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春耕微微一愣,旋即颯然一笑,長得帥,果然可以為所欲為。
連羅溪清這樣的大美女都開口了,許多年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現在是新時代新社會,我們講究民主,還得要問問小許同志的意見。”
一個太極手推了出來,大家頓時看向許多年。
羅溪清更是美眸撲閃著,眼神期盼地看著他。
就在廖智強等人都以為許多年會答應下來的時候,後者卻是一本正經地道:
“我很感謝羅主任的抬愛,但我才入職沒幾天,實在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為了不耽誤專案進度,引起重大失誤,我建議羅主任慎重考慮,另選其他更有經驗且值得信賴的組長.......”
他竟然拒絕了?
廖智強和鍾振華兩人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旋即佩服萬分。
朱婉兒等人也是詫異地看著許多年,計春耕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事不過三,這小子都第三次拒絕了。
羅溪清恢復了清冷的表情,牛不喝水,她總不能強行按著牛頭喝水吧?
再次看了許多年一眼,雖然很遺憾,但人家許多年不樂意,她也只好作罷。
於是,便讓隨意選擇了廖智強作為此次專案的負責人。
會議結束!
在許多年起身離開之前,計春耕叫住了他,兩人落在後面,小聲地閒聊著。
後者讓許多年有時間的時候,去他辦公室一趟,探討一下字畫。
對此,許多年點頭表示沒問題。
他沒有傻乎乎地詢問,上班時間討論非工作事情,這不是不務正業嗎?
回了一趟自己的辦公室,他坐了一會兒,就直奔老計辦公室。
“小許你來了,快請坐,來來來,看看我這幾個字寫得怎麼樣?”
老計是辦公室主任,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辦公桌前,擺放著一副白紙,上面寫了好幾個字。
行楷書體,距離真正的大師水準還缺點火候,需要多加練習。
當然,這跟天賦也有很大關係,老計的天賦在寫字這一行中,只能算是一般。
但,許多年可不會傻乎乎地實話實說,而是婉轉地誇讚道:
“好字!這幾個字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筆酣墨飽,紙是死的,筆墨卻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好這個字,已經充分肯定了,但也只是業餘的說法。
筆酣墨飽,只能說計春耕筆墨運用得很暢快,很充分,有看頭。
然而,這些可不是計春耕想要得到的評價。
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沒有過分強求。
書法一道,從無捷徑,只有一步一步地積累。
“來來來,你來寫......”
接下來,計春耕就讓許多年連著寫了好幾個字。
從行書到楷書,再到行楷,然後又從書法跳躍到作畫上面去。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麼悄然過去了。
到了下午,許多年看書看到四點多,便去計春耕辦公室請了假,又去了沈院長辦公室。
後者沒在,只好跟林夏川報備了一下。
聽說許多年要去找紙,林夏川還建議他去西單市場看看,那邊肯定有他想要的紙。
在後世,西單就是一個大型商業街道,在這個時代,其實也一樣。
準確來說,從民國初年開始,西單就漸漸形成了一個大市場。
比如,從一九五六年開始,變成公私合營組成的西單菜市場,最初就是在一九一九年開業的。
從設計院這邊到西單,很近。
穿過復興門,不用走多久,就到了西單,全場總共不到兩公里的路程。
許多年步行來到西單,看著眼前繁華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匯入人群,在裡面閒逛了起來。
在西單北大街從南到北相繼建成福德、益德、惠德、厚德、福壽和臨時商場,統稱西單商場。
公私合營之後,依然保留了下來。
他還看到了桂香村食品店、盛錫福鞋帽店、西單第一理髮館、亨得利鐘錶行、國泰照相館、精益眼鏡公司等等。
逛了一會兒,他總算來到了西單路口的同懋增紙行,這就是林夏川介紹的那家店了。
這家南紙文具店在民國初年捲入清大內檔案八千麻袋事件而名噪一時。
但在一九五六年的時候,由於需要開闢復興門內大街,所以原紙行就被拆除了。
現在是重新在西單路口另一邊開的店面,並不是原來的地址。
由於公私合營了,所以售貨員的服務態度都不太一樣。
許多年並沒有吱聲,而是自己檢視紙張,想要親自挑選自己喜歡的紙。
紙張種類有很多,有凸版印刷紙、新聞紙、膠版印刷紙、銅版紙、書皮紙、字典紙、複製紙、板紙等。
用作喜帖一般有三種紙,白卡、銅板紙和珠光紙。
珠光紙要在千禧年之後才有,因為這是南亞公司花費數千萬美元,在九八年之後才成功研製出來。
白卡紙和銅版紙這兩種都很不錯,而且價格相差不大,許多年便選擇了白卡紙。
其實,白卡紙堅挺厚實,耐破度高,多用於包裝,卡片等產品。
銅版紙光亮平滑,吸墨迅速,色彩鮮豔,多用於書刊插畫和裱糊盒面等產品。
選定了白卡紙之後,許多年便準備買一沓回去,結果售貨員問他要紙票,他翻了翻,才知道,自己忘帶紙票了。
家裡是有紙票的,但設計院更多,而且設計院更近一些。
於是,他跟售貨員說了句抱歉的話,然後轉身出去了。
“沒票還來買紙,耍人玩兒呢?”
還好許多年走得快,要不然他聽到售貨員這句話,心情肯定不會好。
回到設計院,他就直奔計春耕辦公室,“主任,您這有沒有紙票啊?”
後者搖頭表示沒有,他還真沒有帶。
尷尬了!
許多年沒辦法,只好回辦公室,迎面碰到了剛從廁所回來的胡淑芬:
“組長,你回來了呀。”
“嗯,小陳,你身上有沒有帶紙票?可不可以借我五張紙票?”
“呀,我這還真的有呢,組長你等我一下。”
那倒是挺好的。
於是,許多年跟著對方走進辦公室,借了五張紙票後,便又匆匆離開了。
他一走,辦公室又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