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淡聲說道:“這篇文章裡的所有內容,包括拍攝的照片,都是出自於我的手。”
大家的目光都玩味起來。
這話明顯就是指出胡主編和羅以婷在說謊。
羅以婷質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和胡主編掉包了你的稿件,挪為己用了?”
“我是這個意思。”蘇淺平靜地開啟電腦,“我給胡主編髮的原稿,是透過工作郵箱傳送的,這裡有留存的記錄。”
她把附件開啟,投屏到會議室的大屏上。
附件裡的內容,跟羅以婷釋出的,一模一樣。
羅以婷馬上辯解:“這不就是我之前讓你幫忙潤色時候發給你的原稿嗎?”
“什麼時候發給我的?證據呢?”
羅以婷一時語塞。
副總編盯著胡主編。
胡主編忙輕聲解釋:“盛達豐投資那邊的唐總,覺得以婷這次做的工作更多更好,只有署以婷的名字,他那邊才願意透過稽核。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她對著蘇淺說道:“我都是按照唐總的意見辦的。”
大家都暗暗點頭。
做這一行的,說到底在真正的大佬面前,都只是乙方。
大佬指定誰署名,其他人還真沒這個權利反駁。
羅以婷跟著說道:“唐總安排給我的,那我也只能接受。”
蘇淺愣了愣,想起自己臨走的時候,唐總那番意圖潛規則的話。
她當時拒絕了,還以為唐文禮放棄了。
結果留在這兒等著她呢。
蘇淺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
“裡面正開會呢,你不能進去!”
有人往會議室衝,有人正在攔她。
胡主編說:“你們倆先回去。”
蘇淺和羅以婷走出來,看到一箇中年女子,打扮得很時髦。
她帶著幾個人,正衝進來。
保安都攔不住她。
胡主編認出了她,“唐太太?”
她揮手讓保安離開。
唐太太是唐文禮的老婆,性格十分潑辣。
胡主編語氣客氣的想要請她去辦公室說話。
然而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她抱著雙臂:“你們這裡小年輕不少嘛,怎麼,都不努力工作,就靠著抱男人大腿生活是吧?”
她眼睛一瞥,看到蘇淺桌子上的包,走過來拎起來說道:“唐文禮給你買的還是真包?看來這次他是動真格的了!”
蘇淺站起身來,從她手裡將包拿過來。
“這是我自己的包,是我先生送給我的,跟唐總沒有任何關係。”
唐太太生氣道:“什麼你先生?你以為做過一次採訪,收到一個真包,你就能當唐文禮是你老公了?”
“你誤會了。我是採訪了唐總,但是唐總把我的稿子拿給別人用了,署了別人的名字。既然你認識唐總,那正好,我正打算找他問個清楚明白,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淺清清楚楚的把事情說開了。
唐太太眉眼一挑:“署的誰的名兒?”
羅以婷自從看到她闖進來,就直往其他同事身後躲。
這會兒正心虛著呢。
已經有人朝著她指了指。
唐太太沖著她的位置走過去,“原來是你啊!就是你跟我老公不清不楚不三不四搞東搞西啊?”
“不是我,我不是……”羅以婷的辯解,蒼白無力。
“那稿子署沒署你的名字?”
羅以婷忙搖頭:“我沒有……”
但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她說沒有就沒有?
唐太太一把抓起她的頭髮。
“唐太太,你冷靜一點……”
胡主編想上前幫忙,奈何也不敢動唐太太。
唐太太手掌揮舞,兩個耳光啪啪落在羅以婷的臉頰上。
她痛得哀嚎起來。
“你坐哪個位置?”唐太太問。
羅以婷指了指自己的座位。
唐太太沖著她工位上看了一眼,拿起那個包。
她笑了:“還真是唐文禮的風格,最喜歡拿假包忽悠年輕小姑娘!”
剛才那一群圍觀羅以婷的包,嘲諷蘇淺的包是假的人,這會兒臉上也跟著火辣辣的疼痛。
唐太太氣場十足,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這一行,好好幹活就幹活,何愁不能出頭呢?又何必要招惹中老年男人,就圖一個假包?真當我們這些糟糠之妻是死的嗎?”
羅以婷捧著臉,不敢辯駁。
胡主編臉色難看。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
“我不管你們這裡有多少人幹過這種事,奉勸你們年輕人,腳踏實地做事,少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唐太太說道,“這是對你們年輕人好!”
有人悄悄地出聲:“明明男人也有錯,只敢打小三算什麼……”
唐太太瞥了那人一眼:“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打完老公才來的?”
聽到她這句話,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少人悄悄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打小三的元配常見,能打老公的卻不多。
她離開後,大家都對羅以婷指指點點。
“沒想到,唐總讓她署名,是因為這個……”
“剛才炫的那個包,還是假的。還好意思說蘇淺背假包,真是笑死。”
“就是因為有這種人,才把我們行業風氣帶得這麼糟糕。聽到沒有,連我們這種認真做事的人風評都被帶壞了!”
“就是,我們好好做事的人做錯了什麼?”
胡主編臉色鐵青。
……
會議室裡。
蘇淺坐在一旁等待著。
副總編交代了胡主編對羅以婷的轉正安排停止,終止她的試用期,即刻離職。
胡主編連連點頭。
副總編臉色很不好:“希望類似的事情,可以終止在今天!”
胡主編不得不應下來。
“這次的採訪稿回頭勘誤,改正為蘇淺的署名。”
副總編說完,問蘇淺:“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馬上還有另外一篇採訪稿要發,但是我希望這次,稿子不交給胡主編了。”蘇淺說道。
“可以。直接交給我吧。”副總編說。
胡主編冷眼看了蘇淺一眼。
一篇小小的採訪稿,她倒是不在乎。
蘇淺敢蹬鼻子上臉不把她放在心上,才是她反感的事情。
蘇淺很快將採訪稿發給了副總編。
副總編當場點開郵箱,意外道:“對貝森的採訪?”
胡主編聽到貝森兩個字,後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