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許多年的生物鐘準時把他叫醒了。
夜晚九點睡覺的話,凌晨三點起來,完全足夠了。
最近,由於秦淮茹已經懷了寶寶,所以都取消了學習時間,早早睡覺。
導致由於過早睡覺,比平時醒得更早。
悄悄起床來到一樓,果然有點冷,地下室卻沒那麼冷。
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一個堆灰灰,那是蜂窩煤燃盡之後殘渣。
把蜂窩煤殘渣收走,許多年開始檢視混凝土的凝固情況。
大概是不錯了。
用蜂窩煤加熱了一個晚上,自然會不太一樣了。
雖然有點敗家,但效果不錯。
“唔,這一毛錢,也沒有白費。”
一分錢一個蜂窩煤,十個蜂窩煤就是一毛錢。
檢視完地下室,許多年這才離開,去鴿子市收糧食。
結果,他剛開啟房門,外面鋪了一層薄薄的細雪。
寒風吹過來,讓他都差點哆嗦了一下。
室內溫度雖然低,可好歹沒有風啊。
反觀室外是真的慘,寒流冷風就算了,關鍵還是下雪,氣溫少說是零下四五度了。
嘶!
京城的天氣,從十月份開始,一天一個樣兒。
往後就是真正的寒冬臘月咯。
踏出門,朝著鴿子市而去。
只不過,今天的東直門鴿子市,卻沒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來得太早了,還是由於下雪的緣故。
離開東直門,他去了一趟安定門,還是沒人。
當他來到西直門的時候,這邊才算是聽到了聲音。
只是,這個聲音有點不太一樣啊。
隨著他摸黑走了進去,裡面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那是我看上的,你丫跟我搶什麼搶?”
“放狗屁,明明是我先上手的好不好?”
微微昏暗的暮色下,雪地裡站了七八個人,在最中間的兩人正在大聲吵鬧。
旁邊有人在勸說小點聲,也沒用。
湊近前之後,許多年也沒吭聲。
旁人注意到了他,見他捂得嚴嚴實實的,也不是什麼袖章隊,便也沒有搭理他。
場中的倆人是在爭奪一塊老山參,不是剛挖出來的老山參,而是曬乾的老山參。
聽聞是老山參,許多年還以為是他那個便宜師傅老中醫張明德呢。
定神一瞧,原來不是,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
而這個中年人看樣子就不像是京城人,反倒有點兒像內蒙那邊的人。
看骨架和臉型,都跟京城這邊的人有著明顯的區別。
就像是許多年跟巴特爾兩人站一塊兒,可以看到很明顯的差異。
內蒙那邊能有老山參?
怕不是跑去長白山那邊挖出來的吧?
不動聲色之中,許多年繼續觀望,沒有急著出手。
老山參這樣的名貴極品中藥材,他怎麼可能讓它從自己眼前溜走呢?
況且,不管是製作雲南白藥還是其他病狀,老山參的作用可是非同一般。
傳言吶,百年以上的老山參,只要不是馬上死去的人,都能憑著老山參吊著一口氣,多活些時日。
端得是厲害無比。
當然了,傳言歸傳言,老山參的無窮妙用還是毋庸置疑的。
眼下秦淮茹懷有身孕,接下來肯定需要補身體,把她肚子裡的小傢伙滋補得白白胖胖的。
之前從老中醫手裡買的那棵幾十年老山參,現在已經用了一小部分。
如果再把眼前這棵老山參給收了,那之前那塊老山參就可以隨便用了。
作為安全感相對缺失的講究人,許多年習慣性地給自己定稍微高一點的目標,然後努力去完成。
比如上輩子,他就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然後努力賺了上千個大布溜,卻只給自己買了套縣城的房子和一輛普通的小轎車。
就是做到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即便這樣,他也很少有大手大腳的時候。
最起碼不會去花幾萬塊錢買個包,或者跑去奢侈品超市買上千塊一斤的牛肉,根本不敢。
這就是為何,那棵老山參,至今才僅僅只是用了一小部分的原因。
場中的倆人,爭吵已經開始升級了。
在許多年來之前,倆人的對話就已經十分不客氣了。
現在直接開始推搡了,很快就揮拳頭了。
圍觀眾人驚呼了起來,許多年雙手插袋,睜眼看戲。
天冷衣服厚,動作也不麻利,打起來就跟小孩推搡玩鬧似的,看著挺滑稽搞笑的。
看了一會兒,許多年這才移動身子,來到那位骨架蠻大的中年人面前,小聲詢問道:
“同志,您這老山參是多少年的?幾兩重?”
