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話一出,果然引來周圍圍觀的賓客竊竊私語:
“梁家人也太過分了吧?犯什麼錯也不能不給飯吃啊,這不是虐待嗎?”
梁浩聽到這些話臉色鐵青,急忙辯解,“不是,我這女兒腦子有問題,你們別聽她一面之詞,先前都是她犯了錯我們才會懲罰,沒有虐待!”
週五冷笑一聲,“只是在吃飯的時候摸了梁若蕊的裙子,你們就說我故意弄髒她的衣服,罰我一天不能吃飯,在場的人都問問自己,換做你們會為了一件裙子這樣懲罰自己的女兒嗎?”
她盯著梁浩,“況且你也說了,我腦子有問題,我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不過是覺得梁若蕊的裙子好看忍不住摸一下而已,能有什麼壞心眼?”
賓客們紛紛搖頭:
“梁家這麼有錢,弄髒一件裙子而已,有必要嗎?他們也知道這個女兒狀況不好,就該好好照顧啊,怎麼能這樣做呢?”
“人對阿貓阿狗尚且有同情心,他們對自己親生女兒卻如此殘忍,真讓人寒心!“
“對待親生女兒尚且如此,要是生意上遇到事情他們不得第一個退出?回去就讓公司斷絕合作,以後還是別往來了。”
一時間一些賓客藉口家裡有事提前離場,被邀請來的都是名流,跟梁家或多或少都有生意往來,梁浩焦急萬分急忙挽留,可卻無人信他。
藍心婷看到這一幕怒上心來,這些人中有些跟梁家有百萬千萬的生意往來,就因為那糟心的女兒幾句話,就讓家裡蒙受這麼大的損失!
她對週五怒目而視,“小五,你怎麼能這樣對爸爸說話,你快跟客人們說剛才那些話都是你胡說的!”
週五斜了她一眼,“怎麼,光說他冷落你了是吧,要不要我跟他們說說你是怎麼偏心的?
“梁若蕊平時買個包十萬幾十萬,你眼都不眨一下給她買了,我想要只幾十塊的玩偶,你說浪費錢,塞給我一隻梁若蕊小時候玩舊了的。
“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麼穿成這副不體統的樣子嗎?因為我沒有你們給梁若蕊請的設計師幫搭配呀。
“梁若蕊身上的高定禮服價值百萬,我身上這件是我看電視晚會說好看,我養父坐了一整天的車進城裡給我買的!
“我不求你們對我像對梁若蕊一樣上心,甚至不求你們像養父一樣耐心待我,但你們好歹把我當個人,
“而不是在我喊冤的時候捂嘴,強行讓我認下一些不屬於我的罪名!”
藍心婷當眾被揭穿平日裡的偏心,頓時紅了臉,但不是因為自己偏心羞恥,而是因為週五當眾說出來,讓她丟了面子,
她仍然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反駁道:
“我、我不是不給你買,只是你剛從鄉下來回來,我怕一下子讓你接觸太貴重的東西驕縱了你,你會恃寵而驕以後變壞怎麼辦……”
週五嗤笑一聲:“幾十塊的東西算什麼驕縱?你不會真以為我在鄉下連幾十塊錢都沒見過吧?”
“唉——”
剩下沒走的賓客紛紛嘆氣,
“原本以為當爸爸的嚴厲些也正常,這娃雖然苦好歹還有媽媽護著,沒想到媽媽更是偏心,養只狗打疫苗都得幾百塊吧?
“怎麼有媽媽連幾十塊的玩偶都捨不得給女兒買?這點錢對梁家來說算什麼,幾十塊錢就成驕縱了,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大的笑話!”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梁太太,以後我們還是不要來往了,以後的姐妹下午茶你也不用參加,我們走!”
一個富太太拎著自己的包,叫上一些平時會和藍心婷往來的其他太太扭身就走。
“李太太,事情不是那樣的……”
藍心婷苦苦挽留,但太太們將高跟鞋蹬得震天響,都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藍心婷急紅了眼,富太太圈將能參加下午茶視為榮耀,她被提出下午茶名額,相當於被富太太圈開除,這是極大的羞辱!
她沒忍住哭出聲。
“梁週五,你鬧夠了沒有?!”
看到自己夫人被氣哭,梁家又丟盡了臉面,梁浩的忍耐終於到極限,怒吼著衝到週五跟前揚起手,
“我今天給你臉了是吧,敢在宴會上這麼鬧!”
然而他的巴掌沒能落到週五臉上,週五抬手鉗住他的手腕狠狠甩開,她的力氣很大甩得梁浩站不穩後退了好幾步。
“老公!”
藍心婷驚叫著衝上前將梁浩扶住,紅著眼瞪著週五:“你怎麼能對爸爸動手?”
“就是,梁週五你怎麼能對自己爸爸動手?”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週五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原來是梁若蕊的好閨蜜宋月舒。
宋月舒一臉義憤填膺,“梁伯父和梁伯母平時待你不薄,把你從鄉下接回來好吃好喝供著,你還想要怎樣?
“本來就是你自己做錯事才會受罰,現在卻在這裡顛倒黑白,伯父伯母怎麼說都是你的親生父母,你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些話讓他們下不來臺,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狼心狗肺的人!”
藍心婷被週五先前的話氣慘了,現在有人為自己說話,頓時委屈起來:“小五,你這樣做真的太讓爸爸媽媽傷心了……”
梁若蕊也哭著輕輕抱住藍心婷,“媽媽,你還有蕊兒,蕊兒永遠不會讓你傷心……”
“蕊兒乖,蕊兒最乖了。”藍心婷總算感覺到一些藉慰,也感慨還是自己養的女兒貼心,哪像那個鄉下來的,不識大體上不得檯面。
母女二人哭成一團,再加上一個多管閒事的宋月舒,週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們還成受害人了?
這個白眼卻讓宋月舒來勁了,“梁週五,本來就是你做錯事,你現在甩臉色給誰看?”
她轉向在場的賓客們,“我是蕊兒的朋友,經常到蕊兒家裡和梁伯父伯母有接觸,我敢保證伯父伯母絕對不是梁週五說的那樣!
“反倒是梁週五這人品行不端,別的不說,她今天故意摔壞蕊兒生日蛋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她在宴會上鬧這一出,不就是嫉妒蕊兒,想毀了蕊兒的生日宴嗎?
“這樣的人說的話大家覺得能信嗎?”
她氣勢洶洶說完雙手抱在胸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週五,
“梁週五,你弄壞蕊兒的蛋糕,毀了她的生日宴,又對自己爸媽不敬,你是不是該鄭重向他們道歉?”
週五迎著宋月舒的目光瞪回去:“哪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你說有目共睹,我就問誰親眼看到我故意摔蛋糕上了?”
她還想繼續輸出,抽抽噎噎的聲音就截住她的話:
“算了月舒,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蛋糕雖然是我等了好久才定制好的,但一個蛋糕而已,姐姐比蛋糕重要,怎麼能讓姐姐給我道歉呢。
“但是爸爸媽媽是長輩,姐姐還是給爸爸媽媽道個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