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蠱的成分用到了血玉棕蓮,這點是最棘手的,畢竟是六品靈植,我想用去除毒性的血玉棕蓮入藥解毒蠱。”夜朝靠在椅子裡,沉思開口,“但血玉棕蓮該如何炮製去毒,我暫時沒想到。”
宋以枝拿著紙張的手微微一抖。
“之前就沒有人試圖炮製去掉血玉棕蓮的毒性,然後用於入藥嗎?”宋以枝面不改色的開口問道。
夜朝瞥了一眼宋以枝,幽幽開口,“六品靈植,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敢隨意糟蹋?”
用六品靈植血玉棕蓮當引火草,整個修仙界只有宋以枝幹得出來。
至於為什麼沒有炮製掉血玉棕蓮毒性的方法,一則是怕炮製失敗浪費了血玉棕蓮,二則是大多以血玉棕蓮入藥的方子,要不就是以毒攻毒,要不就是製毒,基本上不會說是炮製掉血玉棕蓮的毒性。
而且,在保持血玉棕蓮的藥效下炮製去掉毒性,這種事一聽就不可能。
宋以枝訕訕一笑,她將紙張放在桌子上,似是隨口一說,“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呢?”
夜朝擅長的是毒理這一方面,為什麼他不想一下以毒攻毒呢?
“以毒攻毒?”夜朝開口。
宋以枝點頭。
“對修士或許可行,但是對凡民,我要考慮凡民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住藥效。”夜朝清冽的聲音充滿了認真。
宋以枝抬手撓了撓頭,似有些苦惱,“用血玉棕蓮入藥的話,可血玉棕蓮太稀少,丹藥也會很貴,而且花語城那邊也有屍妖化,其他地方只怕也有,長久考慮,其實以血玉棕蓮入藥不太可行。”
夜朝並不覺得宋以枝在搗亂,她說的是事實。
血玉棕蓮到底是六品靈植,就算宋以枝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大批血玉棕蓮,可所需要的靈力只怕是無法估量的,宗門和藥王谷不可能白白負擔這些靈力消耗。
“如果不用血玉棕蓮入藥解毒,那什麼樣的靈植能剋制血玉棕蓮的毒呢?”夜朝似是在問宋以枝也似是在問自己。
宋以枝抬頭看著房梁,心裡默唸我是廢物,我是廢物,我一問三不知。
夜朝自然是不指望宋以枝開口回答,只是當他看到抬頭看房梁的宋以枝,還是感到好笑。
她是有多怕自己會問她這種問題?
“放心,指望你我還不如指望夜寒星。”夜朝開口說道。
宋以枝撇了撇嘴,到也沒反駁什麼,道,“那我不打擾你先回去了。”
夜朝點了點頭。
宋以枝抬手向夜朝微微一禮就出去了。
見宋以枝出來,北仙月幾人和她一道回客棧。
次日一早。
宋以枝起來吃過早飯就又去了花語城。
站在魏家門口,看著已經修好的大門,宋以枝挑了挑眉。
開啟門,侍衛看著門口的兩人被嚇了一跳,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沈箏大步走上去,“宋姑娘!”
隨後她才注意到一邊容月淵,趕緊抬手向容月淵一禮問好。
容月淵擺手。
宋以枝走上去挽著沈箏的胳膊,“早啊,這邊有什麼情況嗎?”
“萬墨宗的戒律堂來了一趟,陸師兄三人天不亮就回去萬墨宗接受審問了。”沈箏開口說。
宋以枝點了點頭,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屍妖化對整個修仙界來說果然不是什麼小事。”
“屍妖化肯定不是小事,我和褚河都收到長輩的問候了。”沈箏苦哈哈的開口。
她和褚河接二連三的接到了長輩的親切問候,大體意思就是要照顧好宋姑娘,不要給他們丟臉巴拉巴拉之類的。
宋以枝抬手拍了拍沈箏的肩膀,“妖界也很重視這件事吧?”
沈箏點頭,“自然,畢竟妖界和修仙界的關係才緩和了一點,如今又出現屍妖化,只怕不日妖界會派人來修仙界拜訪。”
宋以枝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去,而後就看到魏靈打著哈欠走過來。
“早。”魏靈朝著宋以枝揮揮手問好,然後注意到了一邊的男人。
她趕緊放下手,規規矩矩的抬手向容月淵問好,“弟子參見五長老。”
容月淵擺手。
魏靈站好之後,鬆散的樣子頓時規矩了很多。
宋以枝看著老實起來的魏靈,眉眼彎彎,眼裡滿是打趣的神色。
魏靈趁著容月淵不注意瞪了眼宋以枝。
容月淵權當沒看到這兩人眉來眼去。
“你們家情況還好嗎?”宋以枝說起了正事。
魏靈嘆了一口氣。
宋以枝見魏靈有些愁的樣子,便知道魏家的情況怕是不太好。
畢竟魏家沒有老祖坐鎮,若是他們走了,其他世家怕是會落井下石。
“你也知道的。”魏靈拉著宋以枝走向院子裡的八角涼亭。
沈箏看著悶頭往前走的兩人,伸手做請讓容月淵趕緊上前。
容月淵擺手,示意沈箏無需注意自己。
沈箏向容月淵一禮,而後跟上了魏靈宋以枝。
等三人走進去坐下來後,魏靈緩緩開口,“我們家的老祖隕落,父親和幾個叔伯中修為最高的也只是元嬰後期,元嬰和化神是有天壤之別。”
如果他們魏家沒有一個化神修士坐鎮,被其他世家群起攻之是遲早的事。
宋以枝望著魏靈愁苦的樣子,陷入了沉思。
“唉……”魏靈嘆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便有婢子端來了茶點瓜果。
宋以枝拿起一塊點心,一口咬了半塊點心,酸酸甜甜的餡兒讓她目光一亮。
“五長老,你過來嚐嚐看,這個鳳梨酥蠻好吃的!”宋以枝舉著一塊點心向容月淵說道。
容月淵走進來,伸手接過宋以枝手裡的鳳梨酥。
他站在宋以枝身邊,低眸咬了一口。
偏幹但酥鬆的外皮包裹著酸甜金黃的鳳梨餡兒,嗯,是宋以枝會喜歡的口味。
“不錯。”容月淵開口給出自己的評價。
宋以枝彎了彎眼睛,端起一盞茶遞給容月淵,“茶點茶點,要配著茶才有滋有味。”
容月淵接過茶盞,低頭淺抿了一口。
魏靈和沈箏瞪大眼睛看著站在宋以枝身邊的男人。
一身淡青繡竹紋廣袖長袍的男人如玉矜貴溫雅。
明明看著是很有距離感的人,如今一手拿著鳳梨酥一手捧著茶盞,垂眸低頭一口點心一口茶,顯得異常平易近人。
這那兒像是矜貴疏離的五長老啊!
兩人看著容月淵這幅樣子是大為震驚,但她們兩個能意識到,這大概是因為宋以枝,要是她們,不不不,她們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