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火光沖天,正在燃燒的正是剛才劉鑑雄引以為傲,不斷吹噓的劉氏電器行。
「啪!」
咖啡杯摔碎地上。
「怎麼會這樣?」劉鑑雄難以置信地望著外面熊熊大火。
顧不得許多,劉鑑雄拔腿就朝外跑,直奔電器行。
杜永孝在後面付賬,隨即跟上。
「怎麼會這樣?」劉鑑雄找到父母,還好,兩個老人家以及員工出來及時,大家除了灰頭灰臉並無大礙。
劉父頭髮燒焦,臉頰黑漆漆,活像土拔鼠,「我也不知道呀,我正在給客人介紹電風扇,倉庫立馬就開始噼裡啪啦,火星直冒!」
劉母:「幸虧你爸和我跑的快,跟著客人一起跑出來!只可惜那倉庫火勢太大,現在整個電器行都燒了起來!」
劉鑑雄急了:「說那麼多廢話幹嗎?趕快救火呀,救火!我可是把這家店抵押給滙豐貸款三十萬!」
劉鑑雄都快急瘋。
當初他從加拿大回來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他算計很清楚,靠著抵押拉來貸款,再用貸款開分店,再把分店抵押,如此反覆,滾雪球直到企業上市。
可現在——
大火沖天,店鋪眼看快要燒沒,一切化作泡影。最主要,貸款該如何償還?
「救火呀!趕快救火!」劉鑑雄歇斯底里。
幾名員工和他一起提了水桶潑火。
劉父劉母也不顧危險,親自上陣。
可惜——
杯水車薪,毫無作用。
「報警沒有?消防隊怎麼還沒來?」劉鑑雄提著水桶,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有種無力感。
一些鄰居也在一旁議論。
「火勢太大,消防不來怕要燒光。」
「是啊,劉家這次算是倒了血黴!水火無情!」
劉鑑雄一聽這話,徹底沒了希望,抱頭痛哭!ap.
三十萬的債務,他怎麼還?
哇嗚!哇嗚!
劉鑑雄剛蹲在地上,消防車就來了。
劉鑑雄一個激靈,馬上站起來:「這裡!趕快救火呀!」大喊大叫,朝著消防車衝去。
消防車一共三輛,從上面下來一大批人,其中一人是消防隊長,穿著制服,身材肥壯,留著臉面胡。
臉面胡對沖上來劉鑑雄道:「別衝動!千萬別衝動!一切有我!我是消防四大隊隊長朱家輝,現在什麼情況?」
劉鑑雄都快急哭:「情況就是你現在看到模樣——求求你,趕快救火!」
「別衝動,我講過的!萬事要照規矩來!」朱家輝說著,拿手朝著燃燒的電器行比劃兩下,「面積挺大,火勢屬於乙等,再不救就會升級甲等!」
「那就救呀!」劉鑑雄催促。
朱家輝笑道:「拿開喉費先!」
「啊,什麼開喉費?」劉鑑雄一愣。
朱家輝臉色一變,「朋友,你不會連這都不懂吧?」
這時劉父過來:「對不起長官,我家雄仔剛從加拿大回來,不懂這方面規矩!」說著就從懷裡取出三百塊錢塞過去,點頭哈腰:「辛苦你了!」
「不懂規矩你就教教他啦,傻頭傻腦的!挑,才三百,你打發要飯呢?」朱家輝看一眼錢,直接丟地上然後朝屬下道:「兄弟們,不用太急,慢慢來!我們做事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要出差錯,水火無情,人民群眾生命財產第一!」
「收到,長官!我們會小心的!」正在排線救火的消防員動作立馬慢起來,一個個像在表演木偶劇。
劉鑑雄都快氣炸!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怎麼樣了?」朱家輝摳著鼻屎,「我們在按照程式救火咯!」
「你們到底想要幾多?」劉鑑雄咬牙切齒。
「我們這麼多弟兄,你們家電器行又這麼大,現在火勢又升至甲等,最起碼也要五千!」朱家輝把鼻屎彈飛。
「五千?」劉鑑雄都快氣死。
劉父也覺得這個費用有些過分。
「吶,我可沒有逼你們,救火是我們職責,就算你們不給,我們也會開閘放水,幫你們滅火,只不過速度會稍慢些——你們可要想清楚!」
劉鑑雄徹底沒轍,正準備湊錢,卻聽一個聲音道:「朱家輝長官是嗎?我和你們消防署大口九很熟,給點面子,救火先!」
劉鑑雄一看,不是杜永孝還會是誰。
「給你面子?你算老幾?就算你認識我們九哥又怎樣,一切都要按規矩來!」朱家輝很是不屑地看了杜永孝一眼。
「在下杜永孝!」
「管你杜什麼……呃?」朱家輝猛地想起什麼,血手人屠,淨街虎——
禁不住打個寒蟬!
朱家輝再顧不得許多,臉上立馬掛上諂笑:「原來是杜探長!天啊,您怎麼不早說?這位劉生是你朋友?沒問題,來人呀,趕快開閘放水!」
朱家輝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搞得劉鑑雄懵圈。
劉父更是一臉詫異,望著杜永孝道:「雄仔,你朋友是做什麼的,這麼厲害?!」
劉鑑雄深看杜永孝一眼,這才發覺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小瞧了對方,一個弱冠少年能讓朱家輝這種消防大佬懼如虎,絕非等閒。
這些消防員行動迅速,排線,架炮,三具水龍頭一陣爆射——
轟隆隆!
不到十分鐘就把電器行火勢滅掉。
朱家輝見狀,鳴金收兵,回過頭再次對杜永孝點頭哈腰:「杜探長,搞掂!」
「多謝,得閒飲茶!」
「好好好!」朱家輝忙招呼人馬離開。
等上了車,這才擦把冷汗:「要命啊,怎麼會在這裡碰到這個殺星!」
「他是誰呀?」手下好奇道。
朱家輝瞪他一眼:「九龍屠夫,聽說過沒?」
手下一激靈,噤若寒蟬。
電器行還在冒著煙。
能燒的,全都燒了。
劉鑑雄呆呆地看著眼前一幕。
杜永孝摸出一支菸咬在嘴角:「劉生,我很好奇,你如何在這廢墟上騰飛?」
劉鑑雄不說話。
杜永孝把煙點著,朝劉鑑雄吐個菸圈:「三十萬不是個小數目,你怎麼還?」
劉鑑雄沉默以對。
杜永孝:「這樣,三十萬我幫你!你幫我打工十年,OK?」
劉鑑雄苦笑一下回頭望向杜永孝:「我還有的選嗎?」
杜永孝搖頭:「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