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便響起了，緊接著一個有些粗的女子聲音響起。
“小子，大半夜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來還是個成熟高冷的少婦，莫非是哪位結丹期的師姐？
女大三，抱金磚！
女大百，抱金山。
嘻嘻，我喜歡！
不過想著這仙軸的提示向來不正經，陳凡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裝作一驚，就要回身一拜，卻聽那女子道：“別轉過身來，就站在那說話。”
陳凡站定不動，“回師兄，小子我在此處練劍。”
師兄二字，表示陳凡並只以為對方是男子，自然不會來偷看她洗澡了。
那聲音似乎少了一些防備，“你可曾看見一件女子衣服？”
陳凡道：“我先前見著它放在這泉邊，只以為是遺失之物，故而收了起來，一面練劍一面等失主回來，沒想到是師兄你的。”
女子聲音之中似乎多出幾分好感，“把那衣服用力扔過來，但不許轉過來看，否則我就殺了你！”
喲，這性子還挺剛烈的，那想必定是守身如玉之人了。
難道今天的提示是個正經的，我真要娶仙妻了？
“師兄別急，我扔過來就是。”
陳凡用力朝著身後扔去。
一陣香風吹來。
又是一陣風吹回。
沙沙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在穿衣服。
陳凡心中一動。
她是女子，肯定會揹著我穿衣！
我看一眼確認一下，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陳凡先活動活動脖子，飛快轉頭一看。
只見月色之中，女子正藏在那灌木叢後，只露出了半個玉背在外面。
她已經穿上了一件紗衣，長髮被泉水浸溼，貼在她的紗衣上。
肌膚如玉，長髮如影，一看就是一個大美女。
只可惜在這背上，隱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讓人心中有些難受。
等一等！
長長的傷疤？
一個美麗的女子，背上怎麼會有長長的傷疤呢？
難道是個男人？
男人！
何玉書的背上，不就有這樣一條長長的傷疤嗎？
陳凡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轉過了頭來，腦子亂得嗡嗡直響。
何玉書既然是男子，為什麼會穿女人衣服呢？
臥槽！難道說傳言是真的，他竟然是一個老玻璃！
我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坑！
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不喜歡女人……
陳凡想著這些，只覺得頭皮發麻，後背發涼，菊花隱痛…
仙緣雖好，但取向更重要。
跟一個男人搞基！
我呸！這仙緣，我陳凡，不要也罷！
陳凡趕緊開溜。
“你要去哪兒？”
低沉的聲音傳來。
陳凡嘿嘿一笑。
“那個、那個既然師兄在此沐浴，我就不便打擾了。”
“哦，是嗎？”
沙沙的聲音傳來。
陳凡感覺那人正在靠近，整個人繃成了一根橡皮筋，隨時準備發射開溜。
可那人卻不給他機會，一陣風吹來，竟然落在了他的跟前。
只見他長髮披肩，頸脖、臉頰，甚至是手指，都是白皙如玉。
天生的美女相。
只可惜那上下一對鬍鬚，又黑又直，上面還帶著水滴。
陳凡心中最後的希望，一下子被打破了。
“何、何師兄！原來、原來是你呀！”
陳凡彎腰就是一拜，表達著對這位師兄的尊敬。
“何師兄大駕光臨，師弟陳凡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何玉書也不答話，只是在那撥弄頭髮。
一兩滴水偶爾濺在陳凡臉上，帶著花的香氣。
陳凡心中煎熬至極。
不敢出言狡辯，也不敢抬頭。
只希望何玉書趕緊走掉，不要逼他放大招。
何玉書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一直弄他的頭髮。
等到幹了許多，他這才輕輕回覆。
“我想起來了！你是師父新收的大弟子。”
“何師兄，其實你才是大弟子，只不過師父收我那會，你記憶全失，師父又遇二師兄和三師姐背叛，心中絕望之極，故而才讓我當了這大師兄。”
“師父呢？”
“哦，前些日子，我和小師妹在天嵐宗受了一些委屈，師父去找他們報仇了。”
天嵐宗和青雲門本來就互看不順眼，要不是同屬正氣盟，早就幹架了。
陳凡本以為何玉書聽到此話，定會去阻止，誰知他只是無奈地冷笑了一聲。
“哼，師父這性格呀，真的是越老越倔了。”
可他的聲音突然又變得體貼起來，像一個老父親的小棉襖。
“哎，也罷！他老人家憋屈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找個人出出氣了。”
“反正有些架遲早都要打，就讓他先去鬧鬧吧，最好惹得那枯木那老色狼主動來找事。”
老色狼？
陳凡聽見這兩個字，感覺天靈蓋都急麻了，只能強作鎮定。
“師兄，那師弟還要練劍，就不打擾你沐浴更衣了。”
“哦，你練的什麼劍呀？”
“就一般的下乘劍法。”
“演示給我看看，師兄也好給你指點一二。”
這些基礎劍法確屬下乘劍法，門裡人人可學，並不會落下什麼把柄。
可李元化曾傲嬌說過，他的弟子永遠不會學這些下乘功法。
他也就沒有學，而是和師父學的大竹峰最強掌法大圓手。
這套掌法大開大合，恰似一個大圓，包含萬物，亦可毀滅萬物，與那一個勁取巧的劍法完全是不同概念。
“我、我、我。”
何玉書輕哼一聲，一股磅礴氣勁便隨他這一哼鋪展開來。
“哼！陳凡，想必師父早已經交代過，不許你和小師妹前來打擾我修行！可你竟敢在我面前信口開河，今晚我必須代師父好好教訓你！”
陳凡雖然也藏了一點修為，目前也是煉氣十三重，但何玉書修的是這九轉玉蠶功。
這功法之所以能讓人結嬰必成，那便是因為其不斷將人體內真陽反覆煉化，達到至精至純的地步。
如此之人，法力精純、術法強大，如果拋開器符影響，如今的何玉書足可挑戰築基大成期的修士。
況且他還是從結丹期下來之人，手中別說是法器，法寶都不只一件。
陳凡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可如果真是如此，她早就解決那些凡間界俗事了，怎麼會拖到現在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不知何種原因，那些法寶他現在不能再使用了。
而我那幾張符乃是掌門師叔祖的符籙粘合修復而成。
即便是威力減了大半，但加上那縛靈陣，也足以將他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