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這是古時候就傳下來的話。
瞅著老山參,許多年估計是百年以上,可他又不是很懂。
確定不了也沒關係,旁邊正打架的倆人已經替他驗證了。
至於說那兩人會不會是中年人的託,許多年可不這麼認為。
真當大家都是傻子麼?
何況,凌晨四點不到的時間,演戲給誰看啊?
“當時的鮮重是九兩三錢,這株老山參是三百年以上五百年往下,乾重是一兩二錢.”
對方的回答,讓許多年有點懵逼。
心算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了,溼重是四百六十五克,乾重則是一百一十克。
人參王啊!
如果是在九十年代往後,根本就挖不到這樣的人參王了。
但在這個時代,偶爾還是可以挖得到這樣的人參。
儘管如此,許多年還是十分驚訝,畢竟這樣的人參,極為難得。
“當時挖的時候,這人參是六品葉.”
聽著中年人講述的情況,許多年腦海裡已經浮現出關於人參的知識了。
本草圖經上面也有纖細說明,好幾本醫書上面同樣也有。
野山參生長得十分緩慢,長葉子的速度也就沒有那麼快。
一般來說,五年的野山參上部才僅長出一枚複葉,俗稱“三花”。
五至十年可長出一枚完整的五片掌狀複葉,俗稱“巴掌”。
而十到二十年後,野山參才長有兩枚掌狀複葉,放山把頭稱它為“開山鑰匙”,意為找到小捻子就是找到了大貨的線索,附近很有可能有許多“棒槌”。
三十年後的野山參長有三枚掌狀複葉,俗稱“燈臺子”,長四品葉的野山參往往有五十到八十年。
長有五個掌狀複葉的野山參,就叫做“五品葉”。
至於“六品葉”的野山參,參齡會在百年以上,極為罕見,放山人習稱“一片”,寓意見此元老,整片山坡會有無數子子孫孫,猶如族群。
像傳說中的七品葉的千年人參,則是少之又少,沒有幾人見過。
不等對方介紹完,許多年自己也端詳了好幾遍老山參。
煤油燈放近了看,確實很漂亮,十分震撼。
活了那麼長時間的老山參,相當不易。
也難怪被稱為百草之王了。
“同志,您這老山參賣多少錢?”
問這句話的時候,許多年心裡已經回答了一句:不管多少錢,都要拿下。
對方豎起一根手指,許多年微微驚訝,“十塊錢?”
中年人差點吐血,旁觀的眾人也是輕笑了一下,有人替中年人回答了:
“是一百塊錢,可不是十塊錢!”
這個價格還好,並不算非常昂貴,但也絕對夠高了。
對於這個時代的很多普通人來說,一百塊錢是一筆鉅款了。
可是,在許多年他們這些可以拿到月薪一百元以上的人來說,一百塊錢就是一個月的工資而已。
物價也是相對而言的。
很明顯,百年人參這樣的東西,還真不是普通人能碰的。
就像上次,許多年不樂意給許衛東使用雲南白藥一樣,因為雲南白藥是由名貴藥材製成的。
雖然它療效好,是傷科聖藥,但是許衛東當時的傷口,用普通的藥也是一樣的。
畢竟親疏有別,平日裡給些糖果糕點這些小恩小惠,還沒什麼,可是雲南白藥、老山參這些,就不能隨便給了。
“可以,那我給您錢,咱們直接兩清了!”
許多年正準備拿錢,旁邊兩個打架鬥毆的人已經趕過來了。
一把推開許多年,氣沖沖地怒道:
“小子你丫誰呀?敢趁火打劫?活膩了是吧?”
對方想推開許多年,結果被許多年躲開了。
導致其差點一個踉蹌摔倒,頓時更怒了,說話也是非常不客氣。
還有另外一人則是更加狂躁,揮舞著拳頭就要和許多年幹架。
又是被許多年靈活走位,自個兒摔倒了。
“兩位想要打架麼?”
