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靜既然拿了張椅子坐下,自然是沒有要走的意思,雖然胡鬱青此人在她輔佐的人當中資質屬於下乘,但是好歹夠聽話。她不怕人蠢笨,就怕人既蠢笨又愛自作聰明。
“我聽說您在一個月內已經請了三次假了。”
“我只是有些怕了,她就沒打算給我這樣的小人物一條活路,我每天去都好像如坐針氈,不如我的我懷疑他盯著我的位置,強於我的我又擔心他拿我當晉身之資。”相較於在妻子面前三句話也問不出一句話的模樣,在羅靜面前胡鬱青可就積極老實多了。
“您在怕些什麼,您從未做過虧心事,您又有什麼可怕的呢?”羅靜反問道。
胡鬱青覺得羅靜在嘲諷他,可他又不敢反諷回去,他還要指望著人家。
“我……這……其實……”支支吾吾幾個字,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您應該好好調整狀態,儘早回去,您請假如此頻繁,讓人注意到反而不利於您。”比如說您請了這麼多次假,沒有您部門卻執行良好這件事。說著說著羅靜在心裡不禁為胡鬱青這小膽嘆了口氣,這便是德不配位了。
“是是是,您說的是,我一定努力調整狀態,儘早回去。”胡鬱青就好像得了金玉良言一般,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許是胡鬱青的聽話讓人舒心,羅靜又贈了一言給胡鬱青:“正值缺人之際,她不會擅自妄動。您不過是條隨波逐流的魚,她又哪裡看的見您呢?您應該更勤奮努力些,多做些實事。”或許還有升遷的機會。小魚她看不上,大魚肯定會撈的,為了補空位,小魚也有成為大魚的機會。
“先生金玉良言,我記下了。”胡鬱青保證道。
“如此甚好。”胡鬱青的態度還算讓人放心,這樣也算是了卻了羅靜一樁心事,接下來還有不少人等著羅靜前去開解呢。羅靜起身離開。
“先生可是要走了,先生我送您……”
“您還是好好調整狀態吧。”羅靜拒絕了胡鬱青獻殷勤。
“先生慢走。”胡鬱青還是把羅靜送到了門口,不過先生步伐如此快,也不知急些什麼。
羅靜的身影漸漸隱沒在茫茫人海之中,直到胡鬱青再也看不到。羅靜走進了一條寂靜小巷。
小巷的盡頭早有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頭戴青銅面具的男子等著。
“殿下。”
“大白天的一身黑還戴個面具,生怕別人不關注你是吧?趕緊把面具摘了,還有叫我先生,再叫錯一次,下次也不用再見了。”羅靜眉頭一皺,她一直都搞不清楚三叔他們到底是怎麼訓練的人,怎麼就一副壞人相呢?真是的,簡直就是把壞人兩個字寫臉上了。
“唯。先生!”黑衣男子立刻拿下了青銅面具。
羅靜暗自點了點頭,聽話就好:“放輕鬆,臉那麼醜,誰欠你錢了?笑一笑。”
黑衣男子一愣,怎麼放輕鬆?一時間他都有些不會走路了,差點同手同腳。笑一笑的話,他努力回憶著記憶中的笑臉,嘴角向兩邊咧開。
看完黑衣男子的笑,羅靜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皮笑肉不笑的,更不像好人了,還是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