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家,一行人又去了下一家。
在宋以枝踹門前,北仙月翻牆進去開啟門。
一群人找了一圈,活人沒看到,骸骨也沒找到。
“怎麼什麼都沒有啊?”魏靈踹了一腳簸箕,語氣有些煩躁。
宋以枝走過來拍了拍魏靈的肩膀,無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們去下一家。”宋以枝說。
魏靈煩躁的情緒被撫平一些,她應了一聲。
一行人移步。
太陽掛高在空中,已經是午時左右。
六人挨家挨戶找了半個村子,有的家裡什麼都沒有,有的家裡全都是死人。
那些死人,還死的五花八門,從死法來看,像是多人殺的。
總之,他們在平陽村找了一早,愣是一個活人都沒找到。
“再這麼找下去得找到什麼時候?”魏靈揉了揉脖子,整個人看著有些疲倦也有些煩躁。
北仙月開口,“我放開神識查探了一下,這個村子裡沒有活人,謹慎起見,我們還是把剩下的半個村子找一遍吧。”
宋以枝應聲。
魏靈皺巴著小臉,但還是沒有反對。
幾人正準備繼續尋找的時候,柺杖聲和腳步聲從村尾傳來。
在寂靜的村子裡,這樣的聲音成倍放大,一下又一下落在心上,讓六人感到一陣不安。
北仙月握緊長劍循聲而去。
幾人緊隨其後。
看著路盡頭的老婦人和小姑娘,幾人條件反射的警惕戒備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杵著柺杖的老婦人目光渾濁的看著六位年輕人。
老婦人身邊跟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她看上去約莫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那小姑娘有些緊張地看著手握長劍的北仙月,警惕開口,“你們是什麼人啊?怎麼在我們村?”
“你們村?”魏靈從後面冒出一個腦袋,急切的開口詢問,“你是平陽村的人?”
找了一早上,可算是看到個活人了!
小姑娘看著有些兇的魏靈,攙扶著老婦人,抿緊唇瓣一言不發。
宋以枝將魏靈摁回去,面帶溫和笑容走過去,“老婆婆你好,我們是遊歷到此的修士,我們在牡丹城聽說平陽村不太平,特地來看看。”
看著冰肌玉骨、氣質不俗的宋以枝,老婦人信了七八成。
再看看她溫和有禮的樣子,老婦人只覺得這個姑娘很是閤眼緣,她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原來是修士大人,老婆子和小孫女走親戚回來,正準備回家呢。”
宋以枝點了點頭,見一邊滿眼好奇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彎眸一笑。
“我應該比你大兩三歲,姐姐請你吃桂花糖。”說著,宋以枝拿出一塊買的桂花糖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一眼自家奶奶,得了允許這才伸手拿過桂花糖,靦腆的開口,“謝謝姐姐。”
“不客氣呢。”宋以枝溫和的開口。
“哎……”老婦人嘆了一口氣,她抬起頭,有些惆悵的看了眼天際。
傷春悲秋了一會兒,老婦人收回目光看向宋以枝幾人,緩聲開口,“幾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家坐坐,喝杯水,我也好和幾位說說平陽村的事。”
宋以枝看了眼幾人,互換一個眼神後和老婦人朝他們家走去。
路上,宋以枝已經打探出了老婦人姓劉,從了夫姓叫錢劉氏,那個小姑娘叫做錢朵。
錢劉氏和錢朵的家靠近村尾,錢朵看到自家大門時,開心的三兩步蹦躂上去伸手推開門。
“這就是我家,幾位快進來!”錢朵盛情相邀。
宋以枝攙著錢劉氏邁過門檻走過去。
“讓幾位見笑了,離家十天半個月,家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錢劉氏說完,讓自家孫女去搬凳子,然後再去廚房燒點水。
褚河喊上百里亓去幫忙搬凳子。
沒一會兒,褚河和百里亓各拎著兩條長凳出來。
放下長凳,褚河擦了擦凳子上的灰,然後將凳子放在錢劉氏身邊。
“謝謝小夥子。”錢劉氏笑了笑,然後催促著自家孫女趕緊去燒水。
錢朵應了一聲,麻溜得去廚房燒水。
百里亓學著褚河,他將擦好的長凳放在幾個姑娘身邊。
宋以枝和沈箏坐在一條長凳上,北仙月和魏靈坐在一條長凳上,褚河和百里亓坐在剩下的長凳上。
錢劉氏嘆了一口氣,神色看上去惆悵滄桑,她似是自顧自的唸叨,“報應,都是報應啊。”
報應?
北仙月扭頭去看宋以枝。
這種時候,就該宋以枝出馬了!
宋以枝嘴角一抽,無語的看了眼幾人,然後頂著他們期許的神色開口,“老婆婆,您剛剛說的報應是怎麼回事啊?”
“哎……”錢劉氏雙手握著柺杖,神色悵然,“還不是那些作孽的畜生,可憐了那些個姑娘喲。”
看著一直沒說到正題的錢劉氏,魏靈有些急,她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被北仙月拐了一下胳膊。
她看了眼北仙月,而後閉上嘴沒說話。
宋以枝也不催促,她等著錢劉氏感慨完。
“這件事說來話長,那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平陽村的上一任村長就不是個東西!”錢劉氏握著柺杖狠狠地錘了下地面,整個人憤怒起來。
“那個畜生學了些邪門歪道,仗著自己是村長,和其他幾個畜生迫害了不少姑娘,後來都被城主絞殺示眾以平民憤,平陽村的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宋以枝點點頭,一副認真聽的樣子,“然後呢?”
“那些畜生死了,他們幾家被趕走,平陽村太平了幾十年,可就在前幾個月,小姑娘失蹤的事又開始發生了!”錢劉氏激動的聲音滿是憤怒,“肯定是那些畜生的後代回來報復!”
宋以枝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報復,城主府那些人只怕早就處理了。
“我家只剩下我們祖孫兩,我帶著孫女逃到別處避一避,可,可……”錢劉氏的神色憤怒又害怕,其中佔比較多的是害怕。
宋以枝覺得接下來錢劉氏要說的話會很重要。
“十天前,每天夜裡都會有人來恐嚇我,那個人來無影去無蹤!他限我五天內帶著孫女回平陽村,不然就要殺了朵朵她舅一家。”錢劉氏害怕又憤怒,她佈滿褶皺的雙手死死抓著柺杖。
朵朵她舅是好人,借住的這些日子沒個多話,可正因如此,她們祖孫倆必須要回來。
就算是死,死她們祖孫倆就好了,何必去牽連無辜的人。
不過,現在錢劉氏看著面前的幾個修士,心裡燃起了一點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