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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等了三四天,蔣阮都沒來。
江寧打電話過去,那邊聲稱她跟周敬生去外地出差了。
短則一個禮拜,長則一個月。
跟周敬生前幾年的時候,他也經常出差,但沒這兩年這麼頻繁,以前江寧伺候他多了嫌煩,每個月都會想法子避他幾天。
現在除了他回江州有那方面的需求,她幾乎見不到他人。
年關一過。
初十是周老爺子周洪祖的大壽。
周家所有的家眷,這天都會趕到。
暮色沉暗,臨近八點左右。
鬧鬨的正門,一輛深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進來。
窗外積雪漸融,隆冬的樹葉稀疏,偶有幾片上掛著一絲夾雪,被風吹得搖搖欲墜。
江寧端著杯香檳,站在二樓陽臺邊,她能一目覽盡整個院落。
周敬生跟餘姿莘一塊回來的。
兩人郎才女貌。
28歲的餘姿莘保養極好,看上去既有這個年紀的成熟韻味,臉部又不失年輕漂亮。
江寧仰頭,把嘴裡最後一口香檳吞嚥下去。
周敬生越是這幾年得勢,就回來得越少。
沈慧心有八九個月沒見著過他了,走到窗邊來瞧了兩眼,露出點詫異:“他總算是捨得回來了。”
怕被看出臉上的端倪。
江寧快速收起表情,從低落到如常:“媽。”
“寧寧,你待會過去問候兩聲,別讓人覺著咱們沒禮數。”
沈慧心是很聰明的女人。
她看得懂,這周家怕是要變天的,周敬生遲早得當家做主。
“嗯,我晚點就過去。”
周家正廳裡很是熱鬧。
加上週敬生,周洪祖膝下三子一女,周正卿膝下僅得一子,老二週正耀倒是子嗣多,兩兒兩女,周囡囡是周家么女。
比周敬生還要小四五歲,深得周家捧寵。
周囡囡跟周敬生雖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卻是跟他關係最要好。
“爺爺……”
江寧剛鞠躬喊了聲周洪祖。
周正耀的小兒子扔過來一顆球,正中靶心的砸在她額頭上。
腦門突突的發疼。
“阿庭,過來。”
周正耀叫了一句,周庭撇撇嘴,嫌棄的捧起球回去。
“喲,江大千金總算是來了,咱一大家子人,可就等你了。”
周囡囡素來看她不順眼,都沒拿正眼瞧她,陰陽怪氣。
周洪祖點頭示意:“寧寧,進來坐。”
江寧沒拿周囡囡當回事,徑直落座在最角落的位置。
周敬生跟餘姿莘則是坐在周洪祖左右兩側。
江寧能感受到,來自餘姿莘視線裡的惡意。
跟周敬生好,是她實屬無奈,從小生長在周家,根基不穩,她只能依附於他,想方設法的在周敬生那撈點錢,以防日後跑路。
這些年,每回周囡囡對付她,都是周敬生從中調和的。
有他這個靠山,她在周家也還算過得去。
只是往後這個靠山不能再靠了。
周洪祖跟周敬生談了會婚事的緊要事項。
江寧想借著機會,說明搬出去住的事。
嘴裡醞釀著話。
坐在她斜對面的大伯母秦姣,笑著說:“爸,老三的婚事也訂了,我正好也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下。”
周洪祖:“什麼事?”
秦姣朝江寧看過來,那眼神灼熱溫和。
她眼皮一跳,預感不好。
秦姣說:“阿巡跟寧寧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紀,兩孩子又從小長大,我想著要是寧寧願意,這年關一過先讓二人把婚訂下來。”
周正卿獨子周巡跟江寧年齡相仿。
當年入住周家時,秦姣就想著定親。
周巡有先天智力缺陷,只有七歲孩童的智商。
江寧臉色都變了。
許是周敬生離得最近。
周洪祖去問他:“敬生,你覺得這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