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合常理

另一方面，他們也沒有林靖那樣令人恐懼的修為和驚人的資質，來增加武舉事件的影響力。

但不管怎樣，蓮花教滲透了武舉考試，在其中安插了暗子，這是毫無疑問的！

而皇城武舉考試……誰也無法確定蓮花教這次到底安插了多少棋子在裡面。

現在的大離，可以說是四面楚歌，根本分不清誰是忠，誰是奸，又有哪些人在大離與蓮花教之間搖擺不定，見風使舵。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最好是取消這次皇城武舉考試。

但這個建議他們能提出來嗎？

眾所周知，老龍皇最喜歡看人搏鬥。

武舉考試雖然沒那麼血腥暴力，但卻吸引了許多上流宗門的年輕一代，使得武舉的含金量比其他活動要高得多。

足以吸引老龍皇的興趣。

他們中若是有人勸老龍皇取消武舉，恐怕就會和林靖一樣，變得不受歡迎。

在即將選定儲君的關鍵時刻與老龍皇作對，那他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真的白費了。

想到這一點，諸位皇孫也只能附和道，“是，多謝老龍皇！”

算了，反正老龍皇的時日不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只要稍微留神一些，小心提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老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舉起酒杯。

“皇孫們，再飲盡這杯酒！”

“……”

晚宴上的歡樂，酒杯交錯。

時而有皇孫舞劍助興，或吟詩作對，或舉杯暢談……

一片和諧，其樂融融。

一個時辰後。

老皇帝滿意地離開了。

“今晚就到此為止吧，皇孫們辛苦了一天，也早點休息。”

“兒臣恭送老龍皇！”

隨著皇帝的離去，晚宴也隨之結束，眾皇孫和後宮妃嬪們也相繼離開。

有人與大皇孫林雯親密無間，如同兄弟。

有人則圍繞著三皇孫林良。

也有人孤單一人。

一場晚宴之後，皇孫們之間似乎已經形成了最初的派系。

海天池外，回宮的路上。

林衡拍了拍林靖的肩膀，“哥，老龍皇就是這樣的人，你別放在心上。”

與其他皇孫之間的虛偽兄弟情相比，林衡和林靖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無疑是要真誠得多。

直接以兄弟相稱，而不是生分的皇兄皇弟。

“而且你也知道，我們林家的老祖宗有過這樣的先例，老龍皇他也是不得不提防。”

林衡還在為晚宴上老皇帝對林靖的冷淡態度而安慰他。

林靖搖了搖頭，只是說，“我沒事，倒是你，一會兒還是去見見母妃吧，她肯定很擔心。”

提起這件事，林衡的臉色微微一變，“我也沒想到老龍皇會在晚宴上提這件事，他平時從不關心這些小事。”

“等回到宮裡收拾一下就去見母妃，免得她擔心。”

兩人邊走邊說。

這時，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車簾掀開。

一個穿著蟒袍的皇孫走了下來。

“靖王請留步……還有六哥。”林靖和林衡看了一眼來人，是十皇孫。

“靖王，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請教靖王。”

“你說。”

“不知靖王這次回宮是否遇到了刺殺？”

“不是小弟無禮，而是……小弟在晚宴上特別留意了一下。”

“這次遇到刺殺的，似乎都是家族勢力相對較弱，派系實力不足的皇孫。”

“像大哥，三哥等實力雄厚的，就沒有遇到這種問題。”

“對於蓮花教這種無差別攻擊皇族的反賊勢力來說，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而且他們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是在老龍皇急召我們回宮的時候動手。”

“小弟只怕派人刺殺我們的不是蓮花教，而是另有其人。”

“小弟的話就說到這裡，希望靖王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十皇孫又上了馬車，在月光下消失了。

看著十皇孫離去，林靖沒有說話。

十皇孫說的話是真是假並不重要，但他想挑起自己這位‘武者’和老大老三他們之間的矛盾一定是真的。

借刀殺人的手段，他還是用得太嫩了。

林衡也沒在意這個突然冒頭的十皇孫，直接忽略了他的話，繼續和林靖聊著多年未見的話題。

到了分別的時候，林衡才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林衡離去之後。

林靖轉身，目光投向了海天池那邊。

天空中日月交相輝映。

從日月更替的景象來看，似乎並非最近才有所突破。

“……”

他的皇爺爺，隱藏得真是深不可測。

收回視線。

林靖穿過皇宮的燈火，身影在月光與燭火的映照下逐漸拉長。

……

時間流轉，幾日匆匆而過。

秋天的氣息愈發濃厚。

夏日的餘溫被秋日的涼意完全取代。

皇城的氣候逐漸變得涼爽。

今年的冬季，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

白煙提前去繡坊挑選了一些優質的絲綢和毛料。

秦飛，那位住在皇宮外隨時待命的人，也送來了一批珍貴的皮毛。

白煙挑選了一些，便在樹葉逐漸泛黃的大樹下，開始編織林靖冬季所需的大氅。

親手製作的東西總是更加用心，也更加安全，她每年都會在林靖需要之前提前準備。

小李子也沒有閒著，他總是忙碌地在正陽宮和皇城之間來回穿梭。

林靖依舊保持著在皇宮時的習慣，熱衷於收集民間的珍稀孤本和古老的武術秘籍。

自幼便有的這一嗜好，使得每次他外出歸來，都會帶著一堆從各地蒐羅來的手稿和古書。

這些書籍中，有些是小李子遍尋皇城才覓得的珍貴孤本，有些則是他人為了討好林靖而特意贈送的禮物。

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孫林靖對金銀財寶並不感興趣，唯獨對書籍和武術情有獨鍾。送給他金銀珠寶遠不如送上幾本古書更能讓他高興。

這一天，小李子沒出門多久，就頂著瑟瑟秋風回到了宮殿，背上揹著一大袋各式各樣的古籍秘典。

外面的人太過熱情，沒逛多久，書就已經裝滿了袋子。

“王爺，又有幾家貴族送了一些書來。”

小李子將一袋沉重的古籍放在林靖身邊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