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會阿瓦達嗎

2 Chapter 2

信封很厚,淡黃的羊皮紙是阿爾特米亞見過最好的紙,地址是用翡翠綠的墨水寫的。

很奇怪,上面沒有郵票。

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正面是一個紫色的盾形紋章。她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見弗農姨父的喊聲:“你在幹什麼?檢查信件裡有沒有炸彈嗎?”

他顯然覺得這個玩笑俏皮極了,說完哈哈地笑起來,達力也跟著大聲嘲笑。

“對不起!”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的腿被撞了一下,能稍微等等嗎?”

“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佩妮姨媽大聲道,“跟莉莉一個樣!”

“跟莉莉一個樣!”達力大聲附和。

還是老樣子,阿爾特米亞心想。她垂著手靠在牆邊,聽著急促的腳步聲向她跑來。

咚咚咚、咚咚咚。

是哈利,她想。這種時候只有哈利會來。

哈利焦急地跑到她面前,袖子上還帶著烤麵包的香味。背後傳來佩妮姨媽麵包烤糊的咒罵,阿爾特米亞把食指豎在唇邊,舉起信示意他看。

哈利掃了一眼信就蹲下來:“撞到哪兒——”

“哈利!”阿爾特米亞把兩封信塞到他手裡。

“怎麼會走不了?”他焦急道,把信封抓進手裡,“知道了我等會兒會給的!”

阿爾特米亞提高了聲音:“哥哥!”

哈利的動作僵住。

“哥哥,”阿爾特米亞重複一遍,再次強調道,“看信。給我們的信。”

他混亂的腦子終於被阿爾特米亞·波特的一聲“哥哥”喊得清醒了一點,低頭去看稍微有些被抓皺了的信。等看清了上面的字後,他一下沒蹲穩坐在了地上,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伸手比劃了一下:“給我們的?”

阿爾特米亞也蹲下來,壓抑著驚喜小聲道:“你說會不會是爸爸媽媽?”

哈利感覺自己的聲音在抖:“會,除了他們還有誰會寫我們寫信?”

阿爾特米亞:“可是他們為什麼不親自來見我們?”

哈利看著信封上的盾形紋章,目光落在獅鷹獾蛇圍繞著的“H”上。

“說不準呢,那些認識我的人不也沒留下來嗎?”哈利聽見自己這麼說,“阿爾,你看他們知道我們住在哪呢。先看信吧。”

信封拆到一半,他們就聽見弗農姨父的聲音:“哈利的腿也斷了嗎?達力,你去看看他們。”

“讓媽媽去。”達力放下雞腿,啃了一口燻鹹肉。

“我今天下班給你帶巧克力甜甜圈。”弗農姨父把報紙翻了一面。

達力咕噥了一聲,隨手在桌布上擦了擦手心的油,跳下凳子慢悠悠地走向門口。

阿爾特米亞聽到聲音,一把拿過哈利手上的信,跟自己的信一起塞進衣服裡。哈利則是迅速跳起來擋住達力的視線。

他剛剛是坐在那裡的吧?阿爾特米亞的眼皮跳了跳,她就沒見過哪個同齡人比哈利的運動神經還好。達力吃的飯是哈利的三倍,可是他和他的那群朋友從來都追不上哈利。他們也追不上她,因為哈利會拉著她一起跑。哈利的身體很單薄,手心滿是繭,可奔跑的時候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會被他帶著飛起來。

達力走過來找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茬,聽到哈利說要帶著阿爾特米亞回碗櫥吃早飯就無趣地擺了擺手。今天姨父和姨媽要帶他去重新購買斯梅廷中學的校服,他原來那套已經大到沒法穿了。

好吧,看在他今天能把姨父姨媽帶走的份上,阿爾特米亞勉強承認佩妮姨媽誇他外貌的那些話。

哈利重新回廚房烤麵包,又聽弗農姨父講了十分鐘有關糧食浪費的話,拿了三片烤好的麵包和一杯佩妮姨媽給的牛奶進了碗櫥。他小心地把門鎖上,坐在床邊的阿爾特米亞開啟了床頭的小燈,兩封被拆了一半的信封整齊地擺在床上。哈利放好杯盤,爬上床盤腿坐好,一臉鄭重地拿起屬於自己的那封信。

兩雙相似的手同樣小心地拆開兩封相似的信。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哈利小聲念道,“阿爾,這是什麼?”

