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哥!我們按照你吩咐拿了這些東西過來!”
杜永孝辦公室內,賴皮華和火麒麟來給杜永孝上“投名狀”。
杜永孝斜靠在椅子上,翹著腿,抽著煙,一副大佬姿態。
大頭文和莊定賢站在他後面,挺胸抬頭,猶如哼哈二將。
“這裡是三百萬滙豐本票,可以隨時兌現!”賴皮華把從顏雄家裡搜刮來的錢財展示出來,“還有這裡是地契,位於旺角的一座大樓,價值一百三十萬,位於尖沙咀的三家商鋪,價值兩百五十萬。”
“還有這些是珠寶字畫,這副是仇英的《秋風落扇圖》,這副是祝枝山的行楷《千字貼》……這尊是緬甸老坑底的翡翠觀音,這塊是上好的極品祖母綠,全都價值不菲……”
杜永孝抽著煙,淡淡地看著面前堆積如山財物,一直等到賴皮華他們介紹完,才道:“總計多少?”
“總計一千萬。”
“挺多的!”杜永孝笑笑,“這次估計把顏雄老底掏空。”
“就算沒掏空,也掏走一大半。”大頭文笑道。
賴皮華和火麒麟也忙訕笑:“我們已經盡力。”
杜永孝嘴角一翹,“我沒有責怪你們意思。再說我可不是壞人,多少也要給顏爺留些東西,萬一他從裡面出來,一無所有,也太可憐!”
“杜探長,仁義呀!”
賴皮華,火麒麟異口同聲。
杜永孝起身,看了看滙豐本票,又看了看那些地契,珠寶。
“鬼佬很鐘意現金的!大頭文-——”
“在!”
“把這三百萬本票兌了先!我們去拜訪鬼佬!”
……
“親愛的杜,我很喜歡九龍半島咖啡廳的下午茶。”
半島酒店,
露天咖啡廳,
遮陽傘下——
總警司葛白端著咖啡,望著夕陽,一臉愜意地對杜永孝說道。
“那個方向就是我的故鄉,是的,是我美麗的英倫半島。”
“長官,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心之所及,邊度都是家。家,只不過是個概念,落地生根,漸漸發芽——慢慢就成了家。”杜永孝說著,朝大頭文打個響指。
大頭文上前把一個箱子放到葛白腳下。
“開啟看看先,有了它,你就可以有無數個家。”
葛白笑了,彎腰輕輕把箱子開啟一條縫,瞄了一眼,又重新合攏,抬頭對杜永孝道:“我現在理解伱的意思。是的,我現在真的開始熱愛香港這片土地。”
“那就好!為長官你未來的新家乾杯!”杜永孝舉起咖啡。
“哈哈!好的!”
箱子裡足足有兩百萬,真的可以買到一個家,並且還是別墅級別。
“那麼關於顏雄的案子——”
“我會處理。”葛白說,“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幫他?”
“他就算再錯,也是我師傅,以前我扎職便衣就是跟他。”
“杜,你是個很講感情的人,我喜歡你這樣人,不冷血,值得結交!”
“能夠在長官手下做事,是我榮幸。”
“哈哈,千萬不要這樣說,我們是朋友,對嗎?”
杜永孝微微一笑,舉杯相邀:“對!”
……
“孝哥,三百萬已經全部送出!鬼佬葛白,約翰遜,莊士臣你全都打點到,現在顏雄的資產還剩下七百萬,你看——”大頭文看向杜永孝。
杜永孝坐在車上,捏著下巴:“拿出一百萬賞給兄弟們!快過年,這段時間大家業都很辛苦!”
大頭文一喜:“好的,孝哥!”可以想象,兄弟們知道了以後會多高興。
另外,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杜永孝隨手拿出來獎勵屬下,這種大氣無人能比。
“另外再拿一百萬出來,你,齙牙駒,鬥雞強,任大榮,還有阿賢-——”杜永孝看了看負責開車的莊定賢,“平分了吧!算是過年,我給你們賞錢!”
大頭文高興地合不攏嘴。
莊定賢也很興奮,忙回頭道:“謝謝孝哥!”
一百萬平均分五份,那就是二十萬!
二十萬在灣仔可以買一棟樓!
大頭文,莊定賢他們一躍就成了包租公。
“至於剩下的五百萬,就暫且先存在我名下!時代廣場開建,到處都需要錢,找個機會幫顏爺投資先!”
“明白!”大頭文笑嘻嘻道,“還是孝哥你想的周到!顏雄要是得知,一定對你感激不盡!”
……
“阿嚏!”顏雄在羈押室打了一個噴嚏,“撲街,也不知邊個在外面講我壞話!”
才三四天時間,顏雄已經頭髮蓬鬆,鬍子拉碴,變得頹唐無比。
突然,他捂著肚子。
肚子翻江倒海。
“警衛,來幾張紙,我要上茅房!”顏雄隔著鐵柵欄對外喊道。
一個警衛正在抱著收音機收聽跑馬比賽,另外一個警衛正在對著鏡子拔鼻毛,兩人都不動彈。
“警衛,來些紙!我肚子疼,要拉屎。”顏雄不得不繼續喊道。
拔鼻毛的警衛不耐煩了,隨手抄了一份報紙丟給顏雄:“用這個先!”
“呃?”顏雄撿起報紙,看了看,粗糙,還很容易沾染墨跡,他在外面養尊處優慣,哪裡肯用這東西。
“這報紙太粗糙,有沒有細膩一點的?就算沒有白棉紙,鄭記的竹紙也行!”
“瑪德,拉個屎沒完沒了!紙滴沒有,警棍要不要?”鼻毛警衛起身,亮出警棍。
顏雄一哆嗦,這才記起自己不再是探長,而是階下囚,“不用!不用!有報紙就好!”
顏雄忙不迭道歉,握了報紙,朝茅廁走去,蹲下,脫掉褲子,肚子疼得厲害,卻拉不出來,就道:“警衛,你們能不能不要看向這邊?你們看著,我拉不出來!”
“邊個看你!”
“瑪德,老玻璃!”
顏雄被罵的尊嚴盡失,卻不敢回嘴,只能憋著氣,努力使勁兒-——
手中攢著報紙,使勁兒揉搓,把報紙揉搓的軟乎一點。
就在這時——
篤篤篤!
有人敲門進來,
“顏雄,有人保釋你!”
顏雄正憋著勁兒,準備一瀉千里,聞言,猛地一縮,“邊個保釋我?”
兩個警衛也很好奇,像顏雄這種“罪大惡極”犯罪分子,誰敢保釋?
那人冷冷道:“還能是誰?當然是九龍探長,杜永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