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豬肝

第八章

前些日子顧大同為了籌備大兒子顧玉人的婚禮可說是忙得腳不沾地,連坐下來抽口水煙的時間都沒有。

準新郎顧玉人是個甩手掌櫃,頭天回來告知阿爸自己願意成親了,第二天便回陽州衙門的照磨所畫卯去了。顧大同在不足一個月的時間裡籌備出如此排場的婚禮,不給他點贊不成!此時是扒鹽的旺季,曬鹽場裡每天都有很多事務需要他辦。好在有蕭天劍幫忙,包攬了曬鹽場裡的一切瑣碎之事,讓他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忙於婚禮。家裡又有小兒子顧玉生幫忙跑腿,每天要購買什麼,置辦什麼,或是去邀請誰來赴宴,等等,顧大同只動嘴,顧生騎著馬去辦理去了。至於佈置新房和床品的添置,又有趙柔雅和福相滿滿的王嬸嬸負責,顧玉茹和蕭歸沐幫襯。但畢竟是連續忙了一個月,顧大同似乎精疲力倦。好在婚禮舉辦得既順利又排場,顧大同終於鬆了一口氣。今天早上他一起床便眉歡眼笑,欣喜不已,喃喃自語道:“顧家從今天起又有了女主人啦!”

顧大同洗漱之後便重回自己的房裡,坐在床前的那張木椅上美美地抽了一陣水煙。他愜意地進入庫房,拿出帳本和鑰匙放在正堂的八仙桌上,然後坐在八仙桌旁等著一對新人來敬茶。

可是顧大同剛坐穩,便見顧玉人引著戚瓊瓊走了進來,雙雙地跪在他的面前。戚瓊瓊雙手端著茶杯,鞠躬後說道:“阿爸,請喝茶!”顧大同連忙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把茶杯遞迴給戚瓊瓊,說道:玉人兒,瓊兒,阿爸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顧玉人和戚瓊瓊齊聲謝道:“謝謝阿爸!”

顧大同一邊從八仙桌上拿起帳本和鑰匙,一邊對戚瓊瓊說道:“瓊兒,這是我們家的庫房的帳本和鑰匙,從今天起這個家就由你來管啦!”說著,便把帳本和鑰匙遞了過去。

戚瓊瓊急忙推辭道:“阿爸,這個使不得。”

顧大同問道:“你現在是顧家的大媳婦,為何說使不得呢?”

戚瓊瓊說道:“我太年輕,況且剛進門,這麼大的家業我可管不了。”

顧大同說道:“瓊兒,阿爸知道你一直在孃家是管帳的,這個家的帳目比戚家鹽店的帳目簡單,憑你的才智管理這個家是綽綽有餘的。況且這個家一直缺少一個女主人,你來了之後我們家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家。所以這個家你必須要管。”

戚瓊瓊說道:“阿爸,瓊兒素來不喜歡管家!”

顧大同說道:“瓊兒,阿爸和你一樣,都是習武之人,都不喜歡管家,可是有什麼方法呢?你就看在這些年來阿爸既當爹又當孃的份上,接過這個擔子吧?”

戚瓊瓊聽了,略一思忖,說道:“既然阿爸話說到這份上,瓊兒便聽從阿爸的吩咐就是。”

顧大同聽了,馬上把帳本和鑰匙放在戚瓊瓊的手上,說道:“瓊兒,從今往後這個家就辛苦你啦!”說完,拍了拍顧玉人的後背,然後滿面笑容地走出了正堂,出門去了。

原以為顧大同出門是向著鹽田的路走的,可是今天卻不是!

以往顧大同出門時肩上總是荷著一把鹽耙。可是今天他的肩上什麼也不荷。只見他雙手背在身後,怡然自得地走在通往海邊的沙道上。他腳步輕盈,那操勞了一個而精疲力倦的痕跡早就沒有了。

沙道既是路又不是路,是趕海人常走的用腳板踏成的足跡。

沙道連著海灘,都是白皚皚的海沙。

顧大同在白皚皚的海灘上停止了腳步。海風拂過他的臉龐,讓他心曠神怡。他用腳踢了踢海灘上的細沙,捲起一股沙塵,隨著海風向岸邊飄去。

顧大同靜靜地站在海邊,眺望著大海:海面風平浪靜!他心裡想道:“若海面一直這樣那該多好啊!”

