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九哥,你好,我今天是來接手灣仔碼頭!」
一大早,大頭文就開著吉普車帶著四名便衣來到灣仔碼頭,一眼就看到正在和殺手雄講話的陳細九。
陳細九看向大頭文。
大頭文從懷裡摸出三五精品香菸遞給陳細九,又遞給殺手雄一支。
陳細九叼上煙,大頭文幫他點上。
陳細九很滿意大頭文這種態度,抽了一口,吐出菸圈道:「放心,洛哥交代過的,我一定會順利轉手。」
「多謝細九哥!」大頭文沒想到這麼順利。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和記殺手雄!他也是管理這座碼頭的老人!」陳細九介紹道。
「雄哥,你好!」大頭文很客氣地和殺手雄握手。
殺手雄不冷不熱,也不握手,「嗯,你就是西九龍那邊的?!」
周圍殺手雄屬下,二十幾人全都抱著臂膀看著大頭文,模樣桀驁。
「是啊,我是跟孝哥的。」
「孝哥?」殺手雄一愣。
「官字頭,淨街虎,杜永孝。」大頭文一字一句道。
聽到杜永孝名字,殺手雄和屬下這才微微動容。
畢竟一口氣處決四名江湖大佬,杜永孝的殺名早已人盡皆知。
氣氛有些詭譎。
「咦,發生什麼事情?」大頭文打破沉默,這才發覺殺手雄面前跪著一人。
殺手雄冷哼一聲道:「這個撲街在碼頭偷盜東西,當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對不起呀,我下次再也不敢!」那人賊頭鼠目,模樣猥瑣,此刻搓著手,使勁求饒。
「還有下次?」殺手雄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你綽號叫烏賊明,原來真的做賊!」
「不是啊,我只是偷了幾隻表,沒想到還是水貨!」烏賊明眼淚鼻涕直流,「放我一馬,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
殺手雄冷笑,「放不放我講的不錯,要讓細九哥做主!」
殺手雄一腳把烏賊明踹到陳細九面前。
陳細九叼著香菸,笑了笑,忽然對大頭文說:「阿文,今天你剛到就有好戲看,現在我退出,你來處理!」說著閃開身,看大頭文如何解決眼前事情。
大頭文知道陳細九在考驗自己。
殺手雄等人也在等著看笑話。
跟了杜永孝這麼久,大頭文早不是以前那個遇事慌亂,手足無措的菜鳥便衣,從杜永孝身上,他學到了一絲狠辣。
「細九哥當真看得起我!」大頭文微微一笑,轉身朝四名便衣使個眼色,「老規矩!」
「收到,文哥!」
四名便衣立馬行動,很快找來一個汽油桶,把烏賊明捆綁好,整個塞進去!
「唔好意思,這裡有水泥嗎?」大頭文問道,「把水泥注入汽油桶,連人帶桶沉海!」
嗖!
陳細九和殺手雄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也都是狠人,卻沒見過這麼狠的。
把人塞進汽油桶不算,還要注入水泥,那麼沉海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殺手雄那些手下,此刻也不再抱著臂膀,一臉驚駭地望著大頭文。
大頭文聳聳肩:「大家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這一招也是孝哥教的,他話我從乜《新世界》學來!」
「咳咳!烏賊明雖然犯錯,也不至於沉海!」陳細九打圓場道。
「是啊,是啊!他好歹也是我們自己人,教訓一頓就是!」殺手雄吞口唾沫,再不敢小看大頭文。
大頭文這才吩咐手下把烏賊明拔出來。
烏賊明死裡
逃生,早嚇得尿褲襠,算是把和記的臉丟盡。
「怎麼樣,重新認識一下?」大頭文再次朝殺手雄伸手。
殺手雄這次可不敢託大,忙不迭握住道:「剛才失敬!和記,殺手雄,你叫我阿雄就好!」
「還是叫你雄哥吧,叫起來舒服。」
「哪裡,哪裡!以後我就叫你文哥!」殺手雄說著吩咐手下,「還不趕快叫文哥?以後文哥掌管碼頭,由他罩我們!」
「文哥好!」二十幾名和記弟兄齊聲道。
大頭文抱拳一笑:「以後還望大家多多關照!」
「好說,哈哈哈!」
氣氛變得融洽。
「對了,阿順呢?」大頭文忽然想起來什麼,四下看了看。
殺手雄忙道:「你是說杜探長弟弟?我讓他去了一趟新界跟船,你也知道的,打理碼頭不易,很多事情要從頭學起!」
大頭文笑了,「我明白雄哥苦心,以後阿順就多請你幫忙。」
「那是當然,阿順可是我們這裡小霸王,以後我還要仰仗他呢!」殺手雄這話倒沒說錯,杜永順雖然腦瓜不靈光,卻是杜永孝親弟弟,單單這個身份就可以在灣仔碼頭橫著走。
大頭文,陳細九和殺手雄三人又講了幾句,陳細九藉故離開。
大頭文這才算徹底執掌灣仔碼頭。
大頭文深吸一口氣,看著熱鬧碼頭,感覺那些苦力像螞蟻一樣勤勞,遠處藍天碧海,以後這全都是自己地盤,心中那份得意和愜意,不予言表。
「這些都要感謝孝哥呀!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大頭文想到這裡,惦記著杜永孝交代事情,就與殺手雄商量砂石運輸問題。.
不問不知道,砂石運輸在灣仔碼頭那可是大頭,也是油水最足地方,僅次於走私黃金還有名錶。
「文哥你或許不知道,砂石這類一天一個價格,很多時候剛從新界裝上船,來到這裡加碼就翻倍。」殺手雄解釋說,「所以我們行話裡叫一船砂石,一船金。」
「為乜?價格會這麼奇怪?」
殺手雄嘿嘿一笑,從懷裡摸出一不鏽鋼酒壺,開啟遞給大頭文。
大頭文也不推拒,接過對著壺嘴飲一口,竟然是火辣辣的白酒。
殺手雄見大頭文如此痛快,哈哈一笑,也大喝一口,這才說道:「還不是港英那些鬼佬,聯手那些大亨在中間作祟?他們喜歡搞壟斷,要麼就囤積砂石,推高價格,等到冤大頭地產公司想要開盤建設,就高價賣出,大賺一筆。」
大頭文心裡一凜,覺得這個訊息很重要,必須要趕快報告給杜永孝。
大頭文招來一名便衣,吩咐他幾句,這才又轉身對殺手雄說道:「那依你看現在砂石價格如何?」
殺手雄嘿嘿一笑,豎起三根手指:「是以前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