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主府。
後院偏廳。
“如果語嫣記得沒錯,那間茶攤是這兩日突然冒出來的吧?”
“會不會和侯爺有關啊?”
凌語嫣頓了一下,疑惑的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
離無極嚥了咽口水,急忙擺著手說道。
聽到離無極的回答,凌語嫣笑而不語,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怎麼?郡主不喜歡?”
“那我一會兒就讓人把它拆了!”
離無極猶豫了一下,大手一揮說道。
“那倒也不必,想來那老闆也不易,就讓他開著吧。”
凌語嫣笑著說道。
“也好,郡主果然菩薩心腸啊。”
離無極鬆了一口氣,讚許的說道。
“侯爺過譽了。”
凌語嫣微微欠身,笑著說道。
“別一口一個侯爺的叫了,太見外了,以後郡主就以公子稱呼在下即可。”
離無極笑著說道。
“好。”
凌語嫣點了點頭。
緊接著,二人似乎都有些沒什麼可說的了,氣氛略顯尷尬,只能頻頻舉杯喝茶。
“你在作畫?”
離無極努力尋找了半天話題,可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打破尷尬,恰到桌案上的那幅畫,笑著問道。
隨著話音落下,人已經起身走到了桌案前,仔細的打量起了桌上的畫作。
“閒暇之時隨意所畫,讓公子見笑了。”
凌語嫣也緩緩起身,來到了桌前,不好意思的說道。
“郡主謙虛了,我覺得畫得挺好,栩栩如生,頗為生動。”
離無極擺了擺手,認真的點評了兩句。
“與公子相比,恐怕難登大雅之堂。”
“公子在宣華殿中比文書日子比試之時所作的九幽全貌圖,可是早已傳遍了天下。”
凌語嫣搖著頭,由衷的說道。
“那些只不過都是傳聞罷了,沒那麼誇張。”
離無極笑了笑,一臉謙虛的說道。
凌語嫣笑了笑,邀請離無極走出了偏廳,在院子裡溜達了起來,一邊欣賞著院中美景,一邊閒談。
可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有很多話離無極都不能說實話,只好真真假假地回應著。
久而久之,他無意中又想起了靈瑤劍宗的事,總是會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不過這一切卻恰巧被細心的凌語嫣發現了。
“公子有心事?”
凌語嫣頓了片刻之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離無極,輕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最近得罪了一些人而已。”
離無極笑了笑,隨口答道。
“這些人很難對付?”
凌語嫣好奇的問道。
她是真的好奇,對方究竟是什麼人,能讓離無極都有些忌憚。
“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離無極笑了笑,看了一眼已經逐漸漆黑的夜色,淡淡的說道。
“祝公子諸事順利,平安渡過難關。”
凌語嫣遲疑了一下,一臉認真的看著離無極說道。
“多謝郡主。”
離無極愣了一下,感激的說道。
二人又寒暄了一陣之後,心滿意足的離無極這才選擇告別,不捨得離開了郡主府。
凌語嫣目送著離無極離開之後,輕聲嘆息了一句,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
…
蕭府。
二房院中。
一間廂房內,蕭弘興跪坐在床榻前,為臥病在床的母親用熱手帕擦拭著手掌。
“大房真的給了你幾間鋪子?讓你打理?”
蕭母一臉慈祥的看著兒子,輕聲問道。
“是的,阿母。”
“這都多虧了離安侯從中調和,否則大房絕不會這麼痛快,他們不敢輕易得罪離安侯。”
“雖然鋪子是蕭家所有鋪面中生意最不好的,但有好過沒有,孩兒有信心做好。”
蕭弘興點了點頭,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你可一定要記得人家的好意,能結交那樣的大人物,是你的福分,一定要珍惜。”
“我的病,這幾日也覺得好轉了許多,也都是多虧了人家,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蕭母欣慰的摸了摸蕭弘興的臉頰,語重心長的說道。
自從離無極上次來過之後,隔天府裡就來了醫士,親自為蕭母診治了一番,開了藥方,所有的費用,全都由離無極承擔。
而且從此蕭母治病所有的花費,離無極全都包了。
除此之外,蕭府上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欺壓二房了,還放任蕭弘興自己在外僱了一些人進入二房院中服侍。
“阿母放心,孩兒明白。”
“從今往後,孩兒的命運不會再交由他人左右!早晚有一天,我要重新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蕭家的基業,不能平白無故被他人據為己有!孩兒已經決定,要爭一爭家主之位!”
蕭弘興點著頭,一臉堅定的說道。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阿母也不會阻止你,但你要記住,凡事一定多加小心,保護好自己。”
蕭母聽完兒子的話,先是一陣心驚,緊接著語重心長的叮囑著。
她自己已經被欺負了一輩子,不希望看到兒子也和自己一樣的結局。
但她知道,想要奪取家主之位,未來一定充滿荊棘和兇險。
“阿母放心,孩兒明白。”
蕭弘興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也就是從離無極上次來過蕭府為他討回公道之後,他才徹底下定了決心。
因為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味地忍讓是於事無補的,面對欺壓與不公,最正確的選擇便是奮起反抗!
…
青霞山。
靈瑤劍宗。
大殿之中,身受重傷,一身修為被廢的大弟子任飛揚終於被朝廷的人送了回來。
收到訊息的宗門四大長老全都趕了過來,看著躺在擔架上的任飛揚,一個個面色陰沉。
聚集在大殿門口的其他弟子們更是摩拳擦掌,一個個叫囂著要給大師兄報仇。
“什麼人乾的?!”
為首一名年過五旬的老者面色鐵青的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大弟子的傷勢,沉聲問道。
靈瑤劍宗四大長老之首,褚青峰。
“離安侯!”
任飛揚哭喪著臉,委屈的答道。
“離安侯?!”
“就是那個以一敵四,震懾了乾國使團,後來又親手殺了前朝皇孫離無極的無極公子?!”
褚青峰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就是他!”
“褚長老,此人歹毒至極,對太卿殿下不敬,我只不過多說了他幾句,他就惱羞成怒,居然當著太卿殿下的面向我動了手!”
“殿下面前,我不能還手,否則便是尊卑不分,可是沒想到那離安侯不但目無殿下,而且直接下了死手,廢了弟子的一身修為,簡直沒有將我們靈瑤劍宗放在眼裡!”
“求褚長老一定要為自己討還公道啊!否則我靈瑤劍宗的顏面都丟盡了!”
任飛揚哭喪著臉,心有不甘的喊道,說話間委屈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靈瑤劍宗中人早已全都義憤填膺,紛紛看向了褚青峰,只等一聲令下。
“下手如此之狠,難道太卿殿下就沒有絲毫阻攔嗎?!”
褚青峰眉頭緊皺,沉聲問道。
“攔了,可是哪裡能攔得住啊?他自恃修為深厚,根本就沒把太卿殿下放在眼裡,否則也不可能對弟子下死手啊!”
任飛揚無奈的申辯著。
聽到此處,褚青峰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雙眼之中滿是怒火。
靈瑤劍宗自成立以來,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大長老,您就下令吧!我願意先打頭陣,帶人前往都城!”
“傷人事小,靈瑤劍宗的顏面事大!”
二長老熊光赫緊握著雙拳,上前一步,斬釘截鐵的說道。
“擅入都城,事關重大,無論如何都得得到掌門首肯才行。”
褚青峰皺著眉頭,思索著說道。
雖然靈瑤劍宗暗中為女帝辦差,可是未經召喚,大批人員擅自入京,如果事情鬧大,一旦女帝怪罪下來,他也擔不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