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吵吵鬧鬧,人來人往。
凌瑤的聽力卻是極好,這些人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地全部聽進耳中。
見女兒不走,一直盯著那邊看,楊柳枝問道:“瑤兒,怎麼了?”
“娘,這家有人病了,還是位姑娘。”凌瑤道。
楊柳枝頓時明瞭:“瑤兒,你是想救人。”
“嗯。”凌瑤點頭道。
楊柳枝道:“瑤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娘支援你!”
楊柳枝打心眼裡支援女兒救人。
“嗯,娘。”凌瑤衝著她軟軟一笑。
她掃了一眼中年男人,他的身上沾染了很多陰煞之氣。
“娘,我們去看看。”凌瑤說完,率先走了過去。
楊柳枝牽著凌玉跟在身後。
凌瑤上前,拱了拱手:“秦師爺,我可以進去看看嗎?或許我有辦法救令千金。”
一道響亮稚嫩的女孩聲傳來,眾人齊齊一驚,連忙朝著凌瑤看過來。
卻見一位粉雕玉琢,卻穿著破爛帶補丁衣裳的小姑娘,揹著小手,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
眾人:“……”
幾位老大夫相互看了看,剛才他們沒有聽錯吧。
她說她有辦法救師爺家的千金。
一位老大夫看著凌瑤,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哪裡來的小丫頭,去去去。愛去哪玩去哪玩,不要插嘴大人們的事。”
凌瑤一聽,冷冷瞧了他一眼:“老頭,人命關天。你沒本事救,就不要在這裡礙事!”
老大夫一向受人尊敬,從來沒有人頂撞於他。
今天竟然被一位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給頂撞了,頓時覺得很沒面子。
他看了一眼後面的楊柳枝,沒好氣地說道:“這位夫人,這是你家的小丫頭嗎,趕緊領走!”
楊柳枝上前,陪著笑道:“這位老先生,我替瑤兒向您道歉。不過,我家這孩子得到過仙人的真傳,她或許真的可以救。”
楊柳枝沒敢把話說滿。
那神水能救她的病,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別人的病。
秦師爺看著負手而立的小丫頭,嘆氣搖頭。
這一家人若是真的能治病救人,又怎麼可能過得這麼寒酸。
再說了,這麼多老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治好呢。
“秦郎,秦郎……”一位婦人哭哭啼啼地跑了過來:“嫣兒她快不行了!她快不行了……”
秦師爺一聽,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看見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在,凌瑤大聲說道:“秦師爺,秦夫人,我師從玄門,你們是願意眼睜睜地地看著令千金香消玉殞,還是願意讓我試上一試。”
她聲音稚嫩,卻擲地有聲。
不是凌瑤非要多管閒事,作為玄門中人,都要積攢功德。
況且這件事,只有玄門中人才能解決。
秦夫人循著聲音,看向凌瑤,哭著問秦師爺:“秦郎,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位小姑娘說能救嫣兒。”秦師爺連忙道。
秦夫人一聽,推開擋著的眾人,跑到凌瑤身邊,拉住她的小手:“小神仙,我的嫣兒快不行了!求你快去救救她……”
凌瑤一眼看出,這秦夫人身上也有煞氣。
下一秒,凌瑤只感覺腳下一空,直接被秦夫人抱了起來,跑向家中。
凌瑤:“……”
其實她可以走的。
楊柳枝見狀,連忙拉著凌玉也跟著跑了進去。
秦師爺自然也不會停留,也跑了進去。
秦師爺心裡明白,自家夫人救女心切,這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留下幾位老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位老大夫說道:“哥幾個,我們也進去看看吧。老夫倒十分好奇,想看看這個小丫頭是怎麼救人的。”
眾人都很好奇。
幾人一商量,又折返回去。
秦夫人抱著凌瑤一陣小跑,帶著哭腔:“小神仙,你若是能治好我的嫣兒,多少銀子我都願意給。”
凌瑤看著她家大門大戶的,一看也是有些銀子的主。
秦霄在衙門裡做師爺,祖上又有些產業,日子過得還算富足。
凌瑤被抱進了一個房間內。
她對著後面的楊柳枝喊了一聲:“娘,您和弟弟在外面等我。”
“好。”楊柳枝應了一聲。
秦師爺也跑進了房間。
幾位老大夫進去門口,站在門裡面瞧著。
被抱入房間的瞬間,凌瑤就感覺到了很強烈的煞氣,空間裡的小花都有點蠢蠢欲動了。
小花正昂著橢圓的蛇頭,吐著蛇信子。
看來這煞氣就連空間裡的小花也感受到了。
她用意念安撫了幾句小花。
小花很乖地盤在一起,眯起小綠豆眼。
凌瑤來到床前,看見床上躺著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秦師爺三十有三,二十多歲才娶妻,也算是老來的女,所以對這個女兒看得特別寶貝。
榻上的女孩雙眸緊閉,一張小臉慘白如紙,嘴唇發青發紫,一看就命不久矣。
“嫣兒,嫣兒,孃的嫣兒……”秦夫人跪在床前,握住女兒的手。
秦夫人喊了好幾聲,可是床上的女孩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夫人哭著道:“一炷香之前,我喊燕兒她還有回應的,但是現在無論我怎麼喊,都喊不醒她了。”
秦師爺眼淚也“吧嗒吧嗒”掉落下來。
凌瑤輕輕拍了拍秦夫人的肩膀,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秦夫人儘管放心,我能救令千金。”
秦夫人淚光閃爍看向秦瑤:“小神仙,真的嗎?”
“嗯。”凌瑤十分認真地點頭。
凌瑤揹著小手,在房間裡四處看了看。
有位老大夫有些著急了:“小姑娘,你行不行啊?人命關天啊!”
老大夫透過面色就已經看出,榻上的小姑娘出氣多,進氣少,恐怕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了。
凌瑤未搭理他,只是四處看著。
房間裡的一幅年畫吸引了凌瑤的注意。
那年畫上的小娃娃長得玉雪可愛,懷裡抱著一條錦鯉。
見凌瑤一直盯著年畫看,秦師爺忍不住問出聲:“可是這年畫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