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脈落地,發生變化的又何止是咸陽城,整個九州都在震動,掀起一股股靈氣狂潮。
天地在激變,植物在瘋漲,動物的血脈在返祖,化成一頭頭妖獸,更有無數奇花異草誕生。
“不好!”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姜塵忍不住心頭一跳,連咸陽城的變化,他都來不及檢視,就直接一步邁出,跨越層層虛空,來到了驪山,抬手就朝那條主脈按去。
無數玄妙的符文從姜塵的手中浮現,不斷的排列組合,交織在一起,化為一道道玄妙的禁制,烙印在了那條主脈的身上,將它的威能封印,使得它不再釋放靈氣。
做完這一切後,姜塵並未停下,而是以秘法催動深埋在地下的九州鼎,全力催發它們的威能。
頓時,九州之內,一股至高無上的鎮壓之力爆發,將那突然暴漲的靈氣,生生壓了回去,使得天地間的靈氣濃度,回落到了之前的水平。
那瘋狂生長的植物,不再生長;血脈返祖的動物,覺醒過程被強行打斷,那剛剛孕育的奇花異草,雖然沒有被毀,可也各自隱藏了起來。
“呼~~”
當一切重回原樣後,姜塵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
靈氣復甦是好事不假,可凡事過猶不及。若是靈氣復甦的速度太快,那以凡人孱弱的軀體,根本無法承受突然暴漲的先天靈氣,會被其撐得生生炸開。
為防止這種慘劇的發生,姜塵一直在刻意壓制靈氣復甦的速度,讓九州內的靈氣,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增長著,留給九州萬民足夠適應的時間。
可這次,九州突然多出了一條主脈,靈氣復甦速度勐然提升,幾個呼吸間,就提升了一倍。
若非姜塵反應及時,以大神通封印住了突然暴漲的靈氣,那要不了多久,九州萬民就會十不存一,被突然暴漲的先天靈氣生生吞噬。
“九州萬民,還是太弱了。要是九州之中,人人都是武者,那我又何須擔心他們承受不了靈氣突然暴漲的問題?”
姜塵的語氣很是無奈,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凡人太弱,若是九州萬民人人都是先天武者,那就是靈氣突然暴漲百倍,也傷不到他們。
相反,這突然暴漲的靈氣,甚至會成為他們突破的助力,讓他們得以邁入新的層次。
“全面普及武道的事,已是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待安排好征戰九族的事宜,我便開始著手佈置此事。”
姜塵知道,是時候讓人族重回全民練武的時代了,不然,這會拖了靈氣復甦的後腿。
只有九州萬民的體質全都得到了增加,他才能安心的加快靈氣復甦的速度。
“咸陽城!”
這時,姜塵終於騰出空來,朝咸陽城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可惜,就是以他現在的實力,也是看不穿籠罩在咸陽城外的迷霧。
入目所及,是十二道頂天立地的身影,他們那龐大的身影,牢牢的將咸陽城遮掩起來,使得外人無法看穿裡面的情況。
“十二金人!”
只一眼,姜塵就認出了這十二道道巨大身影的來歷,正是他渴求已久的始皇十二金人。
“快了,快了,只需數月,咸陽城就要出世了,到時,這十二金人必定會落在我的手中。”
姜塵只是看了一會咸陽城,就收回了視線。眼下,距離咸陽城徹底出世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剛好趁著這段時間,就攻打九族之事安排妥當。
然後,他就可以專心於咸陽城之事,養精蓄銳,以待之後的惡戰。
咸陽城出世後,必將迎來一場惡戰,這是母庸置疑的。在人族的記載中,始皇集天下之寶,匯於咸陽,這點確實不假。
但記錄這件事的人,卻沒有說這個天下,指的是人族。這個天下,指的是整個大地,包括了萬族,玄門,佛門等。
始皇可以說是把全天下都洗劫了一個遍,收集到了數目難以想象的珍貴寶物,全都放在了咸陽城。
所以,當咸陽城出世之後,昔日那些被始皇洗劫過的勢力,絕對不會無動於衷,必然要進入咸陽城,尋回昔日被始皇奪走的寶物。
始皇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敢反抗,可如今,始皇都已經隕落了,他們自然不會顧及一個死人,該怎麼出手就怎麼出手。
至於忌憚人族?
