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村一如既往的寧靜悠閒。
余天每次回到村中都很享受。
小雨剛過。
土地鬆軟。
清香怡人。
遠處天邊晚霞之下還有一道彩虹若隱若現,照得整個村子如一幅美麗的風景油畫。
“美。”
余天下車,扶著車頭,搖頭讚歎。
“可美了。”
三哥嘿嘿一笑,“外國大妞就是好看,弟,你說咱們男人咋回事,咋都喜歡美女呢?我看那個王東嶽也是挺色,前兩天他還攛掇我,想帶我去摸摸舞廳,我可不敢...”
“...”
余天沒話說了,回到家中取了電視機和錄影機還給三哥,便又上車開往村東頭。
此時。
餘秀正在院中忙碌。
這段時間以來,她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幫著老爹照顧小院兒,為來看電視的村民們燒熱水,搬板凳。
這般生活。
樂在其中。
自打離婚之後,她的心情越來越好,人也胖了些,顯得年輕了三四歲。
只是她還有兩個心結。
一是淘淘的上學問題。
二是自己婚嫁的歸處。
“姐,啥事?”
余天進了院,捅了餘秀一下,嘻嘻哈哈坐在凳子上,姐弟情深。
“老三和你說了?”
餘秀弄來一盤花生,倒了一杯熱水,說出訴求。
淘淘在縣城上小學,每天接送倒不是什麼問題。
但餘秀自打聽說余天以後要讓豆豆去京城念小學後,便也動了心思。
孩子接受好的教育,是每個父母都希望的。
她想讓余天幫著努努力,看看能不能讓淘淘去省城唸書,畢竟那裡的教育要比縣城好一些。
這事兒太小了吧?
余天當即同意,只說明天就讓蛤蟆去找苟愛民辦這件事。
苟廠長在春城這麼多年,人脈不弱。
區區轉校,完全不在話下。
至於房產。
等上了哪個學校隨便在周邊買一個便是。
要是餘秀不喜歡的話,去別墅住也不成問題。
孩子上學的事兒定下來,餘秀又提出另一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話題。
“弟...”
她欲言又止,半天才說,“你也別笑話姐,姐歲數也不小了,總得找個男人。我尋思著,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介紹,找個靠譜的,陪著姐度過餘生...”
男女之間不止是床笫之歡,感情更為重要。
都說老伴老伴老來作伴,餘秀心裡也期盼著呢。
這不是問題。
好男人不少。
哪知道餘秀卻提出了一個硬性條件。
她說不想再找城裡人了,她覺得城裡人都是壞人,只想找個樸實的農村人。
這般要求,讓余天覺得可笑。
若不是自己的姐姐,他非要給上兩句兒。
好人壞人的界定和農村城市無關。
城裡也有好人,農村也有壞人,這不取決於身份,而是本心。
“這...”
余天一時無語。
“不著急...”
餘秀眼神略有躲閃,說道,“實在不行,你這兩天去平山村看看,我覺得那個村子的人都不錯...”
誒?
目的這麼明顯嗎?
余天萬沒想到大姐不但指定要農村身份,而且還指定了村子。
這是有備而來啊。
難道...
大姐以前在平山村還有相好的?
平山村距離柳樹村很遠,將近六十公里,十分偏僻。
雖同屬於雙陽縣城,但平山村的地理位置已經接近於縣城最邊緣,比柳樹村還要落後許多。
村民們基本都是靠著種田為生,路途遙遠,去縣城打零工的也不是很多。
“你要找誰?”
余天直接笑著問道。
“沒...”
餘秀臉紅了,“弟,我就是覺得那邊不錯,人都挺好的,你就替我去看看唄。你找找看有沒有年齡在三十五左右的,家裡獨子的,最好是初中文憑以上的,個頭高一點,一米七五左右...”
這太明顯不過了吧?
完全是有的放矢,指定了唯一選擇。
余天細細回想。
可猜不到是誰。
沒辦法。
他只好使詐,故意詐餘秀道,“姐,你這也太難了吧?行吧,我這兩天就辦。但我沒啥時間,我一會兒和咱爹咱媽說說去。反正他倆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幫你跑跑這事兒。”
一下就把餘秀詐出來了。
她真不好意思和爹媽說這件事。
“別呀!”
她趕緊按住余天,又瞄了瞄老爹老孃,見他們二人沒注意到,方才又低聲說,“你可千萬別讓他們去,他們不會同意的。再說...再說...”
往下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再說就要露餡。
余天緊著追問道,“姐,是你夢中情人吧?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呢,直說吧,是誰,我幫你辦也就是了!”
“啊...”
餘秀恍然大悟。
是啊。
余天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年輕了。
眼見如此。
她也無法隱瞞。
“好吧...”
她十分為難地說,“你幫我去平山村探探,看看鐵蛋...哦不,看看白建軍還是不是單身。要是他沒結婚的話,你就和他說說我的情況,行不?”
“行!”
余天一口同意下來。
略加了解。
這白建軍原來追求過餘秀,一片痴心。
只是當時餘秀被馬建軍迷地衝昏了頭腦,這才選擇去了外省。
顯然。
兩個建軍之間的爭鬥,馬建軍贏了。
“馬建軍,白建軍。”
余天嘿嘿一笑道,“同樣都是建軍,命卻不同。姐,你這輩子就是要找叫建軍的對嗎?”
這年代叫建軍的人不少。
建國、建平等等,都很常見,屬於大眾化的名字,就像21世紀的子涵、梓涵、紫涵、子寒。
不過余天念道這個名字可是另有深意的。
他得為姐姐的終身大事著想。
必須要確保這個新來的建軍比原本的建軍要好,得是個正直的好人才行。
難!
但這話他沒和餘秀說。
交代完畢,餘秀讓他回省城住去,免得留在家裡再說漏了嘴,再被老爹老媽聽到。
“得嘞。”
余天答應一聲,告別父母,開車回春城。
翌日。
一早剛剛起來吃罷早飯,蛤蟆便著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
他一把抓住余天的胳膊,“天哥,檢查的人又來了,好大的隊伍,二十多人,聯合執F!二狗哥和東嶽哥讓我通知你馬上過去,他們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