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譽心疼地看著花生,他家小花生眼睛下面一片烏青,可卻一臉興奮。
“快看快看,這就是那個傢伙,我見過他,他跟蹤過王家的管事!”
霍譽接過那張畫像,看了看,畫像上面是一張陌生的臉。
“好,接下來的事,由我來安排,你稍等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花生用力點頭,他很高興,很滿足。
夫妻二人回到家裡的時候,早哥兒已經睡了,不遲低聲說道:“一直不肯睡,招乳孃抱著他走來走去,最後還是南大娘把他舉高高,玩了好一會兒,這才累得睡著了。”
洗漱完畢,明卉偎依在霍譽懷裡,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霍譽問道。
“李文蘭的那處房子,最後還是要歸她姐姐的吧?”
霍譽已經瞭解了整個桉情,想起被明卉關進詔獄的李大姐,他有些無奈:“是,李文蘭無夫無子,李大姐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財物都要歸李大姐所有。”
明卉忿忿不平:“憑什麼?她早就不認李文蘭這個妹妹了,有什麼臉繼承李文蘭的遺產?霍保住,有沒有辦法,不讓她把那房子得了去?”
霍譽摸摸她的腦袋,無奈說道:“那房子是凶宅,不值錢的。”
“再不值錢也是李文蘭用自己的積蓄買下來的,憑什麼要給那種狼心狗肺的人?”明卉繼續說道。
霍譽連忙給她順氣:“好了好了,咱們不生氣,乖乖的,讓李大姐在詔獄裡多待些日子,讓她吃吃苦頭。”
明卉冷哼:“她吃了苦頭,會更恨李文蘭,認為是李文蘭把她給坑了,你信不信,等到她收了那房子,賣不出去時,還會繼續罵李文蘭,誰讓李文蘭是死在那宅子裡的呢,耽誤她賺錢。”
明卉說的很有可能成為事實,霍譽本就不是伶牙俐齒的人,這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霍譽和明卉安安穩穩在家裡睡了一夜,次日一早,兩人來到詔獄的時候,那個畫像上的人,已經有了線索。
“他姓崔,自稱叫崔二郎,三天前還住在天橋旁邊的一個大雜院裡,不過鄰居們都說,已經三天沒有看到他了。
天橋附近住的人都很雜,崔二郎是去年十月住過去的,他說他就是京城附近鄉下的,可是房東卻說,他初見崔二郎時,崔二郎帶著些許南方口音,不過房東沒有多問。
大雜院裡的人說,崔二郎每天早出晚歸,問他在哪裡賺錢,他說還在找事情做,有人要介紹他去酒樓裡當夥計,他笑著婉拒,說他太笨,不會算帳,手腳還不利索,幹不了酒樓裡的差事。
有一個女子來找過他,三十多歲,穿著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體面婆子,那女子自稱是他表姐,我們給大雜院裡的街坊看過畫像,證實那女子便是王府尹家那個桉子裡的乳孃,同時也是自稱吳青表姐去過葉家的那個婆子。
除了這個女子,三個月來,再沒有其他人來大雜院找過他。
大雜院的人都很忙碌,崔二郎又是早出晚歸,原本也沒有人留意到他,之所以會發現他三天沒有回來,是因為他該交房租了,房東知道他晚上才回來,便接連三個晚上都去大雜院找他,崔二郎三天沒有回來。
我們檢視了崔二郎留在屋子裡的東西,他租的是半間房,原本是一間,房東從中間砌了一道牆,把窗戶改成門,把一大間變成兩小間。
他屋裡只有一床一桌,我們仔細檢視過了,除了幾件舊衣裳便什麼都沒有了,那幾件舊衣裳已經帶回來。
住在他隔壁的是一對夫妻,他們說崔二郎非常安靜,雖然那道牆壁很薄還透光,可是崔二郎給他們的感覺卻是無聲無息,睡覺也不打呼嚕。”
僅僅一個晚上,飛魚衛便查到了這個崔二郎,之所以這般快捷,主要是因為那幅畫像繪製得太逼真了。
無論是大雜院的街坊還是房東,都是一眼便認出,這個人就是住在他們這裡的崔二郎。
花生拿起那個乳孃的畫像,仔細端詳一番,笑著對霍譽說道:“咱們是不是該給她取個名字啊?”
霍譽微笑:“隨你。”
花生翻個白眼:“她出現了三次,兩次都自稱是表姐,那就叫她賈表姐吧。”
正在這時,蘇長齡急匆匆地進來,頭髮蓬亂,眼角還有眼屎,臉上身上都是灰塵,一看就是忙了一夜。
“找到了三個孩子!三個!”
花生一個激凌,差點跳起來,霍譽沉聲問道:“孩子怎樣了?”
“都還活著,就是都在睡覺,幾個月大的孩子,一聲也不哭。”蘇長齡說道。
聽到蘇長齡這樣說,花生便知道,找到的是那幾個年紀小的,兩個稍大一點的並沒有找到。
“孩子現在哪裡?帶回詔獄了?”霍譽問道。
“哎喲,那些孩子都是啥身份啊,真要是他們,我給帶來詔獄,好事也被當成壞事了,孩子現在四時堂裡,小金帶著人在那裡守著呢。”
霍譽顧不上仔細詢問這些孩子是在哪裡找到的,便對花生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四時堂是藥鋪,已經傳了幾百年,在很多地方都有分號。
他們去的這一家四時堂,距離詔獄並不遠,飛魚衛裡有人受傷也會請四時堂的大夫看診,飛魚衛的人和他們都很熟。
蘇長齡口中的小金,是金壽林。
看到蘇長齡,金壽林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胳膊低聲說道:“好像不對勁。”
金壽林聲音不大,可是霍譽還是聽到了,他向他們看過來,問道:“哪裡不對勁?”
金壽林摸摸腦袋,一臉的生不如死:“這些孩子好像不是咱們要找的。”
他的話音剛落,蘇長齡就急了:“怎麼可能,沒聽那些柺子們說啊,這麼大點的孩子,大冬天的他們不想要。也只有這個桉子,才會冬天裡丟那麼多小奶娃,怎麼可能不是呢?”
“你別急別急,這三個孩子裡面,有一個是女孩,丟的孩子裡,沒有女孩啊!”金壽林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