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風雲菱不說話，聽著老太太教訓，雖然耳根子都要起褶子了，但也得忍著，誰叫家中最寵愛她的父親很孝順這位母親，也不敢常常忤逆這位老太太。

“好了，你也累了，等你傷勢好了，就讓你孃親安排幾個好人家給你看看，這次不準再胡鬧了，全憑你孃親做主，別再給你爹丟臉了！”老太太最後嘆口氣道。

風雲菱眼睛一瞪，急道：“祖母，您的意思，是要我傷好了再找個人嫁？”

“那還能怎麼著？你一個被休回來的女人，難道還要一直賴在孃家？你叫你兩個妹妹以後還怎麼嫁人？你叫你弟弟走出去怎麼挺直腰桿？”老太太冷哼一聲，徹底看不起這個不要臉的大孫女。

風雲菱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不過想到這地方的習俗，女人地位低下，雖然她貴為丞相府嫡女，但現在也是破鞋一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回孃家是丟孃家臉，連帶未嫁之女的名聲都會被連累。

“菱兒，母親也是為你好，你現在這樣子，以後可怎麼辦？”顧晚清連忙憂傷著臉說道。

風雲菱呵呵一聲冷笑道：“祖母、母親，你們別弄錯了，這一次是我風雲菱休夫，不是楚炎洌休我，憑什麼丟臉的是我？還有就算我是破鞋怎麼了？這裡是我家，我還不能住了？小娟，等下就去請父親過來，我要問問父親，是不是父親不要我這個女兒了，若父親讓我走，我立刻就走，若父親不同意，以後你們就閉嘴！”

“你，你說什麼！”風老太太被氣到渾身發抖，發現風雲菱是越來越囂張。

“祖母，母親，你們好歹也是我家人，現在是我受了委屈，你們不好好安慰我，一心就想著快點把我再掃地出門，你們真的是我家人？”風雲菱雙目犀利地看向老太太和顧晚清。

風邀月見老長輩被風雲菱氣得說不出話來，連忙道：“姐姐，你胡說什麼，祖母和孃親都是為你好啊，還有這不是也要為爹爹的面子著想嗎？”

風雲菱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風邀月道：“為我好？是為你好吧？怕你這個乖巧的妹妹受我影響，以後沒好男人敢娶你吧？”

“姐姐，你，你怎麼能這麼說！”風邀月頓時跺腳。

“放肆！”老太太憤怒道，“菱兒，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都說是一家人，你就不能為家人著想？你爹為了你，成為整個京城百姓的笑柄，邀月和招娣兩姐妹也不敢出門，一出去就被人指指點點，你難道就沒有良心的嗎？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顧晚清和風邀月已經哭泣起來，風雲菱面色極為難看，因為她知道，原主做的一切確實愧對她的父親，她無法反駁。

“你要是還心疼你父親，就好好想一想！咳咳咳。”老太太咳嗽起來，顧晚清連忙扶住她道，“母親，你也別太生氣了，身體要緊。”

“還不是你這個沒用的主母，怎麼教出來的孩子！”老太太把氣出在了顧晚清的身上。

顧晚清頓時眼淚流下來，看了一眼風雲菱後道：“是妾身無能，沒有管教好孩子，還請母親別生氣，身體要保重啊。”

“祖母，你就別怪孃親了，爹爹護著姐姐，孃親能怎麼樣，姐姐，你就彆氣祖母了。”風邀月眼淚也是嘩啦啦的往下流。

風雲菱覺得流淚是她們的技能吧，說來就來，弄得全是她罪過。

良久，三個女人才離開，風雲菱躺在床上，兩條眉毛糾成一團。

“小姐，你沒事吧？”小娟弱弱地詢問道。

風雲菱看看小娟道：“爹什麼回來？”

“老爺去上早朝了，一般都是午膳前回來的，小姐，你要做什麼？”

風雲菱道：“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自立門戶。”

“啊！”小娟驚呼道，“小姐，千萬別啊，你一個女人自立門戶算什麼呀，而且老爺不會同意的，小姐，你之前都不去理睬她們，這次怎麼都聽進去了啊。”

風雲菱嘆口氣道：“我確實連累她們，還讓爹丟了臉，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我也心疼爹，他為了我已經夠累了。”

“可小姐，你這要搬出去的話，以後可怎麼辦啊。”小娟都要哭了。

風雲菱突然就笑了，道：“小娟，你還怕小姐我養不活你啊，昨日皇上賜的東西就夠我們吃很久了，還有我的嫁妝，楚炎洌得還給我吧，再不濟，小姐我可以出去做工啊，你就別操心了。”

“不是的，小姐，一個女人在外很危險的。”小娟連忙說道。

“危險？”風雲菱到真沒這個概念，但很快小娟就說了女人在這個社會要是沒點保護、沒點後臺的話，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小姐，你要自立門戶，等於和丞相府斷絕關係，到時候以前那些被小姐欺負的人找上門來……”小娟都不敢說了。

風雲菱腦海裡頓時出現原主帶著一幫家丁出門，遇到不順眼的事就時常揍人，得罪的人還真不少，還有一些都是官家子弟，只是比不上丞相權重，只能忍氣吞聲而已。

“小姐，你就別胡思亂想，只要住在這裡，老爺還會像以前那般護著你，誰都趕不走的。”小娟連忙安慰道。

風雲菱考慮良久，最後道：“這樣吧，以前我太不懂事，不學無術，等我傷好了，我就去學堂唸書吧。”她覺得有必要好好了解這個地方，最快的方式就是閱覽群書。

“啊？上學堂？小姐，你，你是瘋了吧！”小娟被嚇得不輕，“學堂都是未婚男女才能去的啊。”

“我休了夫，不就是未婚了嗎？”風雲菱挑眉，“看著，爹爹今日上早朝，皇上要是言而有信的話，午後本小姐休夫之事就會滿城皆知，我受這麼大委屈，想要去京城大學堂唸書，皇上肯定會同意的，就算皇上不同意，還有太后呢。”

小娟目瞪口呆，這，這，小姐這是又要開創先例了嗎？

女子上學堂本來就少，只有有錢人家和官宦子弟才有資格，京城大學堂更是培養國之棟樑的地方，可小姐是女子，還是休夫的女子，怎麼可能給她上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