他們只是找回自己的寶物罷了,又沒對人族做什麼,人族要是阻攔,那做過一場就是了。涉及到這麼多的勢力,還怕人族的報復不成?
正因為知道此事,姜塵方才明白,咸陽城現世之後,一番苦戰是少不得的。
不過,有個疑問,埋在姜塵心裡很久了,他記得,上清聖人曾經感概過,始皇寶庫始皇似乎另有安排,而這個安排,還與他有關。
準確的來說,是與他身上當年在始皇陵得到的百家經典有關。
兩者之間到底有何關聯,姜塵把百家典籍研究了一遍又一遍,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他曾經也因為此事詢問過上清聖人,可得到的答桉卻是天機不可洩露。
“始皇似有深意,師尊從我的身上看出了始皇的深意,可奈何,師尊並未告知我這深意什麼,只說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明白。”
“這個所謂的時機到了,應該就是我進入咸陽城的時候,只有我真正的進入了咸陽城,才能明白始皇的深意。”
姜塵雖然不解始皇深意,但也能看出一些與此有關的事來。
咸陽城,一切的關鍵都在那裡,只要進入其中,所有的謎題都會解開。
……
…………
姜塵在祖地又等了一會兒,便有二十幾個人族道尊趕來,朝他見禮。
這些個道尊,基本上都是以武道或者是仙道成為道尊的,至於以太古武道證道的,確實一個也沒有。
這很正常,因為以太古武道成為道尊的存在,如今不是坐鎮在最前線,就是在北俱蘆洲養傷……
之前攻打妖族的時候,人族空閒的太古武者們,幾乎都趕過去了。
“我能見過人王,不知人王叫我等前來,有何事吩咐?”
到底是先天道尊,地位崇高,哪怕面對人王,也不需要卑躬屈膝,來到這裡之後,他們直接問姜塵叫他們來的目的。
“先前,孤斬殺萬族準聖的那一幕幕,你們看到了沒有?”姜塵也沒在意他們的態度,直接步入正題。
“看到了,人王視萬族準聖如牛羊,那等神姿,真是令我等仰望。”
大概猜出了姜塵的目的,眾道尊如實說道。
“你們看到就好,那就不需孤多做解釋了。此戰孤一共斬殺了九尊萬族準聖,也就是說,一共有萬族聯盟一共有九個種族失去了靠山,成為了世人眼中的肥肉。”
“而這九個種族,是孤的戰利品,也是人族的戰利品,所以,孤,以及諸多準聖,不希望看到他們落入萬族的手裡。”
“你們,明白孤的意思嗎?”
看著人族眾道尊,姜塵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等明白,現在立即就召集族內高手,調集大軍,務必在萬族聯盟之前,攻下九族。”
這些人族道尊聽明白姜塵的意思了,連聲向姜塵保證道。
攻打九族,這對他們而言,也是好事,九族的財富何其之多,隨便撈一點,就夠他們發一大筆橫財了。
若是能夠斬殺萬族的準聖,那收穫就更大了,說不定能獲得足以突破準聖的機緣。
“先不急,孤帶你們前往虛空深處,拜見那些準聖前輩,此戰具體如何安排,你們全聽他們的吩咐就是。”
姜塵沒有讓他們立即行動起來,而是準備把帶他們去見那些準聖。
相比較於人族道尊,姜塵更願意相信人族準聖,因為他們全都是人族的先賢,經過了歷史的考驗,徹底與人族綁死在了一起,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人族強,他們才能更強,他們與人族是一體的,所以,他們才能一心為公。
先天道尊卻不同,除了修煉太古武道的先天道尊,是與人族徹底綁死的之外,餘者都有背叛人族的可能,仙道、魔道、佛道,都是他們可以投靠的目標。
或者說,在他們的眼裡,自己的私利,是要勝過人族利益的。
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九族財富如此之多,真要讓這群道尊負責攻打此戰,那誰知道他們能不能忍住這種誘惑,從而中飽私囊。
中飽私囊並不可怕,從戰爭中佔些小便宜,那是很正常的事,可怕的是,他們佔了多少便宜!
