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說渴膚的第三天薄彥

1 9.17/症候群

《他對我說渴膚的第三天》

著/州府小十三

晉江文學城首發

八月末,暑氣未消,夾雜著蟬鳴,太陽直射,店外的石階彷彿被燙出洞。

十分鐘前,顏帛夕跟朋友進到校內的這家奶茶店,店裡空調涼氣打得足,後頸的汗很快下去,渾身的毛孔爽利,沒了粘膩的汗意。

此時她左手握了自己的那杯奶茶,正在等朋友跟店員交涉,指腹觸著杯壁的涼氣,覺得很舒服。

“我的這杯忘記放珍珠了。”朋友對店員搖了下左手的奶茶杯。

店員扶著工作帽看了眼,說抱歉,接過奶茶,說給她重新做一杯。

顏帛夕正好站在空調出風口,抬手摸了摸被吹涼的手臂,往旁側一步,站在冷風吹不到的地方,低頭看手機。

訊息框裡不同的群不停地彈出新訊息,右上角紅點裡的數字一直上跳。

她隨便點進兩個看了眼,都是些沒營養的刷屏。

“有人知道文苑食堂怎麼走嗎?”

“快遞點在哪裡,有沒有人可以幫忙取快遞,有償。”

“等會文林樓的射擊賽有沒有人去看,四校聯賽,代表咱們學校的是薄彥和一個姓李的大一新生。”

“那冠軍肯定是咱們的啊,薄彥港隊的。”

“說實話,真牛逼,他不是才拿了獎?”

......

顏帛夕掃過最後幾行字,喝了口奶茶,摁滅手機。

再抬頭,朋友的那杯奶茶已經做好了,在封蓋。

今天是顏帛夕來香港的第三天。

她父母都在政府工作,最近牽扯一個案子,父親顏偉明作為證人被暫時扣在京保護,為遠離是非,她被母親送到香港的薄家暫住。

薄家父母和她爸媽是至交,近幾年一家在內地,一家在港,卻也頻繁見面。

不過說是頻繁,一年也就只有幾次,她作為小輩不是次次都在,所以和現在住在一起的薄家的兒子也並不熟悉......

正這麼想著,朋友李清清已經從店員手裡接過那杯新的奶茶,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因為暫避風頭,顏帛夕的學籍也從內地轉港,大二中文系,繼續讀漢語言專業。

李清清為人開朗,是她入學三天交的第一個朋友。

李清清一手挎上她的胳膊,另一手抬起在她眼前揮了揮,咬上自己的奶茶管:“走嗎?”

她們說好了一起去看等會兒的射擊聯賽。

顏帛夕對這種事情並不熱衷,只是剛開學,課不多,閒來無事,跟著去看看。

臨走到奶茶店門口,手機震動。

她原以為又是哪個新生群裡艾特全員的訊息,低眸看過去,卻發現頂頭的備註是薄彥。

她微微一愣。

這是來的三天兩人第一次通訊息,對方的留言言簡意賅。

薄彥:[在哪裡?]

-

十幾分鍾後,顏帛夕從薄彥給她說的教室出來,他上午有課,把外套落在了綜合樓二樓的階梯教室。

準確來說不是外套,而是一個運動揹包,放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包鏈沒拉,顏帛夕走過去時無意識掃了一眼,放了換洗衣物和一些她不懂的裝備。

手機震動。

李清清的訊息發過來:[圖片。]

李清清:[第二排最左,給你留了位置。]

李清清:[快來,第一輪快結束了!]

顏帛夕回了一個表情包,裝備包拎起來,拉上,往門外走。

對於薄彥讓她來幫忙取衣服她是詫異的,先不說兩人這幾天幾乎沒說過話,也是因為薄彥這人性格很冷。

雖然家庭教養讓他具備該有的素質和禮貌,但能感覺到他身上總帶點對萬物各事的懶散和看不上。

桀驁不馴?可能不算,但總歸是個十米開外就能讓人感覺到高傲的主。

顏帛夕手指戳上電梯鍵,低頭跟男生確定東西送到的地點。

看到他回覆的“文林樓”幾個字時,想起他現在確實在那裡比賽,她和李清清去看的射擊賽就有他。

裝備包往肘間拎了拎,腳尖輕輕踩地,凝視著電子屏等電梯上來。

......

顏帛夕到文林樓的場館時,看臺已經坐滿了人。

西側觀眾席第二排,李清清左手握著奶茶,右胳膊揚起,死命朝她招呼。

比賽已經開始了不短的時間,場下八名運動員依次排開,十米氣/步/槍,觀眾席很有默契地保持安靜。

顏帛夕提著手裡的包,小心低頭,跟路過的人小聲說抱歉,一路擠過去。

剛坐下,李清清抱著她的脖子咬耳朵,語調裡的興奮幾乎壓不住:“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開始了!!前兩組積分射已經結束了!”