許多年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微笑看著兩人,眼睛卻微微眯起,眼底盡是冷意。
要論打架,他可沒有怕過誰。
“小癟三,別以為長得高就很牛逼了,跟我說打架?你丫還不夠格,想搶我的老山參.”
嘭!
對方的話都還沒說完,許多年便快速一巴掌扇了過去,然後只聽到一聲重物摔倒在地的巨響。
揚起一陣雪花,世界終於安靜了。
目光掃過剩下的另一人,許多年還沒吱聲,對方便色厲內荏地說道:
“伱是想打死人麼?殺人可是犯法的,我告訴你,我.”
“閉嘴!”
呵斥一聲,許多年厭惡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道:
“還打麼?”
對方趕緊搖頭,遇到許多年這麼一個狠人,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怎麼辦?
打架是打不贏許多年的,難道用其他手段?
問題是沒槍啊。
早知道就帶著槍出門了,可惜是土槍,目標太大了,不安全。
京城可是禁槍的,沒有持槍證的人,誰敢光明正大地拿著槍走在街上閒逛?
鴿子市本來就被袖章隊盯得緊,要是帶著槍,到時候被抓到的話,罪加一等。
而且,誰特麼沒事兒敢帶槍來鴿子市?
除非是手槍,要不然沒人會帶著來鴿子市。
再者就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沒人會那麼閒的。
許多年收回目光,然後才跟中年人交易。
一百塊錢,購買一株一兩二錢、兩三百年的老山參,賺大發了。
這個時候,鴿子市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人,許多年一看,得,趕緊去搶購糧食。
但下手還是晚了點,他只能從二道販子們手裡高價收了過來。
半小時之後,許多年無奈嘆了一口氣,跺跺腳,讓自己的腳不至於那麼冷。
“太冷了,改天找點動物羽毛,讓小茹製作一雙加絨的千層底布鞋才行.”
靴子是不要想了,但千層底還是可以弄得稍大一些,然後往裡面加一些動物絨毛。
這樣的話,在凌晨的時間裡,就算站在雪地裡,也不會覺得那麼冰冷刺骨了。
再有就是加絨的褲子,高低也要去百貨商店買一條。
算了,還是讓秦淮茹縫製吧,免得她又說自己浪費錢了。
心裡想著這些事情,鴿子市又來了不少人。
“奇怪,今天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連著收了兩個十斤的紅薯粗糧交易,許多年看著差不多有四十人的鴿子市,心底詫異不已。
那麼冷的天,那麼多人,屬實有點讓人吃驚了。
他掂量了一下手裡頭的麻袋,應該有七十斤了,該去找那些二道販子收一收,然後拿出去外面,收空間裡面才行。
很快,他就找到二道販子,然後從他們手裡頭,收來了大概五十斤的糧食。
走你!
等他再次回到鴿子市的時候,似乎更加多人了,許多年更驚訝了。
不多時,從其他人的交流當中,許多年很快就知道了什麼情況。
原來安定門等其他幾個鴿子市,都被掃蕩了。
逃逸的人群,四散開來,很多都來了西直門這邊。
聽到這裡,許多年心說,差不多見好就收吧。
既然是已經開始掃蕩了,那麼西直門這邊,估計也很快會被波及了。
不只是他有這樣的想法,很多人也有這樣的想法。
“外面有袖章隊來了,大家快跑!”
有人從鴿子市外面衝了進來,瞬間,整個鴿子市都亂了起來。
大家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混亂中,甚至有人跌倒。
許多年暗暗吐槽倒黴透頂,扶起跌倒那人,然後才從旁邊跑開。
不扶起那人的話,許多年的前路都被阻擋了,根本沒辦法逃。
但在許多年逃跑的時候,旁邊卻有人撲向許多年。
“老姚,快!”
