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看著喜形於色的容月淵,手指蜷縮些許,她收回手放在腿上,掌心摩挲著裙子。
有時候,身體比心和口誠實多了。
這一刻,宋以枝清楚的認知到自己對容月淵是有所不同的。
如果她不想給,就算容月淵把刀架她在脖子上,她也會寧死不屈。
宋以枝看著低眸翻看石的男人,微微撥出一口氣。
容月淵粗略的研究了一下這塊王石,心裡有個初步的構思。
這塊王石他想要一分為二煉製一對法器,宋以枝一件,自己一件。
容月淵抬頭看過去,見宋以枝眼裡略顯深邃的目光,頓了一下。
她後悔了?
“父親將赤蛟王族給滅了。”宋以枝開口說。
容月淵應了一聲,他低眸看了眼手裡的王石,詢問道,“你後悔了?”
王石是自己強要過來的,宋以枝她……應該是被迫給自己的吧?
容月淵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強勢。
他不應該這樣的。
“後悔什麼?”宋以枝一時間沒跟上容月淵的腦回路。
“沒什麼。”說著,容月淵將王石給收了起來。
見男人暗戳戳的小動作,宋以枝這才反應過來。
容月淵怕自己反悔把王石要回去?
雖然這像是自己會幹得出來的事,但,送出去的東西有要回來的道理嗎?
宋以枝有些哭笑不得。
容月淵岔開了話題,“妖主將赤蛟王族滅了,然後呢?”
妖界的事情他略微瞭解一些,妖主倒是迅速,居然就把赤蛟王族給滅了。
“赤蛟王族的公主是藍茜茜的生母,如今流落在外的赤蛟王族只有她們母女了。”宋以枝開口說。
容月淵點了點頭,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溫聲詢問道,“你想讓藍家把藍茜茜和她生母交給妖主處理?”
宋以枝應了一聲,“斬草不除根,是在留禍患。”
既然藍茜茜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惡意,自己又何必掩飾呢。
那多虛偽啊。
容月淵應了一聲,“我幫你聯絡藍家?”
宋以枝擺手,讓容月淵趕緊止住這危險的想法,“你聯絡藍家算怎麼回事?”
這件事關乎到了妖界,他和妖界有沒瓜葛,他去找藍憫君說沒問題,但父親那邊……
還是自己去吧!
容月淵想了一下,“我怕你吃虧。”
在這件事情上,就怕藍憫君會獅子大開口。
宋以枝彎了彎眼睛,“放心。”
別人或許會吃虧,但自己絕對是不會的!
“還有一件事。”宋以枝開口,“赤蛟王族有一個傳承地,我想讓元胥去。”
容月淵眉頭微微一蹙,“元胥不是赤蛟王族吧?”
他一條蛇,去赤蛟王族的傳承地?
這是宋以枝的意思還是妖主的意思?
這可真是越想越不靠譜啊。
宋以枝點頭,“他前幾天得到了一絲龍脈,到時候染個色在融合一點赤蛟的血,矇混過關應該不難?”
容月淵:“……”
現在自己可以確定了,這絕對是宋以枝的主意。
她這腦袋瓜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我倒是沒意見,他同意就行。”容月淵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要元胥同意,他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宋以枝說完了事情,容月淵將容家的事情說了一下,當然,他隱瞞了有關心上人的這一部分。
聽完容月淵兵不見血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宋以枝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
能坐著談一談就坐著談,何必打打殺殺。
說完事,宋以枝就準備回去了,因為她感覺到鳳鐲裡的元胥蛻完皮出來活動了。
容月淵有些事要處理就沒有留宋以枝。
回到住處,宋以枝見沈箏在休息,她分出神識進入鳳鐲。
蛻皮結束的元胥和之前並無多大的變化。
宋以枝將赤蛟王族傳承地的事情說了一下。
元胥沉默了。
該說什麼好呢?
這種事,確實是只有宋以枝幹得出來。
“帶我出去,我和貓崽子的主人說一聲就去找妖主。”元胥陰冷的聲音響起來。
赤蛟王族的傳承地好東西不少,這是共贏的局,他怎麼會拒絕呢。
宋以枝應了一聲,而後神識一動就把元胥給帶出來了。
元胥只覺得眼前一花就換了個地方,他看著剛剛回過神的宋以枝,正要說些什麼發現屋子裡有另一個人。
元胥向宋以枝微微頷首,瞬移離開。
……
在離開陵城之前,宋以枝的生活作息顛倒了,她白天睡覺、晚上去銷魂窟找紫薇。
不過,如她所言,銷魂窟那邊涉及頗廣,她連續去了幾晚上,得到的訊息很有限,可能是紫薇嘴巴嚴,可能是她知道的不多。
離開陵城,宋以枝在雲舟上的屋子裡睡得天昏地暗。
因容月淵也在雲舟上,北仙月幾人倒是收斂了,不敢聚眾打麻將。
不能打麻將,幾人就在房間裡老老實實的修煉。
煉器城。
雲舟停在了煉器城外。
宋以枝和容月淵說了擠句,而後就分開行動了。
確認容月淵離開後,北仙月拐了拐宋以枝的胳膊低聲開口,“五長老怎麼跟著我們?”
這要是傳出去,恐怕要有人說五長老有失偏頗。
“也不算是跟著吧?頂多是順路而已。”宋以枝開口說,“你別擔心,咱們的任務不是還沒開始嗎?”
他們現在頂多就算是在遊山玩水。
北仙月看了一眼宋以枝,“你真是年紀小什麼都不懂。”
被說教一通的宋以枝神色莫名。
北仙月勾住宋以枝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先不說會不會有流言蜚語影響了百里亓和魏靈的學業,要是真傳出流言蜚語,五長老這不是平白無故惹一身腥?”
宋以枝沒說話。
“五長老的修仙之道暢通無阻,雖多數人將他視為目標,但也有不少人眼熱。”陸黎不緊不慢開口,“他們不會反思自己的無能,只會覺得五長老走捷徑。”
“他們無視了五長老的刻苦,一心覺得五長老有捷徑,他們找不到捷徑,便想從五長老這裡得到捷徑。”北仙月抬手拍了拍宋以枝的肩膀,“他們想要得到捷徑,必須要先把五長老給拽下來。”
“你兩到底要說什麼?”宋以枝問。
陸黎看著宋以枝,直言道,“接下來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要說。”
他們初出茅廬可能不知道人言可畏這四個字。
宋以枝點了一下頭。
這真沒什麼愛不愛聽的,多髒多難聽的話她都聽過了,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