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後，被周凜澤開車送到律所，林亦歡總算能脫離他的視線範圍，狠狠鬆口氣了！
陳序真的為她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洗塵儀式，還買了鮮花和禮物，律所裡的同事也沒一個缺席的，都來參加了。
這讓林亦歡怎麼能不感動？
“陳律，讓你破費了！因為我，給律所造成了這麼多麻煩，你還為我……”
陳序一擺手，打斷，“不破費不破費！我也是聽命辦事。”
林亦歡怔愣，“聽命？”
“啊……”他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立馬改口，“我說錯了，是聽心辦事！你在咱們律所三年了，算是老員工，如今有驚無險的洗脫嫌疑，我怎麼都該表示表示！”
“那也還是要謝謝陳律的理解！”
現如今像這麼開明的領導上司，真的不好找。
陳序抬手，拍拍她肩膀鼓勵道，“不用謝，你安心工作就行，有事再找我！”
林亦歡笑笑，點頭，“嗯。”
她回到久違的辦公室，推開門的瞬間，鼻間就無法剋制的湧上了一股酸感。
這裡，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模樣。
林亦歡還記得，當時臨近下班，和當事人溝通完開庭的具體內容後，自己才想起第二天一早要和周霽風去民政局領離婚證的事情。
於是她又折返回來，把抽屜中的戶口薄拿走。
因為太匆忙，所以辦公桌最底下一層的抽屜，是沒有上鎖的。
那時的林亦歡，是怎麼都沒想到，第二天自己就會被最愛的男人，親手送上法庭，親口要求判她死刑！
深呼一口氣，她緩緩走過去，低頭把抽屜裡的一個黑色筆記本拿出來。
翻開。
那裡面密密麻麻的記著林亦歡從四處蒐羅來的食補做法！
只看了兩頁，她就起身走到碎紙機前，面無表情的將裡面的紙張撕下，徹底粉碎。
“我再也不會做這種蠢事了。”
再也，不想聽到見到有關於周霽風的任何事物！
可老天爺，偏偏要和自己作對一樣似的。
傍晚，她剛把手裡的資料整理完準備下班，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眼掃過去……
那個曾經十天八天都不出現在自己手機螢幕上的名字，赫然蹦出。
周霽風。
他又想幹什麼？
林亦歡不接，結束通話。
周霽風就再打來。
這樣反覆幾次後，他的號碼是不再出現了，卻換成了梁鳳榮的！
礙於是長輩，林亦歡不好再拒接，只能按下接聽鍵，“喂……”
“歡歡，是我。”
周霽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似乎在隱忍著疼痛。
以前同住在軍屬大院時，他其實常常這樣喚她為“歡歡”的，親切又溫柔。
只是後來周霽風去外市考博認識了江今雪後，再回來，就開始很生分的叫她全名了。
如今，再聽到他的嗓音喊自己“歡歡”，林亦歡只覺得諷刺。
“你還有什麼事？又替江今雪找到新證據了？”
“……”周霽風沒惱，聲線依舊微顫著，“我昨晚喝了涼的，今天胃病就犯了，我一個人去了醫院，然後醫生問我，之前我都吃過什麼藥。”
他是真的不知道。
因為這些事情，向來都是林亦歡包攬。
“歡歡，我就在你律所門口，你出來，我們夫妻倆再好好談談，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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