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青雲之志楚東恆

第一卷借調縣委,秘書生涯 第16章 暗查糖廠

見褚青陽疑惑,阮南星解釋道:“我們去糖廠實地看一看。”

聞言,褚青陽瞬間明白了,阮南星這是想要暗訪糖廠,便點頭道:“好。阮書記,不過我建議不開車過去,避免暴露目標。”

阮南星點了點頭,對杜彪說道:“杜師傅,你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車了。”

杜彪離開後,褚青陽也騎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褚青陽想:阮南星要在明天的常委會上討論關於衛成峰的任職問題,這似乎難度不小。前任縣委書記【齊光遠】在和縣長金玉恆的政治鬥爭中落敗後,被調到了閒職部門,而金玉恆經過幾番運作,成功控制住了常委會的大多數票數。阮南星空降而來,本地沒有根基和底蘊,如果在常委會上金玉恆和她唱反調,她的目的就會落空。同時,縣財政局這塊蛋糕一直是金玉恆死死把著,任何人休想越雷池一步,阮南星提出國慶前解決糖廠工人的工資問題,如果這筆錢,從財政出,難度堪比登天,同時,可以預見,金玉恆一定會反對。

想到這些,褚青陽為阮南星暗中捏了一把汗,明天的常委會是阮南星來到寧水後,燒的第一把火,如果這把火燒不起來,那麼對於以後阮南星在寧水執政,將影響甚大,說不定就會灰溜溜離開。

阮南星離開後,自己的命運怎麼辦?褚青陽不禁在心中問自己,現在他雖然是縣委書記的秘書,但編制上,依然是事業編,並未解決公務員問題,如果阮南星在寧水乾不下去了,離開了,可以肯定,彭連海一定會讓自己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想到這些,褚青陽有些憂心。

但是,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只能將所有的寶都壓在阮南星的身上,阮南星是唯一可以改變他命運的人,只能和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個小時後,褚青陽穿著一套休閒運動裝再次出現在縣委小院,而阮南星已經換了一身跑步的運動裝出來。

見到她的裝備,褚青陽微微有些愣神。

給阮南星當了將近二十天的秘書,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穿運動裝,將高挑且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

如果不認識阮南星的人見到她,一定會認為她是運動員。

阮南星戴了黑色的鴨舌帽,剛好將齊肩的髮絲壓下,見到褚青陽到來,淡淡一笑,說道:“我們走吧!”

褚青陽連忙道:“好,我去打車。”

阮南星卻道:“不用,我查了地圖,距離不遠,也就四公里,我們直接跑步過去。”

聞言,褚青陽有些汗顏,雖然來寧水執政的三個多月中,阮南星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也幾乎沒有上電視和報紙,但在體制內,認識她的人依然不少。

如果被人看見,自己一個小小秘書,大晚上居然陪著書記跑步穿越大街小巷,不知有心人會不會做文章?

看到褚青陽面露難色,阮南星道:“怎麼?跑不了?”

褚青陽連連揮手,道:“那倒不是,我怕暴露目標。”

阮南星淡笑莞爾,已經提前跑了出去,褚青陽無奈只能跟上。

“放心,沒多少人認識我。”

褚青陽跟隨阮南星的步伐,緊貼她身後一個身位。

跑了兩公里多,阮南星朝後看了一眼,見褚青陽面色不改,呼吸正常,不由道:“看不出來,你的體力挺不錯。”

褚青陽在青林鄉待了三年,這三年以來,他的身材依然可以保持如此好,是因為他一直堅持跑步的習慣。

總感覺,跑步會上癮,一天不跑,就渾身難受,只有大汗淋漓一番才能體會那種全身輕鬆的舒爽。

只是,來給阮南星當秘書這段時間,因為作息和時間的原因,他減少了跑步的數量,今晚難得阮南星有興致,他自然作陪。

“還行吧,我喜歡跑步。”

十多分鐘後,兩人來到了糖廠前的一個竹林陰影處,這裡位於老城區,有一條直通廠門口的公路,公路兩旁竹林茂密,兩人停在了竹林遮擋的陰暗處。

“前面亮著燈的那裡,就是糖廠的大門。”褚青陽說道。

“你對這裡挺熟?”

“也不算熟,來過幾次。”

“走吧,我們去看看。”阮南星也沒有多問。

兩人剛臨近廠房門口,就聽到犬吠聲傳來,隨即,一個拿著手電筒的老者走了出來,燈光攝向兩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大晚上的,在這裡鬼鬼祟祟做什麼?”

老者話音落下,他的身後出現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這兩人左手的帶著一個紅布條,上面赫然啊寫著:寧水糖廠護衛隊幾個字。

褚青陽心想:阮南星夜晚來此,顯然是想核實工人上訪闡述的各種問題的真實性,既如此,就有我來引導這些工人說真話。

於是故意說道說道:“我以前在寧水師範學院讀書,現在是報社的記者,聽說今天廠裡工人將縣委大院堵了?要求廠裡發工資,我們去的時候,工人已經散了,沒能採訪到,能否採訪一下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魁梧大漢中的其中一人看了一眼褚青陽,又看了眼他身後的阮南星,再看他們的裝備,有些狐疑,不過還是道:“嗯,我們的人今天去了,縣委新來的書記還答應我們工人,國慶節前將我們的工資解決。”

褚青陽見對方沒有惡意,下意識放鬆了警惕,繼續問道:“我聽說,寧水糖廠曾經可是寧水人的驕傲,輝煌了很多年,怎麼這些年會虧損如此嚴重呢?”