“或許是佩妮姨媽給我們報的中學?”見不是父母的來信阿爾特米亞有些失望,“你知道的,她最討厭有人說魔法。”

哈利往下看了一段,又開始看第二張紙。他沉默了一會兒:“……阿爾,我覺得不是。”

他指著第一張紙上副校長的署名:“我偷聽了她跟我們以後就讀學校的老師打電話,校長和副校長都不叫這個名字。”

阿爾特米亞:“……你什麼時候去偷聽的?”

“那天我太餓了。”哈利小聲道,“我好想吃東西,門鎖就莫名其妙地開了。我跑出去的時候聽到她在打電話,還給你抓了一把糖。”

阿爾特米亞點點頭,她一直以為那把糖是因為自己太想吃長腿跑過來的。

她和哈利的身邊總是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他們小時候一直以為全世界的小孩子都有這個煩惱。直到達力發現自己沒法讓棒棒糖自動飛進手裡哭著去問了佩妮姨媽後,她一邊罵著著“該死的波特”,一邊尖叫“根本沒有魔法”,把他們鎖進閣樓裡一週後兩人才知道這個煩惱好像只有他們才有。

不是魔法嗎?可是連老師都說不可能。

是魔法嗎?可是為什麼魔法不能他們過得幸福一點呢?

“一年級學生需要三套素色工作服,一頂白天戴的普通尖頂帽子,一副防護手套,一件冬季斗篷。”哈利繼續念道,“阿爾,上面說這些衣服上都需要銘牌。”

“還有這些書。”他用手指著那串不長不短的書單。

阿爾特米亞眨眨眼,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頭泛起。她再次仔細閱讀了一遍信上的內容,抬起頭對上哈利那雙跟她一樣的眼睛。

“哈利,”阿爾特米亞緊緊攥住他的手,“所以我們不是怪胎。”

“我們是巫師。”哈利愣愣道。

*

阿爾特米亞本來準備今年給哈利買一副新的眼鏡,但是為了買書和校服她決定不過生日了。哈利同樣是這麼打算的,他根本不想去上佩妮姨媽給他挑的中學。兩人將這些年的存款總在一起算了算,越算越覺得頭疼。

“書可以買二手的,我們用一套就夠了。”哈利趴在地上把阿爾特米亞刪減了一遍的清單又槓掉一長段,“校服……我們到時候也看看校服能不能買舊的吧。”

“瓶子買玻璃的,”阿爾特米亞趴在他旁邊,“哪個冤大頭會去買水晶小瓶?”

“黃銅天平看起來也很貴。”哈利指出。

“魔杖會賣多少錢?”阿爾特米亞咬了咬嘴唇,“太貴的話我們也一起用。”

“信裡也沒寫這些東西要多少錢,學費也沒提。”哈利抓了抓頭髮,原本就亂糟糟的頭髮被他抓得更亂了,“還有,這些到底要去哪買?”

“學校在哪也沒說。”阿爾特米亞嘆了口氣。

最開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他們已經為這份從不知道在哪的學校寄來的錄取通知書焦頭爛額了三天了。今天是他們的生日,兩人特意換上了去年給彼此準備的衣服,阿爾特米亞還在頭髮上別了一個蝴蝶結。這個蝴蝶結是哈利撿佩妮姨媽不要的布料做的,粘得很粗糙,邊緣還能看到膠水的痕跡。

不過阿爾特米亞很喜歡,這是她收到的第一個蝴蝶結。

正在兩人商量去找佩妮姨媽要她不要的黑色布料自己做校服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亂糟糟的聲音,夾雜著達力的尖叫和佩妮姨媽的喊聲:“怎麼是你!他又是誰!”弗農姨父在旁邊怒吼:“滾出我的房子!”

