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你個王八蛋!”
連撥五次無回應的林南汐,心態直接崩了,氣的直欲罵娘。
“他吞吞吐吐的,究竟想對我說什麼?”
“為什麼選在半夜三更?是因為今天下午,我和他說的那番話嗎?”
“他終於不打算和我再保持這樣的關係了?他是想結束了,還是?”
“不會是,他想認真對待了吧?”
“難道他突然發現,他是對我有感情的,並不單單只是身體?”
“……”
林南汐凌亂了。
面色潮紅的她,感覺酒意猛然上湧,在血液和腦海中瘋狂翻攪。
魏霖的影像,忽然如酒精一般洶湧來襲,控制不住地於她身心之間盤旋,令她各類情感驟然氾濫。
對魏霖,她承認是存有好感的。
不然,即便是在她喝多了以後,也絕不可能和魏霖發生那樣的事。
只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在魏霖身上,感覺到哪怕一丁點的認真。
正因如此,她才會時刻提醒自己,她和魏霖只是單純的肉體關係,絕不能對魏霖動情,絕不能沉浸進去。
在魏霖之前,她只交往過一個男友,整整七年。
兩人大一相識,大學畢業後她率先踏入社會打拼,供家境不好的男友攻讀研究生。
等男友拿到碩士學位證書,突然選了一個家境極好的女友,果斷拋棄了她。
至此,她便水泥封心。
魏霖,是她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卻依舊帶給了她傷害。
因為從一開始,魏霖就冷酷無情地定義了兩人的關係——不是情侶。
她認了。
她不在魏霖身上抱有任何幻想,兩人之間的溝通交流,也從不涉及情情愛愛。
可就在今天,魏霖先是下午問她有沒有愛過他,剛剛又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他不對勁。”
對兩人的關係,林南汐忽然有了一種嶄新期待,卻又無法聯絡上魏霖進行求證。
當夜,國泰大廈的冰山美人輾轉反側,腦中都是魏霖的影子和聲音。
“突然有點想你,想聽聽你的聲音。”
魏霖的這番話,讓林南汐失眠了。
……
翌日。
魏霖迷迷糊糊醒來,看了一眼愛意值進度條,驚奇發現愛意值竟然從4變為了9。
一夜,整整增進了5個點!
“有戲!”
開啟手機一看,林南汐的頭像,果然極其顯眼。
一點前,有五個未接通話,來自林南汐。
一點半左右兩個,兩點一個。
凌晨三點時,竟然還有一個。
一夜之間,林南汐先後撥了九個電話過來,三點都還沒睡!
三點半時,她還發了一條訊息,簡單的一個符號:“?”
琢磨了一下,魏霖回了一條訊息:“我昨晚喝斷片了,不知道怎麼就和你打了個語音,也不記得說了什麼了,那啥……我沒說什麼傻比的話吧?”
“喝多了?”林南汐秒回。
“嗯,喝成傻比了,沒說什麼冒犯你的話吧?”
這趟,林南汐許久都沒動靜,幾分鐘後才回復:“沒。”
“認識這麼久了,都沒一起吃過飯,你這幾天要是不忙的話,咱倆抽空吃個晚飯如何?”魏霖徵詢。
“最近都不忙。”林南汐又一次秒回。
“呃……”魏霖砸吧著嘴。
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的時候,林南汐還說自己很忙,然後匆匆走了,怎麼現在又忽然不忙了?
“那好,等我訊息。”
回了一條訊息,魏霖起身洗漱。
出門前,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林南汐沒有再回復,魏霖反倒笑了。
……
臨江市,新興工業區,鑫霖帽業有限責任公司。
“咳咳!”
魏霖抽著煙,一邊咳嗽,一邊翻看著手中報表,將一排排數字印刻在腦海。
“霖子,少抽點菸,有空就去鍛鍊鍛鍊身體。我看你的身體狀況,可能還沒我好。”
安雲天抓著保溫杯,關心地說道:“公司有我看著,沒什麼大問題,雖然目前賺不了什麼大錢,但也在正軌上。”
“知道了安叔,我下午就去健身房。”魏霖笑嘻嘻地說。
“你小子,就知道天天忽悠我!最近這半年,你說你去過一次沒?”
安雲天瞪了他一眼,道:“霖子,我家那臭小子,也老大不小了,現在還沒處過一個女朋友,你這做哥哥的,就不能教教他?”
“這怎麼教?”魏霖哭笑不得。
“你自己想怎麼教!”安雲天冷哼一聲,“我看著你倆長大,你女朋友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換,他跟著你廝混了那麼久,連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
“你小子大口吃肉,湯水都不勻一點給他?”
