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徐婉如好好睡了一覺,次日神清氣爽地醒了。
小蓮一臉諂媚地守在她的床前,看見徐婉如一睜眼,就笑嘻嘻地過來服侍她起床了。這幾天,徐婉如不在家,熊嬤嬤三下五除二,就把小蓮教上道了。徐婉如見了,也覺得有些詫異。看來,熊嬤嬤的那個誘餌,在小蓮身上,還真有用啊。
“大小姐,”小蓮壓低聲音說,“奴婢知道,你不喜歡奴婢跟熊嬤嬤走的太近,等奴婢學會她的功夫了,就把她趕跑了替小姐出氣。”
徐婉如噗嗤笑了出來,挑了眼睛,往外面看了一眼,平時這個時候,熊嬤嬤應該就在外面。憑熊嬤嬤的本事,小蓮這幾句吃裡扒外的話,應該已經聽的一清二楚了。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小蓮繼續跟徐婉如說,“大小姐,眼下我們還是要忍氣吞聲一段日子,不過不會太久了,明日奴婢就能開始……”
“小蓮,”外面的花青突然掀了簾子進來,“熊嬤嬤說了,以後服侍小姐起身的事情,就由我跟胭脂來做,你管著樓裡的事情就好了。”
“大小姐,”小蓮突然可憐兮兮地看著徐婉如,“您這是不要我了嗎?”
徐婉如很是無奈,誰知道,熊嬤嬤竟然又出手了。
“沒有的事,”徐婉如說,“就是這次進宮先不帶你。”
小蓮差不多都快抓著徐婉如的袖子了,“大小姐……你可不能不要我啊。”她一著急,就開始你啊我啊的了。
“大小姐都說了,不會的,你還拉著大小姐的袖子幹嘛?”花青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攔了。
“小蹄子,別得意的太早了。”小蓮推了一把花青,又一臉信任地看著徐婉如,“大小姐,說好了,等你回府我就換回來。”
徐婉如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十分想笑,難怪總有皇帝喜歡用佞臣,看著小蓮一臉的狐假虎威,她怎麼覺得也很爽呢。自己不用做壞人,卻也樂在其中。看來,佞臣也有佞臣的好處啊。
花青一臉無奈地看著小蓮,見她出去了,才服侍了徐婉如更衣梳洗。也不知道這個小蓮,如何就進了大小姐的眼睛,這般寵著她。
聽說徐婉如跟徐簡小時候落水,就是這個小蓮給發現了,叫喊了起來才救回性命。可熊嬤嬤琢磨著,徐婉如也不像那種知恩圖報的型別啊。
好在,小蓮這丫頭好拿捏,熊嬤嬤在門外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地下去準備進宮的事情了。離她出宮,這都多少年了啊。也不知,章臺柳色是否如新?
徐婉如還沒出門呢,徐錚這個當父親的,一大早就來她的見山樓了。
徐婉如知道,徐錚大概要說些什麼,就說,“父親,祖母還等著我呢,一起去給祖母請安吧。”
“請安遲些也無妨,”徐錚說著話,就讓徐婉如跟著他往側廳裡去。
徐婉如無可奈何,知道這個權勢迷了眼睛,卻又眼高手低的父親,大概要耳提面命,教她些什麼了。
“如意,”徐錚坐定之後,就揮手退下了樓裡的丫頭,“你這次進宮,可知道還有兩人一起進去?”
“不是隻有一個鄧家的四小姐嗎,”徐婉如只知道,鄧潔也要一起進宮,對鄧淑的事情,還沒聽說。
“你啊你,”徐錚很是怒其不爭,“你怎麼連這麼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都不懂呢?”
徐婉如撇了撇嘴,誰跟鄧淑是敵手來著,要什麼百戰不殆啊。
徐錚自打聽了鄧淑也進宮的訊息,心中就有些不安定了,莫非,鄧太后是想讓鄧潔做個正妃,讓徐婉如和鄧淑做個側妃?又或者,鄧家姐妹裡面選一個,他家的徐婉如也是一個,那誰正誰側呢,徐錚可是琢磨了好幾天。誰知道,徐婉如竟然問都沒問,知也不知道。
徐錚說了一堆自己的猜測,又吩咐徐婉如,“你進了宮,可得防著這兩個姐妹一些,免得她們姐妹聯手,先讓你出局了。”
徐婉如心想,鄧潔和鄧淑可是水火不相容的很,要排擠,也是她們中間的一個,來聯合她啊,徐錚猜了大半天,卻連個邊都沒有摸到,真是可憐。
徐錚見徐婉如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一句話都沒放心上,只得讓熊嬤嬤進來,吩咐了幾句,才一起往萱園拜見燕國公主去了。
因為徐錚催的急,丁嵐一大早也起來了。只是她這個做繼母的,不好去徐婉如的見山樓里耳提面命,只得先來萱園,給燕國公主請安了。
徐婉如進了萱園,就看見一大屋子的人,大大小小,好不熱鬧。
“姐姐,”徐婉瑩第一個看見她了,眼睛一亮,飛速迎了上來,只是看見徐錚,徐婉瑩又是一滯,訥訥地補了一句,“父親。”
看見徐婉瑩親近徐婉如,徐錚倒是挺滿意的,若是大女兒飛上枝頭,她和家裡姐妹親近,才是好事。
徐婉瑩拖了徐婉如的手,低聲問,“姐姐,父親說你進宮,是要做太子妃去,這是真的嘛?”
畢竟,萱園裡的人,可一個字都沒提什麼太子妃。徐婉瑩一時間,有些聯絡不上了。
“沒有的事,”徐婉如笑,“就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過幾天就回來。”
“哦,那就好。”徐婉瑩放了心,就笑著跟徐婉如進了屋子。只要長姐在家,她的日子就不會回到從前了。
大家剛坐定,宋紅妝就帶著徐婉淑來了。
宋紅妝可不覺得,宮裡會看得上徐婉如,只是徐錚那麼熱心,她自然也要前來湊趣,說幾句吉利話了。
徐婉淑一臉的不情願,卻只得跟著宋紅妝說幾句好話。徐婉如見了,不禁有些心煩。先且別說,朱念心的死,很可能是被徐錚跟宋紅妝給氣死的。就說徐錚以前寵著徐婉淑,打壓自己,徐婉如就不願意看見她們母女。這哪裡是來給她送行的啊,分明是看熱鬧看好戲來的。
誰知道,宋紅妝終究是看不上朱念心的一對子女,說著說著,就把話頭拋到了徐簡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