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鄴縣。
袁紹最近的日子,過得不怎麼開心。
雖然他擊敗了公孫瓚,使得公孫瓚陷入龜縮狀態,不敢和他正面交戰。可是,袁紹心心念念著圖謀兗州,計劃徹底落空。陸玄幫曹操解決了呂布後,曹操展露出鋒芒,在短短時間,就奪回兗州。
歷史上,曹操遭到陳宮和張邈反叛的時候,袁紹數次示意曹操送家眷過去。然而,曹操都頂住了壓力,沒有把家眷送到袁紹的麾下。
袁紹不甘寂寞,趁著曹操無暇分身,藉著幫曹操的理由,安排人接管了東郡,拿下曹操的大本營東郡。
現在,因為陸玄的存在,曹操沒什麼損失,東郡也在曹操的掌控中,導致袁紹一口冷湯都沒喝到。
所以袁紹對曹操,也很不滿。
因為曹操這個小老弟,愈發有了自己的想法。
州牧府,後院。
袁紹正在看小兒子袁尚練武,他對袁尚很寵愛。一方面,袁尚是他的寵妻所生,另一方面袁尚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和袁紹非常相似。
所以,袁尚是袁紹的心肝兒。
袁紹看袁尚耍劍的時候,心情終於歡喜了起來,臉上盡是讚許神色,越看越歡喜。他的兒子英武不凡,武藝出眾,不愧是袁家子弟,不愧是他袁紹的兒子。
未來年輕一輩,他兒子也必定比曹操的兒子更出色。
只是,袁紹的腦中,忽然想到了陸玄,以至於袁紹看袁尚的神色,頓時寡淡無味,就沒了剛才的歡喜。
他的兒子,還在家中撲騰。
陸玄,已經獨當一面。
在袁紹自怨自艾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侍從走到袁紹的身邊,稟報道:“州牧,許攸求見。”
袁紹吩咐道:“請到書房。”
他也沒了陪袁尚的閒情逸致,讓袁尚自己玩,就回到書房。不一會兒,許攸進入書房,躬身道:“主公。”
袁紹點了點頭,笑問道:“子遠,你去見了陸玄,他同不同意聯姻?”
許攸神色自信,回答道:“回稟主公,卑職和陸玄交談後,言語間,陸玄對主公非常的敬仰。雙方的聯姻,陸玄更是歡喜,他說成為主公的女婿,等於是成了袁家人,他樂意之至。”
袁紹捋著鬍鬚笑了起來。
頗為得意。
袁家是當之無愧的大家族,聲名赫赫,提到袁家,誰不豎起大拇指稱讚呢?
袁紹點了點頭,說道:“陸玄願意就好,你迅速推進,不能讓曹操和陸玄的關係一直好下去。”
許攸回答道:“主公放心,卑職立刻和甄家聯絡,明天就送親南下。總之,不讓曹操專美於前。曹操能辦到的事情,我們也能辦到。”
袁紹一臉讚許神色,點頭道:“你辦事,我是放心的。”
“報!”
侍從進入道:“州牧,審配求見。”
“請!”
袁紹吩咐一聲。
不一會兒,審配進入,躬身向袁紹行了一禮,說道:“主公。”
袁紹問道:“有什麼事嗎?”
審配回答道:“回稟主公,有徐州的最新訊息。陸玄揮軍進入徐州,擊敗劉備,奪取了徐州。徐州的下邳國和廣陵郡,以及彭城國,都落入了陸玄的掌控。”
袁紹臉色陰沉下來。
陸玄的實力越來越強,下去橫跨揚州和徐州,這樣的陸玄遲早是大敵。
袁紹道:“陸玄很不簡單。”
審配面色冷肅,建議道:“主公,陸玄越來越強,和陸玄聯姻,等於幫助陸玄進一步更強。卑職認為,不能和陸玄聯姻,應該進一步打壓陸玄。因為陸玄迅速崛起,對我們是不利的。”
袁紹沒有立刻表態,看向許攸,問道:“許攸,你怎麼看?”
