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三小姐,四少爺到-------”
在獨孤朝寒的記憶中,這三姨娘頗有心機,不像二姨娘那麼粗鄙莽撞。
她生下了三小姐高馨月,和四少爺高承德,被給予了管家之權,在將軍府中的地位如同主母。
雖然她明面上是個慈愛的庶母,但背地裡,卻做了不少齷齪事。
獨孤朝寒常吃的湯藥被動手腳,冬衣被搶,被安排到偏僻破屋,剋扣吃穿用度,都是她在背後搗鬼。
三姨娘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來,臉上掛著看似親切的笑容,但記憶中,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不知道讓獨孤朝寒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頭。
獨孤朝寒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禁回想起了獨孤千聞將軍還在之時。
千聞,你放心,你為我國疆土獻出了生命,我一定好好保護你的女兒,不受任何人欺辱。
我當時救不了你,但現在,我一定能救你的女兒!
二姨娘在一旁捂著雞窩似的頭髮,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
“妹妹,這賤丫頭今天是瘋了,她打了我的玉兒,還劃傷的我的臉,我只不過問責了幾句,她就把我弄成這樣!”
三姨娘面容清秀,宛如春日初綻的桃花,肌膚白皙,透著淡淡的粉色光澤。
一對細長的柳眉微微彎曲,恰似彎彎的月牙,她的眼睛狹長,眼角微微上挑,眉眼中卻透露著一抹陰鷙的算計。
三姨娘眯著眼睛,看著散落一地的珠釵,和她們狼狽如瘋婦的樣子,忍不住捂嘴輕笑了一聲。
三小姐高馨月,幸災樂禍地看著獨孤朝寒,四少爺高承德則一臉不耐煩。
獨孤朝寒卻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們,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嚴。
三姨娘一眼,就看出了獨孤朝寒的不對勁。
她那軟柿子,何時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根本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哎呀,妹妹你可要替我做主!”
三姨娘看著一旁哭天搶地的二姨娘,眼珠一轉,決定借題發揮。
她捂著胸口,裝作十分痛心的樣子,怒聲道:“平常你二孃說你頑劣,我還不信,想著你長大自然會懂事,一直捨不得處罰你,可你公然殺害嬤嬤不說,還打傷前來阻止你犯錯的二孃和妹妹,自從獨孤將軍離開之後,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她緊皺眉頭,頓了頓,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接著道:“來人,動家法!”
隨著三姨娘這聲令下,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手持棍棒趕來。
他們拿著繩子、棍棒氣勢洶洶地向獨孤朝寒逼近,他們摩拳擦掌,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彷彿已經看到獨孤朝寒被制服的慘狀。
本來原身被城暮寒帶走,心情正糟糕著,這些人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出氣筒。
“嘿嘿,大小姐,上次救你你那隻畜牲已經死了,這頓毒打,你就好好受著吧。”
一家丁低聲說道,他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拿著繩子準備捆住獨孤朝寒的手。
獨孤朝寒眼神一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他的手。
緊接著,獨孤朝寒手臂猛地發力,那家丁只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傳來,整個人瞬間飛上了空中。
他驚恐地尖叫著,四肢胡亂地揮舞,身體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轉著。
轉了幾圈後,“砰”的一聲,臉先著地!
塵土飛揚,那家丁的臉與地面狠狠地碰撞,鮮血四濺。
他的鼻子瞬間塌陷,牙齒也崩落了幾顆,發出痛苦的哀嚎。
獨孤朝寒俯下身,抓著他後腦的頭髮,讓眾人好好欣賞他滿臉是血的臉。
“哎呀,牙齒都摔掉了,這下你只能喝粥了。”
雖然沒有傷到其他人,但那張扭曲痛苦的臉,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也朝在場所有人傳達了某種訊息。
原本氣勢洶洶逼近的家丁腳步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從猙獰轉為驚恐。
三姨娘回過神來,怒道:“你竟然不服管教,真是反了,還不快抓住她?”
她尖銳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然而卻沒有家丁再敢上前。
“我有當家之權,你們要造反?居然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獨孤朝寒冷笑一聲,那笑聲彷彿來自九幽深淵,讓人毛骨悚然,她目光所到之處,眾家丁都被嚇得低下了頭。
她緩緩地朝前邁步,每一步都沉穩有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家丁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不停地顫抖,彷彿篩糠一般。
她走一步,他們就不由自主地退一步。
三姨娘見狀,氣得眼睛都紅了,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喝道:“沒用的東西,你們..........”
獨孤朝寒步步緊逼三姨娘,察覺到危險的四少爺高承德濃眉一皺,挺身而出,擋在了她的面前。
高承德身材高大壯碩,站在獨孤朝寒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他的陰影瞬間吞沒了獨孤朝寒嬌小的身軀。
高承德低著頭,對她怒目而視,洪亮的喝聲震的周圍人耳膜嗡嗡作響:“獨孤朝寒,你是不想活了?要對我母親做什麼?”
獨孤朝寒站在高承德高大的陰影下,卻連頭都不屑抬一下,只冷聲道:“我只是想問問三姨娘,什麼打算什麼時候,把管家之權交出來?”
高承德聽到這話,瞬間怒不可遏,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額頭上青筋暴起。
“憑什麼我母親要交出管家權,她不管家,難道要交給你管嗎?”
獨孤朝寒還是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背後的三姨娘。
“我是獨孤朝寒,而這裡是獨孤將軍府,這裡的一切,都是我母親廝殺戰場換來的,我沒有資格接手?難道整個府邸,還有第二個姓獨孤的?”
三姨娘緊咬嘴唇,目光閃躲。
是啊,將軍府是她母親留給她的,老爺也說過,等她再長大些,身子骨再好些,就把將軍府交還給她。
三姨娘一言不發,嘴唇被她的貝齒咬的發白。
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敢出聲。
一片死寂。
“哈哈哈-------”
高承德的獰笑,忽然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他低下頭,壓低聲音對獨孤朝寒道:“你別痴心妄想了,這將軍府早晚會落在我的手上,而你那死鬼母親,這輩子做的唯一好事,就是給我們留下這將軍府。再說了,你母親也不算戰死沙場,她不過是被蟬衣宮暗算致死的廢物罷了!”
獨孤朝寒聞言,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別以為你的眼神很嚇人,我就會怕!我難道說錯了?你守不住這將軍府,你母親被暗算致死,不愧是母女,都是什麼都做不成的廢物罷了,你如果跪下來求...........”
啪-------
一陣清脆的耳光聲傳來!
高承德身子猛地朝側一偏,他震驚地捂著自己腫脹的臉頰。
“獨孤朝寒,你居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