顧大同貼近海水漫無目的地走著。這片灘塗像一彎月芽兒。月芽兒的東頭就是赫赫有名的千層巖壁。這些年來,顧大同每當遇到挫折而心情不好時總是要到千層巖壁頂上坐一坐,看看大海,解解壓。他看了看月芽兒的東頭,喃喃自語道:“好久不爬上千層巖壁了,今兒沒什麼事,不如到千層巖壁上去坐一坐吧。”

顧大同很快來到了千層巖壁的腳下。潮水退下不久,石面溼溼的。他伸手摸了摸溼溼的石面,有點滑。於是,他蹲了下來,把兩隻鞋的帶子繫緊,然後便開始爬巖壁。

爬著,爬著,顧大同突然想起以前外婆的家。外婆的家也海邊。那裡的海邊也有一片岩壁,但沒有這裡的千層巖壁如此赫赫有名。小時候顧大同常跟隨母親回孃家。舅舅和舅媽也曾帶著顧大同爬過一次那裡的巖壁。舅舅是個中庸之人,膽小怯懦,唯唯,顧大同一直不喜歡他。舅媽卻是個才女,曾在巖壁上教顧大同背誦過她的詩詞,至今記憶猶新。舅媽姓木名明絢,顧大同非常喜歡舅媽。京都淪陷那年,舅舅英年早逝,舅媽也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顧大同終於爬上了千層巖壁的頂端。他坐在最高那塊岩石上面,看著大海。海面上有好多飛翔的鷗鳥;遠處還有捕魚的漁船,一點一點地閃現在波浪之中。顧大同喜歡飛翔的鷗鳥。他深深地呼吸著從海面飄來的帶有鹹腥味的空氣,心裡感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漸漸地有點醉意。這是近二十年來,他的心情第一次有這樣的舒暢。

顧大同俯瞰巖壁下的月芽兒,看見一個老者頭戴著斗笠,倒騎著一隻驢子慢悠悠地行走在沙灘上——陽州的濱海地區有好多從中原遷來的移民,一些老者還保留著中原時的裝束。

“他為何倒騎著驢呢?”

顧大同坐在岩石上看著,想著,疑問著。他不禁聯想起自己己故的師傅兼岳父。老劍客婁三風生前也喜歡倒騎驢,頭上也常常戴著斗笠。江湖人都稱他為怪人。他做事確實也怪。他只有一個獨女,就是自己的前妻婁明軒。怪人一生只收過六個徒弟,三男三女,三女之一是他的獨生女。怪人愛他的女兒勝過愛自己的命,從小不但教她習武練劍,還令其讀書識字。

怪人收的徒弟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認為習武練劍之人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投入,而這些投入對於貧窮家庭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負擔,耗不起。窮文富武嘛!他的六個徒弟,除了女兒婁明軒之外,顧大同、趙綽韻、司馬西都是貴族的孩子,戚薇的父親是大鹽商,殷源源的父親是一名參將。

怪人從來不叫徒弟的姓名,只叫姓名後面的那個字,然後加了“兒”字作尾。他叫顧大同為同兒,趙綽韻為韻兒,司馬西為西兒,戚薇為薇兒,激源源為源兒。久而久之,除了知道“軒兒”是姓婁之外,其徒弟姓什麼,他一概不清楚了。

怪人搬了幾次家。開始的家也是在海邊。他每次傳授功夫時總是把徒弟們帶到沙灘上來施教。因為沙灘廣闊平整軟綿綿的,跌倒時不會受傷。他還有一個怪論調:說面向大海練劍。不但事半功倍,而且能拓寬徒弟們的視野,開闊徒弟們的心胸。

怪人還把六個弟子分成三組,每組兩人,一男一女,搭擋訓練。開始時,顧大同和趙綽韻一組,司馬西和婁明軒一組,戚薇和殷源源一組。年少無知,懵懵懂懂,大家一起打鬧,倒沒什麼。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戚薇和殷源源日久生情。趙綽韻喜歡上顧大同,可顧大同卻喜歡上婁明軒。怪人早就發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了不干預之外,還把顧大同和婁明軒調為一組,司馬西和趙綽韻為一組。司馬西是個沉默寡言的巴蜀男孩,趙綽韻是個冰冷的姑娘,沉默對冰冷,正好是一對。可是兩人每次訓練時,趙綽韻總是真打,下手很重,甚至把司馬西打得頭破血流,可是司馬西卻總是不怨不悔。怪人看不過眼,問司馬西是什麼回事,司馬西總是這樣回答道:“師傅,是誤傷,沒事的!”

