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豪,顏雄,怎麼是你們?”
大頭文忍不住驚叫起來。
莊定賢等人也一臉驚愕,不可思議地看著突然走進來的跛豪和顏雄。
跛豪,顏雄兩人不復以前驕橫桀驁模樣。
跛豪抓著柺杖,身體看起來有些孱弱,上次被杜永孝狠K一頓,鼻青臉腫還沒好,作為殘障人士,顯得有些可憐。
顏雄也好不到哪裡去,以前養尊處優,現在蹲幾天大牢,整個人瘦一圈,雙目渙散無神,不再是以前那個威風八面的四大探長。
進到總警司辦公室,跛豪怒瞪杜永孝一眼,操著沙啞聲音道:“姓杜的,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兒?”
杜永孝放下雪茄,架在菸缸上,從辦公桌後面起身,然後朝著跛豪走過來。
跛豪被他打怕,下意識往後退一步,瞪著杜永孝:“你又想幹什麼?”說完看看四周,“這裡可是有很多人,你千萬不要亂來!”
杜永孝揹著手,走到跛豪面前,雙眼盯著跛豪。
杜永孝歲數不大,氣場卻十足。
跛豪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梗著脖子:“你想怎樣?我不怕你!要殺要剮隨你便,皺一皺眉頭就不是英雄好漢!”
“是啊,雖然我們是你手下敗將,你可以殺了我們,但不可以侮辱我們!”顏雄也跟著在旁邊吼吼道。
“我為什麼要殺你?我叫你們過來,是想要給你們一個機會。”杜永孝說完,轉過身,重新走回辦公桌後面,坐下。
“機會,什麼意思?”跛豪納悶,看了顏雄一眼。
顏雄為人精明,忙上前一步望著杜永孝,“你要我們怎麼做?”
“怎麼,不怕我侮辱你了?”杜永孝笑眯眯望著顏雄。
顏雄臉皮超厚,立馬諂媚道:“其實被你侮辱個一兩回也無所謂!我老母教導我,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
跛豪冷哼一聲,鄙夷顏雄的無恥下流。
顏雄權當沒看見,抱拳對杜永孝道:“現在我是階下囚,也沒什麼籌碼,能幫你的也唯有這有用之軀!”
“講真,其實我對杜警司你一直都好仰慕,好敬佩的!只可惜無緣在杜警司身邊做事,這才誤入歧途,跟了陳志超那撲街仔!”
“現在我想要棄暗投明,重新做人,就算做杜警司你身邊的一條狗,也毫無怨言!一句話,有事兒您吩咐!”
顏雄的無恥,讓大頭文等人歎為觀止。
跛豪更是不齒顏雄為人,與顏雄拉開距離,撇著嘴,一副嫌棄模樣。
顏雄卻根本不顧這些,在他看來,自己得罪杜永孝,搞不好就要掛掉,就算不掛掉,估計也要蹲一輩子大牢。
他可清楚記得杜永孝的綽號叫“淨街虎”,“血手人屠”。
看顏雄這麼識趣,杜永孝笑了,拿起架在菸缸上雪茄抽一口,吐出煙霧:“如果我真要讓你當我的狗,你願意嗎?”
“願意!怎會不願意?不要說當你身邊一條狗,就算當你乾兒子,我都鐘意!”生死關頭,顏雄越發無恥。
大頭文等人皺眉頭。
跛豪再次冷哼一聲,柺杖在地上搗搗,拿眼瞥著顏雄,一副不屑與之為伍姿態。
“你的誠意我已經感受到!”杜永孝夾著雪茄指著顏雄,“所以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以後跟我做事!如果你做的好,不但可以免除牢獄之災,說不定我還會讓你官復原職,繼續當你探長!”
顏雄驚喜莫名,做夢也沒想到杜永孝會真的招攬自己!
此刻顏雄什麼也不管也不顧,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杜永孝面前:“乾爹,請受兒子一拜!以後你就是我老豆,我就是你兒子,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即便杜永孝胸有霹靂,穩如泰山,也被顏雄這一跪給搞得一愣。
其他人更是一愣。
顏雄好歹也是大名鼎鼎四大探長,現在卻跪在杜永孝面前,喊杜永孝作“乾爹”!
杜永孝才二十幾歲!
顏雄頭髮都白了!
眼前一幕令人錯愕。
“這顏雄也太無恥了吧?”
“是啊,簡直沒有人格!”
“錯,這才是梟雄!昔日勾踐還給夫差嘗糞!”
最後一句話卻是任達容說的,意思是在提醒杜永孝,提防顏雄這種小人,連下跪喊爹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日後學習勾踐“臥薪嚐膽”也不是不可能。
杜永孝當然明白任達容意思,不過他卻不介意。
就算“臥薪嚐膽”又怎樣?
在絕對實力面前,就算給顏雄十次機會,十顆腦袋,也是自尋死路。
跛豪在旁邊再也看不下去,抓起柺杖指著跪在地上顏雄:“無恥啊,無恥!虧我當年還把你當成四大探長看待,沒想到你如此卑劣,為了活命竟然捧這姓杜的做乾爹?簡直丟人!”
顏雄對杜永孝阿諛奉承,極盡媚態,扭頭對著跛豪卻一變臉色:“你清高,你高傲,你好樣的!你自己一人死無所謂,可你想過自己家人沒有?你死了,那些仇人過來搞你全家,搞你老母,搞你妻子,搞你女兒——你扛得住?”
“這——”
“這什麼這?你我都不是好人!在江湖名頭也不怎麼好!傷天害理事情更是做了很多,仇人多不勝數!他們之所以現在還沒動我們的妻子兒女,是因為我們還沒死!我們沒死,他們就怕我們還有機會翻身!”
顏雄從地上站起來,目光直視跛豪道:“可要是我們死了,你猜結果會怎麼著?錢,全部被搶,要麼被抄!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杜警司,哦不,我乾爹他抄家可是一流好手!”
大頭文等人看著杜永孝,覺得顏雄這句話很對。
自從跟了杜永孝做事,他最擅長的就是抄家。
甚至聽說在英國,杜老大也是“抄家狂魔”,連鬼佬都不放過。
顏雄對著跛豪繼續:“沒錢,我們又掛掉,老婆孩子怎麼辦?那些死對頭第一時間就會跑過來欺負他們,好一點,賣進馬欄被人騎!慘一點被人賣去泰國菲律賓,一輩子慘兮兮!”
顏雄上前一步,死盯著跛豪:“現在你該明白-——為何,我會屈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