倒地的許多年,整個人有點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壓住自己的那人給卸掉了胳膊。
對方的手槍都沒辦法拿出來,就被許多年給幹倒了。
那個老姚,已經欺身過來了,還是被許多年一個照面就幹倒了。
混亂中,許多年利用自身強大的力量,直接讓老姚兩人失去戰鬥力了。
而兩人手裡的手槍,也被他收繳了。
幹掉老姚兩人之後,許多年便快步跟上人群,逃離鴿子市。
幾十米的距離,在他快速的奔跑下,很快就跑到盡頭了。
來到鴿子市門口,前方的鴿子市裡面,盡是混亂的人群。
沒人去理會那些鴿子市的普通民眾,許多年直接越過人群,助助跑的力量,他飛快地爬上牆壁,然後翻身離開了。
他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離開,要不然,等下被堵住了,可就逃不了了。
幾分鐘後,他已經翻出了另一處大雜院,來到了一條無人的巷子裡。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狂奔,因為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人堵住了去路。
見此情形,他只能再次翻身上牆,然後快速離開原地。
估計鴿子市附近的幾個通道,都被堵住了吧。
看來他想要離開,只能透過其他方式了。
就在他想辦法逃離的時候,齊建勇等人已經衝進了鴿子市,迅速控制了現場。
“齊隊,沒抓到人,那人已經逃了。”
於寧策檢視完了死去的老姚兩人,無比嚴肅地說道。
正在跟其他同事一起安撫群眾的樂怡婷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蹲下來檢視情況。
她發現老姚兩人都是被人用力快速擊殺的。
並且根據剛才幾位群眾的說法,混亂中有人在打鬥,但他們並沒有看到具體情況,估計是老姚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幹掉了。
手法靈敏,作風形似部隊,狠辣而果決。
齊建勇深吸了一口氣,“把人都帶回去做好筆錄,這些屍體也保護好,我需要更全面的資訊。”
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齊建勇只有一半的高興,還剩下的是後怕和慶幸。
老姚這夥亡命之徒全被拿下了,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如果剛才真被老姚他們劫持了許多年他們這群人,齊建勇當然十分害怕。
如果不是鴿子市裡面有人突然說袖章隊來了的事兒,導致鴿子市混亂,然後被齊建勇他們趁機拿下。
慶幸的是,除了老姚兩個亡命之徒死了,其他人都沒有出事。
但在心底,齊建勇還是有些鬱悶,那個熱心的群眾為什麼會逃了呢?
就是不翼而飛了,群眾們都沒人見到過他了。
只說是端著翻牆離開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了。
此時的許多年,剛跳躍進一家獨立四合院的院子,就被一聲低沉的別動,給驚在原地了。
“別轉身,雙手慢慢抬起來,抱頭別亂動,子彈可不長眼睛!”
許多年很想說,我賭你手上沒有槍!
可他並不敢這麼說,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冷意。
那人肯定是真的端著槍。
獨立四合院的人都有手槍麼?
而且,好巧不巧,就被他許多年給挑中了?
對自己的運氣,許多年已經不想吐槽了。
從十月份之後,他還以為自己時來運轉了,不會再遇到這些事情了。
沒想到,十一月剛開始,就來了這麼一波大的。
他剛才可是直接幹掉了五個人啊,那可是五條鮮活的人命。
並且,他還差一點點就被人一槍爆頭了。
現在是危機還沒解除,又被人從背後用槍指著了。
儘管他十分討厭這種感覺,但現在他沒有其他選擇,只能乖乖舉手抱頭。
抱頭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倒是讓許多年驚訝了。
只見對方居然把他給捆綁了起來,用的還是手銬。
稍微瞥了一眼,許多年知道這玩意兒還是民國時期的老物件。
看來眼前這個蒙面人的來歷,很讓人玩味啊。
接著,更讓他驚訝的是,對方讓他走進了屋子,裡面還挺溫暖的。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我家裡?”
屋裡不算很亮堂,只是點了一盞煤油燈。
桌上還有熱氣騰騰的茶壺,炕上暖和,屋裡也有兩個小火盆。
整個房間十分整潔,應該是有強迫症吧,很多東西都擺放得十分整齊。
將許多年的雙手烤上之後,蒙面人坐在炕沿上,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小口。
聽到對方的詢問,許多年搖頭道:
“我就是不小心而已,同志您是誰?為什麼會有手銬?您是公安麼?”
對方的身份,許多年心裡有些猜疑。
公安肯定不是公安,這房間的佈置情況,根本不是一個公安的家。
其次,對方雖然矇住臉面,但眼神犀利,又是喜歡品茶,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不小心?”