“薄彥甩了第二名七分,專業的和業餘的果然不一樣,薄彥打的時候B大人還在喝倒彩,我服了,宋京不還是差七分?”李清清義憤填膺。

場下八名選手,分別來自四所大學,其中現屬港隊的只有薄彥一個,李清清口中的宋京屬B大校隊,正在走港隊的選拔。

兩輪積分射,每輪淘汰末尾兩名選手,現在場下還在比賽的僅剩四名。

顏帛夕目光落在四個人中最中間的那人身上。

男生沒有戴耳機,也沒有戴帽子,甚至因為是校聯賽,連專業的裝備服都沒有穿,只有一副最簡單的射擊眼鏡,上身黑T,左手端槍。

這會兒應該是剛打完,槍從槍架卸下來,正低眸調裝置。

相比身邊人,姿態和神情都略微鬆散,彷彿聽不到身後觀眾席的竊竊私語。

第三輪十五發後,再次淘汰兩名,只剩下宋京和薄彥。

只是校聯賽,比賽沒有采用專業的25發每輪。

宋京剛大一,也是好苗子,經過前兩輪的調整,第三輪十五發的射擊總環數只落後薄彥兩分。

左側看臺B大的人再次響起歡呼,一遍遍喊宋京的名字,期間不乏有對A大和薄彥本人的奚落調侃,素質堪憂。

而且他們的吵鬧很挑時候,只在非B大選手射擊時發出噪音。

李清清氣得肝疼:“這是在我們學校,仗著咱們學校有氣度就這麼氣人是吧,太噁心了!!”

顏帛夕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息怒。

第四輪開始,前十發雖然宋京咬得死,但某位懶懶散散的人一直保持幾分的領先。

第十二發前,場上落拓清俊的男生託槍時,無意中瞄了眼西側的觀眾席。

李清清抬手撞顏帛夕:“薄彥是在往我們這裡看?”

顏帛夕落眸看過去。

男生清建挺拔,縱然距離遠,但依稀能看出,他目光透過透明的射擊眼鏡,落在她們這處。

“是嗎?”李清清不確定,“怎麼看這麼久?不是在看咱們這邊吧,他在看什麼......”

顏帛夕搖頭,溫吞:“不知道。”

話音剛落,場上的人再轉回去,已經打出了這一發的成績。

“7.1????”李清清差點把顏帛夕的手捏碎。

顏帛夕輕呼一聲,連連輕拍李清清的手背:“輕點。”

李清清意識過來,鬆手,轉頭左右看:“到底在看誰,怎麼突然打了個7.1?!”

對於這種程度的選手,下9環都幾乎不會有,更不用說只打出七環多的成績。

李清清心都碎了,兩手抓著顏帛夕的手:“嗚嗚我不要被B大的看不起。”

顏帛夕抬手摸她的頭髮,愛憐安慰:“不會的不會的。”

語畢她再轉了視線看回場內,身型高挺的男生抬手按了下耳朵,再撥前額碎髮,依舊是隨性不羈的樣子。

怎麼手抖打了個7.1?她也冒出這樣的疑問。

因為這一槍的失誤,被宋京追上,後面接連兩發兩人差距不大。

雖然薄彥面上依然很穩,但他這幾發的成績明顯不如之前,一槍9.2,一槍9.3。

而宋京表現良好,連續兩槍打在了十環以上,此時積分環數上,宋京已經反超薄彥0.3環。

李清清真的很關注A大的臉面,緊捏著顏帛夕的胳膊,焦急惋惜:“他是不是累了?”

“不能比不過宋京啊,我看到B大人的嘴臉真的......”耳邊吵嚷聲不斷,李清清簡直想嘔血。

顏帛夕來之前沒想認真看,但此時也被氣氛感染,反握住李清清的手,屏住呼吸。

第十五發射擊開始,屏息兩秒後,先是宋京打出了這一槍,前方大螢幕彈出成績——10.5。

“轟”一下,左側B大觀眾席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這是宋京本場比賽打出的最高成績。

顏帛夕掃了眼大螢幕,再緊張兮兮地看回場內,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而李清清也終於和左邊的B大人發生了衝突。

“你們能不能小聲一點,還有人沒有打,知道不知道保持安靜??”

被她嗆的B大男生手舉橫幅,語聲不屑:“港隊的怎麼樣,你以為就你們A大的厲害?什麼都要壓一頭,神經......”

“你!”李清清氣急。

顏帛夕趕忙拉住她,右手食指在唇前比了噤聲的動作,往前指場下:“算了算了,快看。”

右側大螢幕實時播放兩位選手的舉槍射擊情況。

螢幕上場下黑色T恤的男生捏了下後頸,之後低頭,右眼對準槍鏡時提唇,貌似輕笑了一下。

隨後,大螢幕被切割成兩部分,左邊是男生的臉,右方彈出射擊環數和被擊中的靶心——

“滿環10.9!!!”李清清激動地跳起來。

顏帛夕隨之鬆口氣,身體卸力後靠,彎眼笑起來,身旁A大人震耳欲聾的叫好聲此起彼伏。

0.1環,A大反超,贏下本次校聯賽。

被B大惡心了整場的A大人揚眉吐氣,再也沒管風度和氣度,怎麼叫的響怎麼來。

而此時場內終於卸下槍的薄彥摘掉了寬大的射擊眼鏡,目光再抬起時,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西側看臺。

歡呼聲接連不斷,館內語音正在播報最後分數和排名。

有汗從額角滑落,粘膩而溼,耳朵遮蔽周圍噪音似的能聽到自己胸腔內的心跳聲。

他望著西側看臺第二排灰色百褶裙的女生。

指腹輕捻,幾分鐘前無意瞟到的那眼影響了他後幾發的射擊,而就此引發的某種衝動此時依舊沒被消除。

他有些不舒服,嘴唇發乾,喉嚨乾澀而渴。

想摸她,或者是被她摸一下。

三天了,今天感覺尤為強烈。

偏頭氣音笑了一下,剛比賽時用的槍放在槍托,摘下手套同樣扔在上面。

之後轉身,忽略觀眾席的歡呼雀躍,眾目睽睽下,朝她坐的地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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