那人不屑哼了一聲,道:“還不都是那些狗日的廠領導貪汙腐敗,不好好搞企業,不一門心思謀出路,拿著公家的錢肆意揮霍,貪腐倒賣,甚至還包小三,買房買地......”

這人顯然對廠裡的領導極為不忿,也不避諱,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如他所言,以衛成峰為首的廠領導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那你作為廠裡的工人,你覺得糖廠的出路在哪裡?”褚青陽繼續問。

那人哼了一句,道:“出路,那是領導們考慮的事情,在我看來,只要按時按量發放我的工資就行。”

另外一人卻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糖廠的出路在哪裡,我們這些普通員工回答不上來,但是,如果不更換廠領導,不懲治貪官汙吏,追回原本屬於廠裡的錢,那麼糖廠就徹底沒有出路了。”

“我聽說今年糖廠受到東南亞金融危機的衝擊,虧損嚴重,是這樣嗎?”褚青陽繼續詢問。

其中一人哼了一聲,不忿道:“虧損?糖廠之所以虧損都是這些個從上到下的廠領導害的,我們寧水糖廠是康華州最大的製糖廠,在十多個縣市都有固定的客戶和固定的需求,如果維護好這條銷售渠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虧本,即使不賺錢,也不會差我們工人的工資。”

“不錯,之所以虧損,還不是有些人將成品糖的銷售渠道承包了出去,並且幾乎僅僅是比成本價高一點的價格承包,這樣,糖廠不虧才怪......這錢吶,都透過這樣的方式進入某些廠領導的腰包裡啦,最後受苦受難的,還是我們這些底層員工。”

褚青陽還想繼續問什麼,手拿手電的老者說道:“行了,你們也別問了,趕緊走吧,待會兒如果讓廠裡值班領導看見了,可了不得。”

褚青陽下意識看向阮南星,只聽她道:“行吧,我們走吧。”

回去的路上,阮南星一直在沉思,一言不發,不過,心中對自己這位秘書臨危不亂,問題切中要點還是比較滿意。

走到路口時,她問褚青陽道:“青陽,如果你是廠領導,會如何帶領全廠的工人將糖廠推向輝煌?”

這個問題,讓褚青陽心頭微微一緊,按說,這種高大上的問題,不應該問他這個小秘書,但說不定,這是阮南星對自己的考核,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回答,並且還有回答得有一定水平。

好在,類似的國企改制以及問題原因剖析的文章,他在報紙上看過很多,並且形成了自己的見解。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道:“我說得不一定對,如果不對,還請阮書記批評糾正。”

“你儘管說,不必有顧慮。”阮南星鼓勵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寧水糖廠能夠創造曾經的輝煌,是多少人為之努力的結果,但它的腐敗也不是一兩天形成的。國家現在提倡國企改制,從計劃經濟變為市場經濟,但適應了計劃經濟結構的這一代人,想要突然適應市場經濟,這需要時間,並且這個時間可能還不短。”

“國家現在面臨著的一個重大課題,就是如何科學完成企業改制,尤其是國企改制,使之從計劃經濟過渡到市場經濟。改好了,國企成功上岸,再創輝煌,沒有改好,工人們將下崗待業,甚至於喝西北風,這涉及很大的工人安置問題和民生問題,一個不好,極有可能引發群體性事件。因此,如何改制,是一個大問題,我先不說體制改革,就說我是廠長,我首先抓兩項工作,一抓生產,二抓銷售。”

阮南星道:“為何優先抓這兩項?”

“體制改革是一個長期的命題,不能立竿見影,甚至存在很大的風險。寧水糖廠是老資格的縣屬企業,它生產的糖製品的質量在整個康華州依然有目共睹,產品質量放心,投放市場,依然有很大的競爭力。它的銷售渠道覆蓋了康華州十多個縣區,並且在長期的經營中,早已形成一批穩定的,有固定需求的客戶。在保證產品質量的同時,穩住這些客戶,並開拓新的銷售渠道,不說將企業徹底盤活,但至少可以保證可以活得下去。”

聽後,阮南星眸子微亮,點了點頭,繼續道:“池子大了,會有越來越多的魚,但,同樣也會滋生腐敗,廠制腐敗和體制腐敗都一樣,爛了一個點,就爛一條線,爛了一條線就會爛一個面。在此過程中,如何防止腐敗的發生,或者說杜絕腐敗。”

褚青陽想了想道:“從程式層面,自然是加強監管,但關於如何監管的問題,過去是問題,現在依然是問題,以我目前的知識儲備,我暫時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不過,如果我是廠長,第一,我會嚴格要求自己,堅決與腐敗劃清界限,因為我是頭頭,如果我爛了,那麼整個廠,從上到下,就徹底爛了;第二、嚴格要求下面的人,一經發現存在腐敗問題,絕不姑息,絕不縱容;第三、將銷售渠道牢牢把控在廠裡,嚴禁外包,防止有人投機取巧,謀取利益......當然,外包也可以,但外包的價格,一定要透過黨委會開會研究,要面向全體員工考慮此問題。”

阮南星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一是考慮用人機制一定要成熟,二是需要再給廠長進一步放權;三是從制度層面加強監管。”

褚青陽點了點頭,阮南星還真不是一般人,窺斑見豹,一下就捕捉到了問題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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