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您救救我吧,我也沒想到這學生膽子這麼大......”看著自己的第一個學生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王若谷不得不承認他年紀大了,容易心軟了,這種事情擱在從前他是管都不會管的,可是今時與往日的情景不同了,在最近的討論中,他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話語權變弱了,他需要一些力量的支援。
看著跪在面前的學生,王若谷也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實驗室就只有他們師徒倆,他們躊躇滿志、夜以繼日的窩在實驗室,想著一定要做出成績,王若谷也在想到底是哪出了問題呢,分明他當時不是這麼帶的他的學生,當時學生的實驗他教著做、論文也是他一手改出來的,怎麼學生當老師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呢?是他這個老師一開始就不合格了嗎?可是分明學生在還是學生的時候,青澀的臉上寫滿過意氣風發,他說要是有一天他成為老師會成為自己這樣的老師,學生現在這張貪名貪利的臉跟他年輕的時候相重合,他嘆了一口氣
“好吧,這個事情我可以幫你壓一壓,但後續的處理就看你自己了,還有年後那個會.....”
王若谷是有私心的,他是能影響政府決策的一部分學者之一,但是人嘛,總是貪心不足的,名利雙收之後還是想往更高的位置上站一站,他兩年前順應當時的風口提出的決策建議在今年受到了抨擊,他必須做點什麼來維護自己的名聲和地位,年後的會議是個極好的機會,那個會議上不乏許多這個國家的領導層,甚至是主席都會在,他就可以藉此機會,將自己的理論進一步擴大,讓更多人成為他的信徒,現在的地位還遠遠不夠,等他的理論體系和圈子進一步擴大的時候,他也會成為政治書上的一頁,名垂青史,因此他需要這個學生的幫腔,學生這些年打著他的名號在外邊拉了很多專案,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到了學生回報他的時候了。他撥通了電話。他知道事情會被悄無聲息的壓下去,畢竟圈子裡這種事情層出不窮,誰也不想讓誰難看。
還沒等到年後的會議,他先等來了部長。這天他剛剛結束一場校內講座,回到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休息,他看到自己辦公室門口有一個穿常服的筆直身影,迎著那道目光他硬著頭皮開啟辦公室的門,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的部長
“王教授真是有雅趣,這種礦石也能放在桌上當擺件。”部長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王若谷意識到了事情並不簡單,這塊石頭是他孫子去國外研學給自己帶回來的禮物,他放在這也是為了炫耀孫子對自己的記掛,小孩子出門一趟記得給家裡老人帶東西,何況這東西雖然是塊石頭,但孫子說這塊石頭是從某個市場上淘來的,價值不菲,那他就更應該擺在這了,但眼下的事情是,那塊石頭怎麼了呢?王若谷也是人精了,當然不會因為部長的一句話自亂陣腳,他想了很多種措辭,最終選擇不置一詞,他坐在部長對面,微笑地等待部長的下一句話,然而,部長沉默地帶走了礦石。
部長今天接到了一個上級的任務,要求他獨自去無主小島採集一些當地的水樣土樣,時限為一個月,還有半年他就退休含飴弄孫了,他不想再橫生事端,而恰巧,他收到了舉報信,舉報的內容是學術不端、營私舞弊,但這種舉報內容怎麼可能動搖到王若谷的根本呢,他進王若谷的辦公室就在搜尋,他看到了礦石,這塊礦石他聽別人誇過是王若谷的孫子從國外帶回來的,國外嗎?裡通外國的話,是不是這位教授名垂青史的心願就實現不了了,所以不管這個礦石到底是哪的,在部長手裡,他就只能是國外的,只能是教授不想身敗名裂的把柄。
王若谷聽到部長的口述時,腳步都是虛浮的,怎麼好好一個石頭,就成了他叛國的證據呢,他是想名垂青史,但是這種方式實在不是他願意的,於是他在聽到部長的要求後,一口答應下來,一個月而已,年輕的時候為了取樣什麼惡劣環境沒去過,為了在年後的會議上一鳴驚人,這一個月的苦吃了也便吃了,他同部長談好了交易,他採集好樣品回到領地的那一刻,部長將礦石銷燬。
部長想,這塊破石頭,橫豎倒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好隔行如隔山,專業是大氣的教授對於礦石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以至於被自己一下子就唬住了,現在就好了,取樣的人找到了,自己就靜待退休就好了。不行,為了捏住教授的把柄,還是得把這個事情做真做實啊,於是他喊來了自己的心腹,仿照原本礦石的樣子找了一塊石頭,在石頭中放置了超微型監聽,並將之前教授在一些保密級會議上的錄音複製進去......
教授被捏住了把柄,只好低調做人,後續有幾個嫡系學生為了專案和一些學術、花邊的新聞求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也不方便再幹涉,於是那幾個學生有的被停職調查、有的被開除,但教授想,沒事的,等他年後開完這個會議,再提拔一下這幾個學生就好了,反正目前來看,這幾個學生的學術成果和學術背景還是足以讓他們去一個普通本科任教的,到時候再跟這幾個學生說說自己的不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