顧大同和婁明軒也日久生情。這事照樣逃不過怪人的火眼金睛。一天,怪人把顧大同叫到僻靜之處,說道:“同兒,師傅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軒兒遲早是皇宮裡的人,說不定將來是一位貴妃。”可顧大同不以為然,依然我行我素——追求著婁明軒。

在顧大同剛滿十八歲那年,怪人又搬家了。從海濱搬到京郊——天子腳下。不久六個徒弟都出師了。

出師那天,怪人又對顧大同說道:“同兒,別再打軒兒的主意了,回你的貴族大院中娶妻生子去吧!”

顧大同對怪人說道:“師傅,同兒和軒兒兩情相悅,懇求師傅成全。”

怪人罵道:“師傅早就告訴你,別對軒兒獻殷勤了,可是你依然我行我素:師傅再次警告你,繼續獻殷勤也是徒勞無功的,不信你就走著瞧!”

怪人說到做到。不久,皇帝選秀,怪人便把婁明軒送進皇宮。可婁明軒進宮之後卻做不了皇妃,連個才人也不是,最終成了柔雅公主的貼身宮女。顧大同不想離婁明軒太遠,參加了武舉,武進士及第之後又參加了大內招聘,成了大內的一名待衛。

北真人攻打京都時,婁三風為了幫助顧大同和婁明軒脫險,竟然一人斷後,死在北真人的亂箭之中……

月上三竿了,海面上飛翔的鷗鳥越來越多。可是,顧大同依然坐在千層巖壁的最高的那塊岩石上遐思悠悠。他淚流滿面,喃喃自語道:“世事無常!那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站起身了,向天空喊道:“婁明軒,你如今在哪裡呀?你知道你現在已經當婆婆了嗎?告訴你吧,你大兒子已經娶媳婦啦!”

在戚家鹽店嫁女的第二天上午,也就是顧大同站在千層巖壁最高的那塊岩石向天高喊的時候,一位白衣公子騎著一匹馬,護送著一乘橋子行走在陽州的大街上,一個時辰之後在戚家鹽店門前下落。

一個小丫頭走到轎前,掀開了轎帶,對轎裡說道:“戚家鹽店到了,請五夫人下轎。”這位夫人就是顧大同向天空高喊的婁明軒,那位騎白馬的白衣公子便是她的小兒子李沐文。

只見婁明軒下了橋,抬頭看了店裡的招牌,又看了敞開的店門,便突然焦急起來。她未經通報,便往店內闖。

戚家鹽店的老闆娘殷源源早就看見門前來了一乘官家的轎子,料定不是一般的顧客,便迫了出來問道:“敢問這位夫人,您要找誰呀?”

婁明軒停止了腳步,抬頭一看,一眼便認出對面走來的女人正是自己多年不見的師妹殷源源,但她不敢確定,便問道:“敢向大妹子,你是這家鹽店老闆娘殷源源嗎?”

殷源源說道:“是的。夫人您是……”

殷源源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婁明軒一把握住殷源源的雙手,眼淚便開始在眼框中打轉:“殷師妹,我可是你的師姐婁明軒啊!”說完潸然淚下。

殷源源從頭到腳把婁明軒打量了一遍,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婁師姐嗎?”

婁明軒沒有回答殷源源的問話,卻焦急地問道:“敢問殷師妹,十八年前你的顧大同師兄可曾來過你家沒有呢?”

殷源源緊握著婁明軒的手說道:“婁師姐別急。當年顧師兄和孩子們確實來過戚家鹽店。”

婁明軒緊抓著殷源源的手,焦急地問道:“他們如今何在?是否還活著呢?”