“你嬸子整天在我耳邊唸經,急著要抱孫子呢。我看靠小鑫自己,恐怕是有點懸了,就指望你小子幫幫他了。”
公司正事不談,安雲天碎碎念個不停,都是在為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操心。
他和魏霖的老子魏振邦是把子兄弟,年輕時兩人一起進入當地最大的齊峰帽業,又一起離職聯手創辦了鑫霖帽業,公司還是以兩人兒子的名字來命名。
安雲天負責工廠的採購生產倉儲,佔股三十。
魏振邦則是負責業務四處找訂單,佔股七十,兩人多年來一直配合的很有默契。
直到魏振邦出差,半夜回來的路上,因疲勞駕駛出了事故,魏霖才開始接手公司業務。
老大哥離世後,安雲天可謂是不餘遺力地,幫助魏霖去熟悉公司的各類事務。
魏霖也沒辜負他的期望,一度全身心地撲在公司上,業務做的比他老子在世時還要好。
他還沒進公司前,公司的訂單九成都在國內,只有一成來自國外。
在魏霖的努力爭取下,不僅國內訂單有了突破,他還為公司拉了不少國外的訂單,讓國外訂單佔了公司的四成左右。
對魏霖的個人能力,安雲天是發自內心的認可,而且是從小就認可。
“好了安叔,您就別唸叨了,我這兩天就給安鑫找女朋友。”
魏霖嘆了一口氣,想到那個胖乎乎的舔狗兄弟,就感到頭痛。
有些東西,很難教的。
……
下午四點半,力刻健身房。
闊別近半年的魏霖,更換了短褲背心,輕車熟路地來到二樓有氧區。
挑了一臺視野最好的跑步機,將坡度調到12,速率調到4,魏霖開始了坡度走。
這家健身房,一樓是力量區,塞滿了各類力訓器材。
二樓的兩側,則是擺放著各類有氧器械,會員做有氧時能看到下面練器械的男男女女。
魏霖從不做力量訓練,就習慣在二樓有氧時,瞄瞄下面身材火辣的瑜伽褲美女。
今天也是。
“練力量的姑娘,前凸後翹,比純做有氧的身材是要好得多。”
魏霖暗暗評斷。
掃了一圈,他注意到一名身形火爆的陌生女教練,視線在對方身上流連忘返。
女教練的身高,一米六八左右,面容七八分,有著小麥色的健康面板,胸前鼓鼓脹脹,蜜桃臀將瑜伽褲撐的幾欲爆開。
“都不用看臉,光這身材就足夠炸裂了。臉,也絲毫不差,而且年齡還小。”
短短几分鐘,魏霖居然已氣喘吁吁,額頭汗珠密佈。
“媽的,是好久沒鍛鍊了,這一會兒就有點撐不住了。”
將坡度調到10,速率改成3.5後,魏霖感覺好了一些,喘著氣繼續堅持。
二十分鐘後,魏霖汗如雨下。
透過跑步機自帶的儀器測了下,發現心率到了160後,他就識相地緩慢停了下來。
恢復片刻後,魏霖晃悠到了一樓的器械區。
站在一臺空置的臥推架前,眼見四下無人,架子上只擺放著一根光禿禿的槓鈴杆,魏霖猶豫了幾秒,便順勢躺了下去。
“俯臥撐我以前能做三十幾個,這二十公斤的空杆,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麼想著,魏霖略顯困難地起了杆,有模有樣地推了起來。
“靠!好重!”
推起第一個時,魏霖那張臉,就已經因憋氣漲紅了。
等他咬牙強撐到了第五個,眼睛一閉突然看到愛意值的進度條,猛地從9變成了10。
愛意值:10/10!
林南汐頂著黑眼圈,靜坐於自己辦公室的畫面,剛剛在魏霖腦海閃過,那根二十公斤的槓鈴杆也如山般壓在了胸口。
死活都起不來。
被壓的呼吸困難的魏霖,強忍著愛意值突破的喜悅,憋屈地鬼叫起來:“咳咳!咳咳!有沒有兄弟搭把手?!”
“噗哧!”
帶有明顯嘲諷意味的笑聲響起時,有腳步聲迅速臨近,旋即就見一雙修長美手扣住了槓鈴杆,發力往上提。
仰躺在臥推凳,拼命掙扎的魏霖,望著女教練強忍笑意的那張俏臉,簡直欲哭無淚。
“這位會員,以前要是沒訓練經驗的話,我建議你先從安全的固定器械開始。”
“或者,您也可以找一位專業的教練,帶著你熟悉這裡的自由器械。”
槓鈴杆終於回到了原有位置,女教練氣定神閒地筆挺而立,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依舊癱在臥推凳的魏霖說道。
“拉我一把?然後,談一下?”
盯著女教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臉,魏霖伸出手,紅著臉示意女教練拉自己起來。
他的臉紅,倒不是覺得自己丟人現眼,完全是被槓鈴壓的。
“真起不來?”女教練有些猶豫。
“嗯。想要業績的話,那就拉我起來。”
已恢復些許力氣的魏霖,死賴著不肯動,且無視周遭看笑話的圍觀者,執意要這位女教練拉他。
“真特麼又菜又無恥,我不信他自己起不來!”
“我看他就是想要撩騷新來的女教練!”
“剛剛他在跑步機上的時候,眼睛就像焊在了女教練身上,明顯不安好心。”
“他這身高體重,怎麼可能連空杆都推的那麼費勁,他就是故意的!”
一眾會員議論紛紛。
面對眾多的非議聲,女教練感到渾身不自在,看魏霖的眼神也滿含怒意。
魏霖則坦然自若,嬉皮笑臉地看著她,繼續說:“拉我起來,一百節私教課,馬上。”
“賀婧萱!還愣著幹嘛?快給我拉他起來啊!”
教練部經理在遠處猛然嘶吼。
“好!”
慌亂的女教練,以兩手握緊魏霖伸出的那隻單手,又是一個奮力提拉。
魏霖,則被她直接放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鬨笑聲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