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冥一刻也不想等,奪過侍從手中的信紙,展開,只瞧了一眼便憤恨得震碎了信紙,怒道:“本王花這麼多錢養著他們,難道連查一個人都查不到嗎?廢物。”
侍從知道冥王為什麼生氣,但是事實如此,輕聲道:“再查下去,只怕咱們的人要暴露了,得不償失啊。”
“再去給本王查,若再查不到本王留著他們何用。”軒轅冥怒道,他不相信他沒有任何背景。
“是,王爺”侍從戰戰兢兢答道。
軒轅冥要查南宮元熠的背景,可是南宮元熠在京都本就沒有什麼背景,他最尊貴的身份就是豫親王的小兒子,豫親王府的襲位繼承人。二十五歲還不曾任過一官半職,若不是他身份尊貴,在京都他頂多算個小混混。
軒轅冥定力極好,但見著這樣武功高強的“小混混”實在讓他忍不住憤怒。
軒轅冥平復了心情,冷聲道:“國師去哪裡了。”
“昨天出去就沒見著人,應該是去尋他的極陰之體了。”侍從也不敢多問,國師會妖法,他們對國師很是尊重,國師說他煉製這麼多種蠱毒,最厲害的那種無藥可解。
軒轅冥怒道:“國師,本王看他是妖師,哼。”父皇對國師很是信任,他也不敢近他的身,若被他煉製的蠱毒咬上一口,便生不如死。
軒轅冥一想到國師那張恐怖的臉,就一陣惡寒,“既然他不聽從本王命令,那本王留他何用。”
軒轅冥此次出來是帶了軍令狀出來的,蒼夷國的皇位競爭激烈,但各方勢力僵持,若想要穩靠的坐上那位置,讓人信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若此次他回國,丟了晉城這麼重要的搖錢樹,難免讓其他兄弟笑話。
“查到那個女人是誰了嗎?”軒轅冥眸光陰冷,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倒影著絲絲縷縷烏黑的秀髮,手觸控到的地方只感覺柔滑香軟,清澈冷傲的眸子裡帶著一絲怒氣,軒轅冥認識很多北朝的女人,獨獨讓他印象深刻的只有那一個。
侍從連忙討好似的回稟:“查到了,北朝安平侯安玉霄之女安西玥,安玉霄同時也是許威貪汙案的主審官。”
軒轅冥冷冷一笑,聲音低沉而冰冷,道:“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北朝真是人才輩出。”
軒轅冥沉思了許久,久得侍從腳跟隱隱發痛,眼見外面的天色也暗下來,在冥王不說話時,他們是絕對不會多話的,否則在王爺的身邊就呆不長了。
……
夜幕降臨,樹林裡漆黑一片,讓人感覺陰森恐怖,林紀和黑袍人一路跟著安西玥等人到此處卻沒有進入小鎮。
林紀滿臉的牢騷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前面有鎮子,鎮裡有客棧,為什麼有好好的客棧不住,這老怪物要住在荒山野嶺,林紀滿腹抱怨卻不敢表現出來。
林紀手裡撿了些枯樹枝丫,很小很短的那種,抱著一小捆就跑過來了,滿眼崇拜又狗腿地道:“尊上,樹枝撿回來了。”
黑袍人斜睨了他一眼,再看看他手裡的小樹枝丫,一看就是沒有任何生存經驗的世家公子哥,冷聲道:“你撿這些回來做什麼?”
林紀滿臉懵逼,臉上依然討好道:“生火啊,夜裡涼,再弄點吃食。”
林紀獨自在外生活了好幾天,身上有錢,吃了幾頓好的,但是這一路上就帶了些饅頭,現在吃光了,若黑袍人能用他的法術去獵些野味回來,烤著吃,那比吃饅頭有味。
黑袍人不需要火,嗓子也有些沙啞,就著斑駁的樹影透出點淡淡的月光,現在天色還不算晚,因為是野外,視野也比較空闊,林紀眼睜睜的看著黑袍人從身上掏出一個奇怪的法器,法器會發出聲音,像是催眠一樣,瞬間,黑袍人像變戲法一樣,從四面八方跑出來一些他從來都不認識的小蟲子,那蟲子看著晶瑩透亮的,黑袍人二話不說,一把捉住小蟲子就往嘴裡,滿足的咀嚼著。
林紀一看,頓時驚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胃裡一陣翻滾噁心,瞬間就把中午啃的兩個饅頭全都吐了出來,最後連著黃膽水都吐出來了。此生他第一次見人生吃這麼噁心的東西。
黑袍人滿不在意,冷冷一哼,道:“你吃嗎?”
林紀一聽,又吐了起來,想到以前他吃的山珍海味,喝的是百年醇釀,現在卻落魄得要跟一個怪物一起受這種非人的待遇,林紀搖搖頭。
黑袍人陰沉沉地道:“沒有毒,你飼養小蛇需要補點血,吃點對你有好處。”
林紀依然搖頭,黑袍人也不逼他,他兜裡的那兩個饅頭吃完了自然就知道這些可愛蟲子的美味了。幾十年來,他都是這麼過來的,不過也練就了他百毒不侵身體。
林紀以為能空手驅蛇,只要黑袍人教他些道法,他便能掌控全域性,沒想到使毒物唯已所用以血養之是最簡單的一種,更可怕的是要與他們同生同住。
林紀看著黑袍人的懷裡的法器,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
林紀想著此時安西玥一定已經找到了客棧,吃了美味的飯菜,恨不能即刻就掐死她,莫名的林紀對安西玥的恨又多增加了一分。
夜越來越深,林紀只感覺又冷又餓,啃了一個冷饅頭感覺又餓了,蜷縮成一團,這怪物也真奇怪,不允許他生火。因為馬車的動靜太大,黑袍人在半路就丟棄了車子,只留著馬匹,腳都給他走起泡了,腳底傳來火辣辣的痛,卻怎麼也睡不著。
林紀轉眼看了看黑袍人,只見他將身體倚靠在樹幹上,一襲黑色袍子將他從上到下裹得嚴嚴實實的,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沉了,林紀瞟了瞟黑袍人的懷裡,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若被他發現,只怕黑袍人將自己也當成蟲子生吃了。
遠處,漆黑一片,林紀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晚月色很好,又看了看四周,有咕嘰咕嘰的淺叫聲,他知道這是野外的小蟲子或者小野獸睡沉了發出來的打鼾聲,林紀感覺有一點怕,以前不是沒有在外留宿過,不過都有人替他搭好了帳篷,鋪好了床鋪,還有好聞的薰香驅蚊子。四周都守滿了人,他睡得很安穩。
林紀正回想著以前的好日子,瞬間,他感覺眼前瞟過一抹白影,眨一眼,那白影又不見了,林紀害怕,暗道:“難道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