殷源源說道:“婁師姐請放心。他們如今在陽州的曬鹽場,不但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

婁明軒繼續問道:“那個小女孩也活著嗎?”

殷源源說道:“你是問玉茹兒嗎?她當然也活著,現在已經是大姑娘啦!”

聽完殷源源的話,婁明軒高興地說道:“真的嗎?我婁明軒值啦!”說完,突然鬆開了雙手,癱軟地倒在地下,昏了過去。

“五夫人,您怎麼啦?”小丫頭驚慌失措,“小公子快過來啊!五夫人昏過去啦……”

李沐文迅速跑了過來,抱起了母親,喊道:“娘,您怎麼啦?娘,清醒醒……”

殷源源掐住了婁明軒的人中,喚道:“婁師姐,你醒醒!師姐,你快醒醒……”

眾人手忙腳亂,呼喚的呼喚,按摩按摩,婁明軒才漸漸地醒了過來。十八年來積累的心中委屈彷彿是決堤的洶湧澎湃的洪流,又彷彿是海上翻滾的震天動地的巨浪,在她胸堂裡碰撞。她夢囈般地說道:“我真苦啊……”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

二十年,有七千三百個日日夜夜,心中有多苦,別人是無法體會的。在這二十年裡,婁明軒都思念自己的三個孩子:他們是否還活著?如今身在何處呢?曾有多少次想衝出牢籠去尋找他們。可是她到底是一個賣身的女奴隸,是一隻沒有人身自由的籠中鳥,是衝不出牢籠的。

此時,圍在婁明軒身邊的除了殷源源、李沐文和李府的小丫頭之外,還有聞聲而來的戚薇、戚瑤瑤、戚光以及鹽店裡的夥計們和戚家的傭人。他們聽著婁明軒如此尖厲苦澀的嚎哭聲,都淚灑淒涼。

半柱香之後,婁明軒才平靜下來。殷源源告訴她,曬鹽場距離陽城只有一天的路程。還告訴她,如今在曬鹽場生活的除了顧家人之外,還有蕭天劍夫妻和他們的女兒蕭歸沐。

婁明軒聽了,突然跪在戚薇和殷源源的面前,說道:“戚師弟,殷師妹,你們的大恩大德愚師姐無以為報,請受一拜!”說著,便拜了下去。

殷源源連忙上前把婁明軒扶起,說道:“婁師,你快別這樣!你知道嗎?我們如今不僅是同門兄弟姐妹,而且是兒女親家呢!”

婁明軒問道:“殷師妹,你為何如此說話呢?”

殷源源說道:“婁師姐,我家瓊兒已經嫁給你家玉人兒啦!”

戚薇補充說道:“吉日就在昨天。”

婁明軒驚喜地問道:“他們是在昨天成親嗎?”此時,婁明軒才仔細地看了戚家的庭院——庭內庭外都張燈結綵,貼滿雙喜兩字。

殷源源指著大堂裡的一個大喜字說道:“是的。婁師姐,你來遲了一天啦,錯過了他們的婚禮呢。”

婁明軒聽了,說道:“殷師妹,你婁師姐真是一個糊塗蛋!明明到陽城已經一個月了,卻今天才能尋找你們!”說著,眼淚又開始流了下來。

殷源源連忙安慰她道:“婁師姐,沒關係的,明天他們便歸寧了。你今晚便住在這裡,明天便可見到他們啦!”

婁明軒擦了擦眼淚,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小兒子李沐文,高興說道:“好!我今晚就住在這裡,等著喝他們的歸寧酒……”

話未說完,忽然聽到店門外有人說道:“啟稟五夫人,泉臺大人派人來傳話,說府裡有急事,請五夫人和小公子速速回府。”

婁明軒一聽,臉上瞬時失去笑容,喃喃自語道:“我婁明軒何時才有自由啊!”