阿爾特米亞和哈利對視一眼,把錄取通知書和清單統統塞進枕套裡,關上閣樓的門跑下了樓。

*

西弗勒斯·斯內普覺得很煩躁。

波特家的那兩個小鬼明明就住在一起,海格一個人就能帶著他們走,鄧布利多卻堅持要兩名教師去分別負責他們。

“我想波特先生和波特小姐不介意分開這一小會兒。”他笑眯眯地坐在辦公桌後,指尖搭在一起,“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能鎮住兩個波特家的小孩。你說是吧,西弗勒斯?”

兩個詹姆·波特。

斯內普光是想想都要吐了。

斯內普繃著臉站在門口,無視那三個麻瓜的各種尖叫抬腳走了進去。伊萬斯一如既往地討厭,她的丈夫比她更煩人。

那個小崽子怎麼那麼能叫?

“我的天,哈利!”海格跟在斯內普後面大聲道,“帥氣的小夥子!被養得很好,是不是?當年只有那麼小一點點!對了,你妹妹呢?”

“別犯蠢,海格。”斯內普厭惡道,“那小崽子一看就姓德思禮。”

“我才不是哈利!”達力的尖叫跟斯內普的聲音一同響起。

“我是哈利。”斯內普聽到右側傳來的稚嫩嗓音,“我跟阿爾是雙胞胎,她不是我的妹妹。”

“她當然是,波特。”斯內普轉過頭冷冷道,“你們家那點破事全魔法界都知道。”

“對嘛,這才是哈利!”海格亂糟糟的鬍子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跟詹姆一模一樣!那雙眼睛可真像莉莉!”

跟波特簡直一模一樣——除了膽小了一點,說話時簡直怕誰聽不出他在害怕一樣。等等。斯內普皺了皺眉。波特一年級的時候有這麼瘦嗎?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瞳孔就猛地一縮。

莉莉。

莉莉小時候有一條很喜歡的白裙,伊萬斯夫人還給她配了一枚百合花胸針。

“我是阿爾特米亞。”他聽見那個女孩的聲音,看見她伸手抓住了波特的揹帶。

太像了。

“……除了頭髮!詹姆的頭髮,波特一家都這樣!”海格哈哈大笑。

斯內普垂下眼理了理袖口,抬頭言簡意賅:“波特小姐,帶上錄取通知書,跟我走。”

阿爾特米亞隱隱明白了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下意識問道:“哈利不跟我一起嗎?”

“什麼錄取通知書?!”佩妮姨媽撲向哈利和阿爾特米亞,“你們敢!我說不許去!”

哈利煞白著臉護住阿爾特米亞,後者嚇得尖叫起來,拉著哈利往後退。弗農姨父也憤怒道:“我絕不允許——讓他們跟著你們這群騙子學戲法——”

佩妮姨媽沒能繼續往前衝,弗農姨父也沒法動了。他們驚恐地看著斯內普把魔杖收進袖口,達力的腿在打顫:“你對我爸爸媽媽做了什麼?”

斯內普根本懶得解釋,嘲諷地說了一句:“伊萬斯,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所以你們知道——”

“波特,閉嘴。”斯內普冷冷道,然後轉頭看向海格,“我想你還記得我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啊,是的。”海格侷促地搓了搓手,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紙盒,“哈利,我是來帶你去買魔杖和書的——當然,校服也是必須的,是不是?”

他走上前,把紙盒遞給哈利,看著他和他身後的阿爾特米亞溫聲道:“生日快樂。阿爾,我能這麼喊你嗎?”

阿爾特米亞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麼就對角巷見吧。”海格一拍手,又把紙盒從哈利的手裡拿回來,“我先幫你放著。生日蛋糕要跟阿爾一起吃,是不是?”

哈利看了眼被定住的德思禮夫婦,膽子漸漸大了點:“阿爾不跟我們一起嗎?”

“波特,你是連體嬰嗎?”斯內普不耐煩道,“他說對角巷見,我想你長了耳朵?”

哈利嚥下想說的話,決定等會兒單獨問問海格對角巷是什麼。

“波特小姐,去拿錄取通知書。”斯內普最後看著阿爾特米亞道,“我不想再講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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