長！」
顏九摸不透杜永孝心思，生怕杜永孝開槍殺自己。
「撲街仔，你講咩？」
一輛汽車疾馳而來，顏雄從車上下來，大聲呵斥顏九。
顏雄的突然出現，讓局勢猛地一變。
「顏雄來了！」
「他是九龍總探長，這次有好戲看了！」
顏九正在對著杜永孝求饒，沒想到顏雄殺到。
他先愣一下，立馬笑了起來。
顏九渾身泥濘，指著杜永孝：「我***！害的老子對你演戲！看到沒有，我三叔來了
！他是這裡的總探長，比你大，是你上級！***你老母的，讓老子學狗叫，我呸！」
顏九朝杜永孝狠狠啐口唾沫，一改剛才貪生怕死模樣，模樣重新變得囂張。
顏雄走到杜永孝面前，在他後面還跟著賴皮華，火麒麟，以及齙牙駒。
齙牙駒苦著臉，一個勁兒朝杜永孝道歉：「唔好意思杜探長，我－－－」
杜永孝阻止他講話。
杜永孝很清楚，齙牙駒就算再怎麼女幹詐，也玩不過他乾爹顏雄。
顏雄出了名的老女幹巨猾，能突破飛虎隊殺到這裡就說明一切。
顏雄看一眼地上屍體，倒吸一口冷氣，抬頭怒視杜永孝：「靚仔孝，你還有沒有王法？竟然當街殺人，並且還是三個人？！」
賴皮華和火麒麟更是嚇一大跳，連聲都不敢吭。
杜永孝劍眉一挑，指指地上屍體：「他們拘捕。」
「拘捕？」顏雄看看屍體傷口，「你以為我眼瞎？這是近距離開槍！」
想到杜永孝開槍殺人畫面，顏雄心中一陣惡寒。
「三叔，我可以幫你作證，這個撲街目無法紀，擅自處決平民，你檢舉他，讓他洗乾淨屁股坐牢，嘎嘎！」顏九大笑。
顏雄再次望向杜永孝，「現在你還怎麼說？」
杜永孝不吭聲。
顏雄以為杜永孝怕了，自己抓住杜永孝把柄，內心充滿自傲，背起手，目光炯炯地掃向大頭文，莊定賢等人：「你們都是香港警察，應該知道什麼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現在給你們機會，只要肯站到我這邊一起檢舉杜永孝，那麼我就會向上司求情，對你們從寬發落！」
五十名便衣，還有三百軍警一陣騷動。
「我們該怎麼做？」
「要不要聽他的？」
杜永孝目光輕輕一掃，騷動立馬停止。
沒人敢站出來。
顏雄本以為這番話會得到響應，到時轉守為攻，直接以殺人罪逮捕杜永孝，可沒想到杜永孝***這麼盛，一個眼神就震懾全場。
顏九見三叔顏雄丟臉，就癲狂道：「你們這幫死條子，我三叔給你們指路，你們卻不走－－－沒關係，你們不搞姓杜的，我來搞！」
顏九說著，一臉獰笑望向杜永孝：「看到沒，我身後還有八百人，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兩個就能弄死你，讓你身敗名裂！***還想執掌九龍，做你的白日夢！」
感覺這樣罵還不過癮，顏九又指著杜永孝鼻子：「還有，老子一向很講信用，說到做到！之前講要搞你全家，等你洗幹屁股坐牢，我就弄死他們！弄你老爸，弄你老媽，弄你細佬，對了，最後再弄你那個漂亮的妹妹，我會叫上一大幫人一起弄！」看書菈
顏雄皺眉，覺得侄子講的有些過分，畢竟眼前這麼多人。
杜永孝卻道：「講完沒？」
「講完？怎麼，不爽？」顏九從懷裡摸出香菸叼在嘴角，眼神睥睨杜永孝。
「講完的話就送你上路！」
砰！
杜永孝甩手一槍。
顏九眉心中彈，咬著香菸，直挺挺朝後倒去！
蓬！
雨水四濺！
至死他都不信杜永孝敢真的開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