蒙面人輕笑了一下,“看來你是想讓我給你上點有趣的東西,你才肯老實說話,對吧?”
“什麼有趣的東西?”
許多年還在裝傻充愣,可對方卻突然從旁邊抽出一把大刀,劈向了許多年。
後者臉色大變,趕緊閃躲。
但對方卻繼續攻擊,氣惱的許多年,卻只能繼續閃躲。
因為對方的攻擊速度非常迅猛犀利,眼神更是愈發狠辣,刀刀致命。
躲閃了幾下,對方突然又停下了攻擊,然後瞬間拿出手槍。
出槍速度非常快,讓許多年非常驚訝。
特麼的,如果他不是有空間的話,出槍速度肯定要被對方秒殺了。
“你到底是誰?我沒得罪你吧?不就是不小心跳進你家而已,至於對我又是用刀砍,又是用手槍指著麼?”
見許多年‘氣急敗壞’的樣子,蒙面人哈哈大笑:
“小子,你是不是反客為主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就反過來問我?”
下一刻,蒙面人突然冷下臉,道:
“再不老實說話,我就不客氣了。”
心裡計算了一下,許多年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勝算。
只能老老實實,說了他自己從鴿子市來的事兒。
“所以,剛才是你開槍的?”
蒙面人眼神微微一頓,繼續追問道。
許多年‘老實’回答,表示他只是趁亂逃跑而已,在鴿子市被人抓住,肯定要被勞改的。
“那你應該知道剛才是誰開槍的吧?”
聽到對方再次追問,許多年心裡一動。
難道眼前這人跟鴿子市裡面的那幾人有關係?
還是說這個人掌握了什麼資訊?
剛才他跳進這個四合院,就被對方第一時間用槍指著了。
而對方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剛從外面回來。
換句話說,剛才的事兒,對方也出去過。
凌晨五點多的時間,誰大清早起來煮茶?
還穿戴整齊,又一副剛從外面回來,卻風塵僕僕的樣子。
但讓許多年十分奇怪的是,如果蒙面人是從外面回來,為什麼會不知道鴿子市發生的事呢?
還是說,對方跟鴿子市那八個人並不是同一夥人?
有點混亂,不過許多年反應很快,當即便繼續胡謅了一個人。
他把自己偽裝成鴿子市在逃的二道販子,還嘆氣自己剛才損失的糧食,表情十分心疼的樣子。
蒙面人聽罷,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從桌子上拿出一包粉末狀的小包。
倒在杯子裡,用調羹輕輕攪拌。
然後拿槍指著許多年,道:
“請你睡一覺,把它喝了吧。”
迷魂藥?
心底無語的許多年,只能老老實實地拿起杯子,一口悶了。
杯子到手的瞬間,舉起來在蒙面人看不到的時候,裡面的水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喝這種玩意兒,那是不可能的。
假裝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空間的強大,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如果不是對方距離他有兩米多的位置,他肯定會及時搶奪對方的手槍,然後逃之夭夭了。
喝完之後,過了一會兒,他才倒下了。
藥效發作肯定需要時間啊,裝也得裝得像一點。
在他‘昏迷’之後,蒙面人就收起了手槍,然後把許多年給捆綁了起來。
是全身都捆綁起來的那一種。
接著推開桌子,露出裡面的木板,開啟木板之後,就是地下室入口了。
由於全程‘昏迷’,許多年沒敢睜眼,所以沒有看到,只是隱約聽到了聲音。
然後,他就被對方丟下地下室了。
嘭!
大概是兩米左右的樣子,他整個人被丟了下來。
地下室的地板,十分堅硬,他是腳先著地的,要不然,這一波,就算不是腦震盪,也要丟半條命了。
蒙面人很快來到地下室了,而許多年已經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
聽到對方下來的聲音,他當即收起身上的束縛,全部收進空間裡。
然後一把手槍,出現在手裡。
嘭!
一槍射中了對方的胸口,接著又一槍。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蒙面人,許多年警惕地站了起來。
接著快步上前,然後將對方瞬間收進空間裡面了。
然後起身來到地面,走到視窗這邊檢視外面的情況。
門口外邊,風雪交加,雪不大,但持續了兩三個小時了。
開啟窗戶聽了一會兒,鄰居也沒有聲音。
那麼應該沒人聽到剛才的槍聲吧?
