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化老實忠厚，自然不會說這些。
可何玉書作為女兒身，本就羞於此種事，定不會向李元化求證。
“師兄，你我皆是異類，我又怎會忍心騙你？”
何玉書想了想，“那你要怎麼證明？”
“證明？”
“哼，難道你說你有龍陽之好，我就相信你有嗎？”
“這？”陳凡有些無奈，“我就一個人，如何能證明？”
他說著看向何玉書，忍住各種心理不適，目光裡立即表現出強烈的好感和進攻性。
“師兄，除非你允許師弟我肆意表達對你的深沉愛意。”
陳凡就是一個正常男人，怎麼會知道如何證明自己是個老玻璃。
但何玉書本就是一個女人，他如此一說，難做的其實是何玉書。
當年七狼幫的七個賊子，覬覦洛青雪的美色，才會設陷阱襲殺他二人。
洛青雪為了救她，被亂箭殺死，成了她的心結。
何玉書從此便極恨輕佻男子，故而才會發那麼大的火。
現在發現陳凡得了這種怪病，心中反而生出幾分同情之心。
只是她性格本就冷傲，不屑於別人解釋什麼。
這些年曆經苦難，性格早已大變，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女子的溫柔。
“哼，我雖有些怪癖，但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陳凡長舒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垮掉似的。
但何玉書就在眼前，他也不敢多露放鬆之態。
“師兄天資過人，師弟的確配不上！”
“哼，既然如此，還不速速放我出來？”
陳凡雙手掐訣，收回符籙，對著何玉書執師弟之禮。
“師兄，剛才一場誤會，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何玉書冷哼一聲，“雖有誤會，可你仍然有錯。”
只要不是偷看你洗澡，什麼錯都無所謂。
“還請師兄指教！”
“哼，其實也不是我指教，而是師父讓我管教你。”
如果師父不知道何玉書是女子，就應該讓我直接來找他。
如此說來，師父是知道這事了。
難不怪師父還是讓靈月叫我大師兄，原來何玉書真是大師姐。
陳凡笑笑道：“師兄，原來你早知道師父出去了。”
“那是。我問你，只不過看看你說沒說謊。”
“不敢。師兄，只是師弟這小秘密？”
“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也請你不要不要胡說。”
“謝謝師兄為師弟保密。”
何玉書手一揮，一個精美蒲團落在草地上。
她坐在了上面，想了想，又拿出兩蒲團。
“這泉水附近靈氣最為濃郁，你我師兄妹三人，今晚就在此處修行。”
“你去把小師妹叫來，我教你們一套新的心訣，以助你們排除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
怕是想趁機測試我吧。
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因為何玉書也不知道那樣的男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靈月來了之後，她便仔細觀察，發現陳凡不時就偷看自己一眼。
這種眼神她也見過，就是當年那些男人看洛青雪的樣子。
何玉書清清嗓子，“你們二人應該知道，修仙與習武打坐是完全不同的修行之路，前者以氣養身，後者以氣養神。”
“神者，元神也，乃生之根、魂之源、身之本也。”
“其若長成，或高如大山，或豔若嬌陽，或廣如大海，或長如巨劍，或壯如大樹。”
“然其初始只有米粒大小，且多經輪迴之道，陰陽交雜，混沌不明。”
“故無論所修為何道，皆是煉化天地靈氣，以丹田提真氣，以靈根提真陽，從而筑陽基、結丹宮、孕元嬰、化陽神。”
“而我這套丹心訣乃是師父當年所教，可以煉化心中七色雜念，讓真陽更加精純，可大大提高你二人以後築基的機率。”
她說完又看向宋靈月和陳凡。
前者輕微點頭，眼神中帶著初學者的興奮。
後者眼中卻只有她，像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師弟，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老子只想說，老子要演到什麼時候，你才能放心呀？
陳凡假裝沒有聽見，直到第二次問詢，他才恍然若悟。
“啊？師兄，你…你說什麼？”
何玉書生氣道：“我是在問你，對於這心訣，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心訣？什麼心訣？”
何玉書搖了搖頭，就此確定陳凡的確不是個正常男人。
只以為真是偶然撿了衣服，再也不計較他偷看的事。
“罷了，聽我口令，先行運氣便是！”
如此練了一個月，陳凡已是身心疲憊。
一離開百靈泉，他便躺在了草地上，長長地嘆著氣。
“大師兄，你怎麼了？”
“哎，累呀。”
“大師兄，這些日子每晚都跟著何師兄修行，我只覺神清氣爽，你為何會覺得累呀？”
“我心累。”
宋靈月有些不解，“這丹心訣本身就是淨化七色雜念，強化心念，你怎麼會覺得心累呢？”
“大師兄，你是在想什麼心事嗎，可不可以告訴靈月呀？靈月幫忙分憂。”
何玉書這個大師姐吧，長得那是真漂亮。
即便是有假鬍子，也給人一種端莊高貴、華麗雍容的感覺。
可誰會喜歡和一個只要自己一露馬腳，就把自己暴打一頓的人待在一起呢？
陳凡看著宋靈月清澈的眼神，轉過了頭去。
“哎，還是不給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好吧，你不說就算了。”
“小師妹，你就不知道強迫一下嗎？”
“大師兄不說，肯定有不能告訴靈月的原因，我為什麼要強迫你？”
陳凡愛憐地摸了摸宋靈月的頭，“還是我們家靈月討人喜歡。”
“嘻嘻，我也喜歡大師兄。”
“靈月，那大師兄問你，你覺得何師兄這個人怎麼樣？”
宋靈月嘟起嘴，“雖然他教的功法有些用，可他這人太嚴肅了，我不喜歡他。”
“小師妹，說起這修行，你發現沒有，這何師兄教我們的心訣，好像與師父教我們的煉丹之理暗合呀。”
宋靈月點點頭，“不同的是，在藥理之中，這金木水火土對應的是藥材，而在這心訣之中對應的是五脈六門。”
“這文火、中火、猛火在藥理之中對應的是火候，在這心訣之中對應的是行氣訣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