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乾清宮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透出一股肅殺的氣氛。
李霖帶領的東廠兵馬如同潮水般湧來。
守衛在此的禁軍原本有數百人,見東廠兵馬傾巢而出,禁軍將領心知無法抵抗,只得下令撤退。
他們匆匆撤離,不敢有絲毫停留,生怕惹惱了這位新任的東廠督公。
隨堂太監何奎從走過來,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愣住了。
他走上前來,疑惑地問道:“李公公,您這是怎麼了?為何帶兵包圍乾清宮?這些是東廠的兵馬?你怎麼能調動東廠的兵馬?”
李霖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何奎,說道:
“何公公,我現在是東廠督公了。聖上有令,為防止宵小作亂,特意讓我帶東廠兵馬來皇宮戍衛。”
何奎聞言,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夜之間,這個曾經在他眼中如同螻蟻般的小太監李霖,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東廠督公。
“好了,你可以帶人離開了,這裡交給我戍衛便是了。”
李霖揮揮手,淡淡地說道。
“李公公,我負責侍奉陛下,為何要聽你的?”
何奎勃然大怒,大聲喝道。
李霖眼神一寒,冷冷地說道:“陛下說的便是你這種宵小。來人,拿下!”
幾名東廠的太監為了討好李霖,立刻上前,不由分說地將何奎拿下。
何奎掙扎著喊道:“李霖你這小太監,剛剛得勢就敢欺負我?放開我,我要進去見老祖宗!”
“老祖宗也是你能見的?”
李霖冷冷地看著被幾名太監按在地上的何奎,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他轉過身,對身後的東廠兵馬下令:“封鎖乾清宮,任何人不得進出,違令者,格殺勿論!”
士兵們齊聲應諾,迅速將乾清宮圍了個水洩不通。
李霖的目光掃過四周,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才稍稍安心。
何奎在地上掙扎著,口中不住地叫罵。
李霖充耳不聞,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把他關起來,別讓他壞了事。”
幾名太監得了命令,拖著何奎往旁邊的偏殿走去。
乾清宮外的宮女和太監們見狀,都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隨後,李霖再次進入了乾清宮。
宮殿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幾人的屍體已經冰涼了。
這該怎麼善後啊!
李霖頓時心裡也沒轍了。
魏正海死了,皇帝駕崩了,倘若外人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
這根本不好解釋。
這真是一個大麻煩。
李霖來回踱著步子,苦思冥想。
終於想到了不是辦法的辦法。
咚咚!
此刻,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李霖心中一驚,走出大殿,只見一名太監說道:“督公,太子妃帶著太子府的衛隊來了。”
李霖說:“讓太子妃進來。”
太監道:“可是老祖宗以前有命令,不讓東宮的人靠近這裡。”
李霖目光一冷,道:“你沒聽到我的話?”
“不敢!”
太監心頭一顫,點了點頭。
不一會,寧雪煙扭著纖細的柳腰走了進來,看到地面上的幾具屍體,微微皺著柳葉眉。
“你打算怎麼辦?”
寧雪煙問道。
李霖雙手一攤,道:“皇帝駕崩,魏正海傷心欲絕,自殺殉葬。不過魏正海和兩個小太監的屍體還要麻煩你的人儘快處理。我畢竟剛剛接手東廠,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寧雪煙點了點頭,道:“那沒問題。”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來。
只見一名東廠番子在門外稟報:
“督公,齊國公的人馬已經出動了,正向皇宮這邊趕來。”
李霖聞言,眉頭一皺。
“這該如何是好?”寧雪煙憂心仲仲。
“我有辦法!”
李霖突然走到書桌上,拿起毛筆,在聖旨上改了下。
將原本的何國公改成了齊國公。
“你這是幹什麼?”寧雪妃喝道。
“沒辦法,不給他一點甜頭,咱們肯定要完。你去處理屍體,剩下的交給我了!”
李霖淡淡地說道。
緊接著,李霖猛地衝出乾清宮,跪在宮殿外的石階上,雙手伏在地面,嚎啕大哭,聲音淒涼而悲痛,迴盪在空曠的宮院中。
眾人都愣住了。
不知道李霖這是何意。
“陛下駕崩了!老祖宗傷心欲絕,追隨陛下而去……”
李霖的哭聲如同撕心裂肺,讓人不禁動容。
在場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大驚失色,一時間寂靜無聲。
一名太監率先打破沉默,帶著哭腔問道:“李公公,這是真的嗎?陛下他……”
李霖抬起頭來,眼中含著淚水,從懷中掏出一卷黃色的聖旨,和一塊晶瑩剔透的傳國玉璽,高舉過頭頂,聲音哽咽:
“陛下已經駕崩,留下了遺言讓太子登基。這是陛下親筆所寫的聖旨,還有傳國玉璽為證!”
隨後,李霖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自登基以來,夙夜匪懈,勵精圖治,以期國泰民安,然天不假年,朕今龍馭上賓,遺憾未能親見盛世之景。”
“朕之嫡長子,聰明睿智,德才兼備,乃國家之棟樑,社稷之基石。朕特傳位於嫡長子高岑,即日起,承繼大統,登基為帝。”
“為保皇位穩固,朝政有序,朕特命成國公、魏國公、齊國公、恆國公四人輔政,共商國是,輔佐新君。”
“朕遺命,望百官忠誠於國,輔佐新君,共謀國事。朕之子女、親族,皆應恪守皇家法度,不得干預朝政。違者,嚴懲不貸!”
“欽此!”
宣讀完聖旨後,眾人紛紛跪倒在地,開始嚎啕大哭。
寧雪煙站在一旁,看著李霖哭得如此傷心欲絕,心中卻是不屑,冷笑道:
“這狗奴才真是會演戲,哭得還像是那麼回事!”
然而。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必須將魏正海等人的屍體處理掉。
就在眾人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齊國公徐巍帶領著禁軍匆匆趕來。
心中卻是波濤洶湧,滿眼憤怒。
豈有此理!
什麼東廠新督公!
居然敢闖入皇城!
他是過來找李霖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