既然這樣,那麼暫時來說,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不過,他可不能再等了。
回到地下室,許多年看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這個蒙面人確實不簡單,地下室裡面有不少刑具,還有幾具人骨頭。
是被清理乾淨,跟標本一樣的骨頭。
旁邊還有不少醫書,以及研究心得,只是看了一眼,許多年便頭皮發麻了。
除此之外,許多年倒是沒有找到電臺機器之類的東西,要麼是隱藏在其他地方,要麼蒙面人另有其他身份。
地下室的另一角,還有不少糧食,粗略計算一番,大概有七百多斤大米。
讓許多年較為驚喜的是,這些大米之中,大概有五十來斤糯米。
奢侈啊!
臘肉、燻肉和臘腸也有百來斤左右,幹蘿蔔、大白菜等也有大幾百斤,全都藏在地下室裡。
整個地下室,非常大。
大概有四十多平米,分成四個小空間。
黃金、美鈔等這些貴重物品,許多年是一個也沒見到。
“不應該啊,按理說,這種人不應該沒有錢,奇怪了”
嘀咕了一下,他手上的動作可不慢。
糧食這些,全都收走,刑具什麼的,他沒有動。
反倒是醫書,合適的他都拿走了。
那些讓他頭皮發麻的研究,他也沒有動。
他可不想去研究那些鬼玩意兒,簡直就是魔鬼在人間啊。
掃蕩了一圈地下室,確實沒有別的東西了,他這才回到地面。
看了看手腕處,已經五點半了。
得抓緊時間才行。
整個四合院,是一個袖珍型的小一進四合院,北房三間,東西廂房各兩間,倒座房兩間。
三間北房中,兩間耳房很小,只有八平米,是雜物房。
許多年搜查了一下,放置的都是普通的傢俱。
東廂房是廚房,沒什麼好說的,西廂房是臥室和書房,裡面的東西也都是十分家常的物品。
倒座房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同樣是雜物房。
所以,許多年根本沒有找到所謂的特殊玩意兒。
地面的那麼多間房子,居然都那麼正常,可是地下室又是什麼情況?
再次回到西廂房的臥室,許多年翻找了一下,終於找到了對方的工作證。
第二機械部第九研究所研究員張林生,還有京城大學副教授的職位。
看到這個工作證,許多年瞳孔猛地一縮,居然是研究員?
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當得上的啊。
可張林生到底有什麼隱藏身份?
一個研究員,背地裡卻幹著研究屍體的事?
太過詭異了。
“回頭查一查這個第九研究所,到底是研究啥的?”
剛興起這個念頭,許多年突然就掐滅了。
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他現在已經殺死了張林生,再去詢問第九研究所,那就太愚蠢了。
丟下工作證,許多年又翻看了一下書櫃上面的書。
看樣子,應該是跟工程機械方面有關係的,反正是他看不懂系列。
作為一名翻譯,許多年就沒見過眼前這些工程機械方面的書籍。
可能是太過高階的原因,他看不懂。
對於這些書籍,他沒有再翻看,而是放了回去。
再次回到地下室,許多年又翻找了一下,才在不小心移開一個刑具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小木板。
“終於找到你了,我就說,怎麼可能沒錢呢?”
開啟小木板,露出了一個空間。
下方是幾個箱子,一個個拿了出來,許多年才驚訝地發現,總共有五個箱子。
全部往下堆疊在一起,都是四四方方的長方形箱子。
其中兩個箱子居然還是牛皮箱子,十分好看,被儲存得非常好。
還剩下兩個箱子,其中一個箱子裡面,裝了不少紙張,兩根小黃魚、八張美金、一千五百多元人民幣、全國糧票一百多張。
許多年還看到了其中幾張紙幣、糧票被另外放了起來,開啟來之後,還能聞到腥臭味。
以及可以看到上面的淡淡黑色痕跡,這些應該是血液吧?
如此一幕,讓許多年臉色大變。
這個張林生,到底是誰?
所有的紙張都是書信,並且是加密的,許多年沒辦法破譯。
只能抽時間慢慢找。
還剩下最後一個箱子,開啟之後,裡面存放的東西,嚇得許多年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