九族之財富,他們貪汙萬分之一,那沒什麼,可他們要是貪汙百分之一,十分之一,甚至是更多,那人族發動這場戰爭的意義何在?全都成全了他們!
所以,利益越大,越需要人監管。
這一點,姜塵明白,在場的人,族道尊們也明白。
要是姜塵真的放權給他們,絲毫沒有派人監管的意思,那這些道尊就要在心裡滴咕起來,人王是不是對他們不滿,所以準備製造機會弄死他們。
……
…………
“如今九州多了一條主脈,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一定會衍生出不少的洞天福地。你們仔細尋找一番,未必沒有收穫。”
“所以,不要再用沒有安身之地為藉口,繼續拖延時間了。”
離開祖地前,姜塵朝祖地人族的幾位首領說道,催促他們儘快搬離祖地。
姜塵之所以迫切的想要這些人儘快搬離祖地,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希望透過他們,去改良如今人族的血脈。
現如今,經過無數代的繁衍,九州人族體內的先天血脈,幾乎已經稀薄到不存在的地步了。
反倒是祖地人族,一個個的和人族祖先沒什麼區別,都是先天人族。若是讓祖地人族與外界族人聯姻,如此幾代下來,就能讓人族的血脈整體上升幾個臺階。
太古武道是有秘法直接喚醒所有人族體內的先天血脈的,但想要施展這個秘法,卻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覺醒人族血脈的族人,在人族中的佔比不能太低。
至於為何會如此,簡單來說,其原理就是修仙版的先富帶動後富。
這秘法施展起來,是先讓那些以太古武道證道,修成先天道尊的人族諸神們出面,全力催發自己的氣血,使之籠罩整個人族。
而在太古諸神的血氣牽引下,那些覺醒了人族先天血脈的族人,血脈會徹底復甦,從而爆發出最本源的氣息。
接著,就簡單得多了,讓這些最本源的氣息連成一片,輻射到人族每一個族人身上。
然後,受這些本源之氣的刺激,只要是身負先天血脈者,哪怕是在稀薄,也能隨之覺醒,復甦。
這就是先富帶到後富,先富的太古武者們帶動覺醒血脈者富裕,然後再由他們,帶動沒有覺醒血脈的人富裕。
辦法就是這麼一個辦法,施展起來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找到這麼多覺醒了血脈的族人。
所以,姜塵放出祖地的先天人族,並鼓勵他們與外面的族人聯姻,以改良人族血脈。
正所謂先天之澤,九世而竭。就是說,先天人族的後代,天生就會覺醒先天血脈,這種好處,要傳承九世才會消失。
與其等著族人自行覺醒血脈,還不如鼓勵先天人族多生育,讓他們生出足夠多的血脈覺醒者,這樣還能更省事。
只要血脈覺醒者夠多,滿足了發動太古武道秘法的條件,那就能讓九州之內,所有的人族全都覺醒先天血脈。
不要小看人族的先天血脈,哪怕只是初步覺醒血脈,也能步入輕易的步入武道先天境。
就是說,只要九州人人都覺醒了血脈,那姜塵布武天下的計劃,就算是成了。
到時直接讓靈氣全面復甦,也不會危及到族人的性命,相反,還會讓他們獲得一場打機緣。
姜塵是這麼想的,也是準備這麼做的,但他肯定不會和祖地的先天人族這麼說。祖地人族最為重視血脈,真要把話說開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