婁明軒知道,官府人家不同尋常人家,說是有急事,說不定是天大之事。她不敢小視,也不敢多停留,匆匆忙忙地同戚薇和殷源源辭列,帶著李沐文回府去了。

婁明軒剛回到家,李泉臺便對她說道:“老五,大娘子在老家仙逝了,幾位公子都要返回老家赴喪。可是回老家的路途不但遙遠,而且風險多。你會武功,又多智慧,且辦事牢靠,你就顧著他們回老家赴喪吧!”

婁明軒聽了,原來是李泉臺的元配夫人在老家去世了。她是李泉臺的一個小妾,必須聽李泉臺。連忙回房中收拾行李,第二天便帶著李家幾十號人回濱海古鎮去了。

人氣小說推薦More+

解羅衫
解羅衫
新婚夜,竇紅胭的蓋頭還沒掀,就目睹丈夫捲走侯府的大半家產,帶著別的女人私奔。 她沒有阻攔,而是轉頭委身於權勢滔天的男人求得一子,獨攬侯府大權。 白日裡她是高高在上侯門主母,晚間被一頂小轎抬進深不可見的宮闈。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四年。她那詐死的丈夫卻拖家帶口的回來了……竇紅胭還沒來得及出手,背後的男人卻率先將她抵在榻間,陰翳的眉眼殺意浸染:“你敢讓孤的種認賊做爹?”
四夜橋
拋彩招爹,龍鳳萌寶帶大佬躺贏
拋彩招爹,龍鳳萌寶帶大佬躺贏
龍鳳寶寶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爹,自己娘也顧不上,他們想出一個拋彩招爹的妙(損)招。 然而,兩個寶寶卻對爹爹的人選發生了分歧。 男寶寶選了氣勢迫人的皇帝,女寶寶選了歡脫紈絝的小將軍。 從此三歲萌寶玩轉大渝國軍政商三界。 “女人,你竟然讓我的一雙兒女認別人做爹!還認兩個?” 某國師抓了四年多終於抓到人,卻一見面就被氣得破了功。 咦,說好的孩子親爹翩然若謫仙呢? 燕微雨手託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的翛然寶貝
雜貨店通末世,我囤無限物資養大佬
雜貨店通末世,我囤無限物資養大佬
996社畜喬淵意外覺醒系統,回村開了個雜貨店。 沒想到倉庫大門竟然通往末世。 從此雜貨店被來自末世的帥哥承包了。 名貴玉牌買壓縮餅乾! 20根金條買飲用水! 鴿血紅寶石換藥品! 喬淵一夜暴富! 快樂中間商走向了日進斗金的康莊大道。 惡毒的家人、眼紅的村霸、萬惡的黑she會...... 通通送進末世,回爐重造! 但系統似乎並不想讓她過的這樣順風順水。 “什麼?我必須要在末世生活30天?” “還要殺變
頭頂有喵
柔弱夫君竟有兩副面孔
柔弱夫君竟有兩副面孔
秦含笑穿越到私奔被夫家抓住要打死的真千金身上,面對生死抉擇和病弱俊美的夫君,她選擇先活下來。 全家殘的殘病的病,弱的弱小的小,於是秦含笑擼起袖子帶著全家加油幹。 在她眼裡,夫君膚白貌美,腰軟腿長,是溫潤儒雅的翩翩公子讀書郎。 直到有一天,她親眼看到她那病弱儒雅的夫君提刀殺人,鮮血濺在他瀲灩含情的桃花眼尾,妖冶奪目。 站在他身後的是二十萬兵馬,和十數城百姓。後來,他捂著她的眼睛,護她在胸前。 “娘子
紅妝為君畫
廚娘空間有點甜,冷麵大佬被饞哭
廚娘空間有點甜,冷麵大佬被饞哭
在美食總決賽上慘遭陷害的米其林三星主廚林暖暖,意外穿越到了小漁村。 別慌,系統爸爸還給帶了個特製的"錦繡空間"呢! 穿越?沒問題!看我萌萌噠收服漁村! 種田?包在我身上!空間裡啥都有! 經商?那必須的!腹黑小可愛了解一下?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看軟萌可愛的暖暖如何靠著一手絕妙廚藝和精明的商業頭腦,從一家小小的海味鋪子做起,一步步在這個小漁村掀起驚濤駭浪! 至於那些對我虎視眈眈的人
曼靚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