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夏說:“就算傷口沒有包上,我也不害怕,這都是因為我才受的傷,如果這樣我還害怕,那我簡直就不是人!”
她一邊說一邊抬手去擦眼淚。
當時爆炸過後,丁編輯用身體把自己護住,一些石頭、鋼筋等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這傷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了的吧?
如果沒有他,傷口出現在自己的臉上,吳夏不敢往下想下去。
丁文民看著吳夏為自己哭泣,他心疼壞了,艱難地撐起身體,安慰她說:“你是女孩子嘛,看到傷口害怕是正常的。再說了,這傷和你沒有關係,你不用內疚。”
“你怎麼樣了?”丁文民關心地問。
“我挺好的,都是皮肉傷,過幾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丁文民伸手想去推下眼鏡,才發現自己的眼鏡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沒了眼鏡,他看吳夏想看仔細些都辦不到。
“那你就回去好好養著,我這邊會有朋友過來幫忙,你不用擔心我。”
“嗯。”吳夏點點頭。
她又說:“那些東西我準備先送到部隊。”
“你下定決心了?要是真送去可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丁文民看著吳夏認真地問。
“嗯。”
“我……”丁文民鼓足勇氣問:“我可以追求你嗎?”
他的眼睛雖然近視,但是他看到了門後熟悉的衣服。
“好,你好好養病,等你養好了就來追求我。”
面對這樣的丁文民,吳夏不可能不動心。
見她答應了自己,丁文民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想喝點水,你能不能餵我?”
說完,他的一張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活了二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只為了讓心愛的女孩子離自己更近一些。
“好,我來照顧你。”
丁文民因為自己受傷,別說喂水,只要她能做的,她都願意去做。
黃燕把輪椅推進,然後將水杯和勺子給了吳夏。
吳夏拿著勺子舀了一小勺水,慢慢地喂到丁文民的嘴裡。
“真甜!”
丁文民把頭順勢靠在了吳夏的肩膀上,吳夏繼續喂他喝水,她專注的樣子讓丁文民心裡有些苦澀。
按理來說,兩人這麼親密接觸,吳夏應該有一點點反應才對。
可是她眼中好像除了喂自己水,再沒有其他。這隻能說明她對自己沒有男女那方面的想法......
屋外,許國平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他覺得自己快要嫉妒瘋了,自己的媳婦在喂別的男人喝水!
他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他想去把吳夏給帶走,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在吳夏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在陪著黃書娟,是丁文民照顧了吳夏,現在自己有什麼資格要求吳夏離開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國平一個人默默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能為吳夏做點什麼。
過了一個小時後,吳夏從丁文民那裡離開,兩人說好了等傷好一些再見面。
黃燕推著吳夏回病房,她一直撐著病體照顧丁文民,已經累壞了。好不容易有了點血色的臉,又變得蒼白了起來。
來到病房,黃燕扶著吳夏躺下,自己和周生下樓去給她買飯。
吳夏閉上眼睛準備小睡一會兒,還沒等睡著,她又聽到了門響,她以為是黃燕回來了,咕噥一聲:“醫院食堂排隊人不多麼?”
黃燕沒有回答,朝她走了過來。
吳夏聽到腳步聲不對,趕緊睜開了眼睛,站在她眼前的竟然是許國平。
他手裡拿著個保溫飯桶,對吳夏說:“我給你買了你喜歡喝的粥。”
“出去!”
吳夏根本就不想聽他說話,因為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臟處在隱隱作痛。
既然選擇了黃書娟,何必來自己面前表演一往情深。
如果真對自己還有感情,又怎麼捨得之前把她傷得那麼深!
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他的愛了。
吳夏見他站著不動,虛弱地說:“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照顧,你走吧。現在看到你,只會讓我噁心。”
聽到吳夏的話,許國平說:“黃燕就是個毛孩子,哪會照顧人,我剛才問過醫生了,你受的傷根本就不適合坐輪椅,她還推著你到處走。吳夏,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是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讓我照顧你好嗎?”
吳夏聽完他的話,忍不住說:“你現在有什麼臉在我面前說照顧兩個字,在我最需要人的時候你在哪裡!不管黃燕照顧的怎麼樣,我只知道她連夜坐車趕了過來,如果沒有她,我恐怕已經餓死在床上了。”
一想到昨晚自己躺在手術檯上,許國平還在和黃書娟親親我我,吳夏的心劇疼起來。
“許國平,我和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受不了每次在黃書娟需要你的時候,你就義無反顧地衝過去幫忙。
我對你是喜歡的,但是這種喜歡早就在昨晚全部消耗乾淨了。我不會再和你合好了,如果我們還在一起,說不定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只要黃書娟有需要,你會把我和孩子一起扔下!許國平,我不敢賭,我怕了!”
許國平用手指摸上了吳夏的小臉,他的動作無比溫柔,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撫吳夏。
他的動作並沒有讓吳夏情緒平穩下來,反倒讓她掙扎著仰起頭,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鮮血順著許國平的手指流到了吳夏的嘴裡。
“許國平,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吳夏覺得自己心臟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每一次都是打個巴掌再給她個甜棗,在許國平的眼裡,自己就是個任人玩弄的寵物嗎!
“你走吧,別逼我瞧不起你。去陪你的黃書娟,別把我們之間最後的一點情分也給耗空。”吳夏微微閉上眼睛,她一直沒有得到休息,此時已經累到了極點。
“吳夏,不要提她了好嗎,我最愛的是你。”許國平眉頭緊皺,他覺得自己現在做什麼好像都是錯的。
“哈哈、哈哈!”吳夏本來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眼中帶著無比的憤怒。
她直直地看著許國平:“你最愛的是我?許國平,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做的哪一點能證明你最愛的是我?而且,我是你的妻子,你把你自己的妻子和外人放在一起比較,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