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朝會

“尚書大人,你這又請客又送禮的,我哪好意思。”

白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這是一個騙子的基本素養。老子感謝你不是不行,等抄家的時候你排最後一個行不行?

宋祁從懷裡掏出幾張紙,輕輕放在桌上,推到蕭至面前,“蕭大人,如果你拒絕,可就是不想與我做朋友了。”

一個堂堂的尚書大人,竟然能把姿態放到這麼低,可見鹽業專營的誘惑有多大。

蕭至拿起看了幾眼。

三張地契兩張身契。地契一張是五六百畝的莊子,而且全是甲等田。身契自然是二女的。

身為兵部尚書的宋祁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能把禮送到這個份上,簡直是無可挑剔,蕭至不接受都不好意思。

當官第一天,蕭至就收受賄賂,成了一個贓官。

拿了好處蕭至也就不端著了,臉色一肅,“尚書大人,我知你想要江蘇,那日,我會安排在第一個出場,可否。”

宋祁一拍手,笑面如花,“與蕭大人說話,就是乾脆。來,蕭大人,我敬你一杯。”

酒好,人美,在這北方京都聽著評彈,別有一番滋味。

這個時代,喝的自然不是蒸餾酒,是一種過濾過的醪糟。味道有點甜,不知不覺就貪了幾杯。

蕭至喝得有點醉了,跟宋祁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最後是二女扶著他離開的。

蕭至下了小樓,宋祁依在窗邊目送他離開,面含微笑。

在蕭至離開視線的那一刻,宋祁的臉逐漸變的鐵青。

在宋祁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白衣書生,手持摺扇,也看著蕭至離去的方向。

“唐三劍。”

“小生在。”

“你怎麼看。”

“他沒醉,這個人的心思很深。”

“等我拿了江蘇的鹽路,蕭至這個人,就不必留了。”

“是,大人。我會把該拿的拿回來。”

宋祁又為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而此時,他身後的白衣書生不知何時已不知去向。

蕭至的手臂很自然的搭在二女的肩頭,笑問,“叫什麼?”

“小女單字一個竹,他是我妹妹,單字筠。”

一個叫江竹,一個叫江筠。

蕭至悠悠道,“筠竹翠幕遮明月,清風拂面入書堂。好名字。”

木維虎帶著幾名千戶迎了上來,躬身一禮,“大人,可是要回府?”

蕭宅,坐落於東城,五進大宅,這在京都可不比三品大員差多少,也是先帝賞下的。

如今,蕭至空有一座大宅,無家人無下人。

正因為前身好賭,幾乎把所有家當都扔進了當鋪,換成了賭坊小廝的一句大爺再來。

江竹江筠姐妹服侍蕭至躺下,讓他們隨便找個房間住下,沒多久就鼾聲雷動了。

如果蕭至想,三人大被同眠都沒有問題,而且兩姐妹也肯定做好了心理建設。

蕭至自然不是正人君子,只是不喜歡與陌生人亂來,他喜歡水到渠成。

翌日,天未亮,兩姐妹就早早的伺候蕭至更衣洗漱。

蕭至沒拒絕,享受的心安理得。

這個時代,階級明確,蕭至不想改變他人的思想,也改變不了。

甚至,蕭至正在被這個時代影響著,誰不喜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早朝。

蕭至依舊執戟站在大殿門旁。

與之前所不同的是許多官員經過時都會對他致意問候,除了戶部尚書史維恭。

史維恭也想緩和一下關係,可他拉不下臉。

按說朝會是三天才開一次,除非有重大的事要處理商議。

今日,就有大事。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太監尖細的嗓音落下,朝會之上罕見的無人出列,靜謐的可怕。

“臣有本奏。”

蕭至提著長戟站到大殿中央。

看著那杆寒光閃閃的長戟,有些官員不由得想向後站一站。

“微臣已經將鹽業法章程擬好,商定之後便可傳至世家望族知曉。”

蕭至拿出奏本,太監轉交給秦雍。

蕭至的奏本是用大白話寫的,之乎者也他也不會,而且容易表述不清,他口述江竹執筆。

秦雍假模做樣的看了一遍,隨後讓大臣傳閱。

“這鹽業法只准世家望族競價,不允商賈參與是何道理?”

看了章程,有人產生質疑。

蕭至白了他一眼,老子坑的是世家望族,關商人什麼事。

不過他也不得不做出解釋,“朝廷將鹽業經營職權讓出來,哪能不管不問,當真以為朝廷不顧百姓死活嗎?商人唯利是圖,屆時,恐怕百姓吃不起鹽了。章程上有註明,世家望族需以田地做質,如若違反了章程,朝廷將抄沒田地。”

停頓少許,蕭至說道,“這一次,朝廷將出讓二十年的鹽業專營,大家可看好了,不可中途放棄,除了競價之外,每年還要繳納定額商稅。”

天下鹽商哪個不富得流油,這還是在朝廷如此苛重的鹽稅之下。大家都不敢想,如果讓世家望族隨意定價,鹽價會離譜到什麼程度。

這樣掙錢的生意,有人會中途放棄嗎?

可蕭至卻把商稅與放棄條款加大加粗的寫的最為顯眼。

字都認識也看清楚了,日後出了問題,可不是我坑你們。我是騙子不假,坑你也要坑的明明白白。

“那這暗標……”

“有些省府所有人都想要,有些地方會無人問津,這不是朝廷想看到的。”

一句話,把這人懟了回去。

蕭至的目的,就是把大楚境內所有的省府州縣全都承包出去,只有這樣利益才能最大化,天下世家望族盡入甕中。

鹽業法的章程沒有過多的囉嗦,畢竟從皇帝到世家望族,都巴不得立即執行。

由秦雍下旨,三日後競價,地址就選在皇城司。

這事也算皆大歡喜。

而三日後,蕭至還給這些大臣準備了一份大禮,這是後話。

鴻臚寺卿緩緩出列,“陛下,北蠻使臣完顏正宇已等待多日,仍不見我朝答覆。昨日借酒撒瘋,還打傷了幾名官員。朝廷應儘快商定出洽談人員。”

誰去與北蠻使臣談判,這事聽起來簡單,安排個人去表達一下意思不就行了,可實際上,與北蠻的關係,直接關乎天下安定,而且按照慣例,都是宰相負責,安排其他官員去,怕是沒有那麼大的權利來商談條件。

槐重被蕭至刺死,宰相之位空懸。鴻臚寺卿的問題,等同於在問,下一個宰相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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