許攸心頭迅速的思考。
他和陸玄達成了聯絡,他的兒子許賢要南下,去陸玄的身邊效力。
這是許賢的機會。
陸玄奪取徐州,佔據揚州,勢力很強。雖然袁紹的整體實力最強,未來的事情,許攸也無法判定,會是什麼結果,所以維持和陸玄的關係,對他有利。
許攸權衡了利弊,就清楚該怎麼做,微笑道:“主公,審配的建議,簡直大錯特錯。”
審配冷聲道:“許攸,你走了一遭南方,就處處為陸玄考慮。你這樣做,是資助敵人。”
許攸大袖一拂,斷然道:“主公,審配簡直是胡言亂語。或許,正如審配的分析,從長遠看,陸玄是我們的敵人。可是天下間,誰不是我們的敵人呢?”
“我有三個理由反駁審配。”
“第一,要打壓陸玄,怎麼打壓呢?”
“我們和陸玄,隔著兗州和青州,力量無法干涉南邊陸玄的情況。這個時候打壓陸玄的唯一辦法,就是讓曹操去打壓陸玄。”
“恐怕,曹操巴不得主公和陸玄為敵。我們和陸玄起了衝突,曹操就能進一步的籠絡陸玄,雙方的關係更好。以便於,曹操不受主公的約束。”
“第二,用甄家女聯姻的策略,任何時候,都是不會錯的。”
“我們和陸玄的聯姻,是利用甄家的人。一方面削弱了甄家,一方面籠絡了陸玄,讓陸玄和曹操不是一條心。如此一來,減輕未來主公南下的壓力。”
“第三,陸玄的實力很強,目前不宜和陸玄為敵。唯有給主公少樹敵,才能減少變數,讓主公全力以赴的解決北方的問題,不會橫生枝節。”
“四處樹敵,是最錯誤的。”
許攸斷然道:“主公,審配什麼都不懂。我們和陸玄的聯姻,勢在必行,必須籠絡陸玄才行。”
審配微微皺眉。
他想了想,也就沒說話了。
袁紹眼中露出讚許神色,說道:“子遠,你立刻去甄家,火速安排南下的事情。這一次,你代表我南下送親,再去一趟南方。”
“喏!”
許攸躬身回答。
他離開的時候,很得意的朝審配看了一眼。許攸到了甄家,見到甄儼後,開門見山的問道:“甄家主,陸玄已經答應了婚事,甄傢什麼時候可以送親南下?”
甄儼回答道:“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許軍師安排。”
許攸點了點頭,一臉讚許神色,說道:“既然準備妥當,明天上午,我們啟程南下,我親自送甄宓出嫁。”
甄儼點頭道謝後,岔開了話題,問道:“許軍師去見了陸玄,感覺怎麼樣呢?”
許攸眼中有著笑意,說道:“陸玄秉性仁義豪爽,行事風光霽月,俊朗英武,甄宓能嫁給陸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告訴你一件事,陸玄已經奪取了徐州,掌握徐州、揚州兩州之地。”
“對甄家,這就是機會。”
“我回去安排一下,甄家再準備一下。我不希望離開冀州後,再出什麼么蛾子。”
許攸直接離開了。
甄儼來到後院,看到甄宓後,迅速說道:“小妹,許攸說明天上午,要送親南下。你放心,我作為你的兄長,也會親自送小妹南下的。”
甄宓俏麗的臉依舊稚嫩,可是,隱約可見的天姿國色愈發的濃郁。
她在一點點的長大。
雖然十二三歲,可是年齡在她的身上,幾乎可以忽略。
她的天姿國色,遮掩了太多。
甄宓雖然容貌無雙,卻是從不賣弄姿色,她穿著樸素,行事很嚴謹。
甄宓想了想,說道:“大哥,甄家這一次南下,可以遷徙一部分人去揚州。陸玄在南方,袁紹在北方,一旦未來發生衝突,甄家容易吃虧。甄家早早安排,才能防範於未然。另外,甄家在冀州依舊老老實實的經營,但是要多發展一些眼線和暗樁,未來用得上。”
甄儼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小妹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南下。”
說完,甄儼離開了。
甄宓坐在房間中,看著窗外秋風蕭瑟的風景,臉上卻沒有傷感,反倒露出了一抹期待。雖然被用來聯姻,可是木已成舟,她沒有去哀怨什麼,依舊樂觀生活。
時間流逝,一天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甄家收拾妥當,甄儼帶著甄宓,以及少數甄家的人,和甄家的送親隊伍一起,跟著許攸浩浩蕩蕩的離開鄴縣,南下朝著揚州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