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
看著玻璃上的字跡,牛富山不禁一愣:“什麼??我……我忘了什麼?”
面對牛富山的質問,玻璃外的影子,沒有再繼續寫下去,而是手指在玻璃上輕輕畫出來一個箭頭的符號。
牛富山看著箭頭,臉上一愣,心頭竟然不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循著箭頭的方向,回頭仔細看去。
藉著火光的照射,牛富山終於看清楚了,在沙發的後面,一具無頭屍體,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此刻,這具屍體的頭部已經消失不見,而屍體的胸腔已然被掏空掉,五臟六腑順著開膛胸口灑落了滿地,死狀甚是慘烈。
如果只是一具屍體,並不能令牛富山感到恐懼,可當他看清楚屍體身上穿戴的那身衣服的時候。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頓時湧上了心頭,牛富山只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如遭雷擊一般,那張臉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這一刻,他一下全都想起來了!
腦海中,猶如潮水一般的記憶湧入腦海,似乎有一把冰涼的利刃,沿著胸口切割開自己的肚皮,輕巧的手法,像是在為他進行一場手術。
不斷閃爍在腦海的記憶,令牛富山的神情頓時變得猙獰起來,發出已經不似人的慘叫聲。
……
“不!!不!!!!我沒死,我沒死!”
在火焰的烘烤下,牛富山的記憶不斷浮現在眼前,當初那破腹開膛的感覺彷彿就歷歷在目,彷彿就出現在當下,讓他痛苦萬分。
所有的臟器從自己的腹部緩緩抽出來,牛富山甚至能夠清晰地回憶起來,那種胸腔和腹腔被掏空時逐漸乾煸下去的感覺。
冷風輕吹在已經空空如也的胸腔和腹腔,一縷稍冷一些的涼風,就令他感到撕心裂肺的巨疼,這種感覺,令他幾乎要瘋掉。
失去皮肉筋骨保護下的內臟,脆弱得彷彿僅僅只是空氣中的一縷塵埃,都足以讓他感覺到窒息,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股暖流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嘶……呼……”
回憶到當時感受,牛富山不由發出低沉的呻吟聲,現在這種感覺,簡直就是妙不可言,就彷彿是外面正下著大雪,你赤裸著身體躺進溫泉內的那種感覺。
一時間,讓你渾身放鬆,什麼都不想去想了。
在這股暖暖的包裹下,牛富山沉沉地睡去,只是在睡眠中,依稀的感覺到,自己的腸道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進來,而卻越來越多。
只是在熟睡中的他,已經無暇顧及到這些,此時此刻,終於回想起所有記憶的牛富山,青灰色的臉頰上,露出呆滯的神情。
他似乎終於明白了,自己已經死了,同時也突然明白,鑽進自己腸子裡的東西是什麼。
看著面前越來越大的火焰,牛富山原本呆滯的目光生出像是毒蛇一樣的怨色,腦海裡唯一想到的,是一個人的名字。
“劉義山!”
只是這個名字還未能喊出口,就見牛富山的腦袋突然被撕裂開,尖銳的觸爪,將他的頭顱撕開。
粘稠的血肉下,漆黑的觸角展露在空氣中,伴隨著車廂裡晃動的火光,一隻巨型蟲子的影子,在火焰下,逐漸展露出粗壯猙獰的身體。
……
“你看看我身上有蟲子麼?”
這個問題,沈青翠已經問了第六次。
雖然戰景逸可以肯定的說,她身上沒有一隻蟲子,但一想到方才的畫面,沈青翠總覺得自己脊樑後面,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爬動一樣。
此刻,戰景逸已經不想再回答沈青翠這個問題,他站在車廂上面,看著已經在大火中焚燒起來的那一截車廂。
不知道為什麼,戰景逸的心裡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是一種若有若無的偷窺感。
“滋滋……滋滋……”
就在這個時候,揹包裡的電臺,指示燈突然開始閃爍起來。
“你還活著麼??”
電臺裡傳出那個女人的聲音,但聲音明顯感覺中氣不足,似乎身體很虛弱,戰景逸將目光看向沈青翠,眼神中的詢問意圖很明顯。
沈青翠仔細聽了一下,點點頭,同時在自己的胸前做了一下比畫,示意對方應該不是裝,聽聲音,應該是胸口受了傷。
對方似乎沒有等戰景逸回覆的意思,繼續說道:“真相就在祭壇……滋……下……”
電臺內,那個女聲說到這裡,就突然中斷沒了聲音,只留下一絲話語的餘音……
這一刻,戰景逸看著電臺,不由一愣,回頭看向沈青翠。
沈青翠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想來想去,用疑惑的語氣說道:“沒明白,這個女人的意思。”
“走!去祭壇!”
彷彿一切的根源,都和這個祭壇有關係,不管這個祭壇究竟是什麼情況,讓戰景逸看來,他們遲早也要去祭壇檢視一個究竟。
沈青翠點點頭,雖然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癢癢,沈青翠伸手抓撓幾下自己的肩膀,雖然戰景逸一直在說,自己身上沒有什麼蟲子,可她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這一次,只是撓了幾下,手指突然像是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伸手抓過來一瞧,卻見自己抓在手上的,居然是一隻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
……
“蟲子!”
看到手上這隻黑色的蟲子,沈青翠不由大驚失色,手一抖,蟲子掉到車廂頂上,然後飛快地跑進了黑暗中。
看到這個情景,沈青翠不禁一愣,抬起頭將目光看向戰景逸,兩眼有些發呆。
戰景逸察覺到什麼,回頭一看沈青翠站在原地,兩隻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彷彿在發呆一樣,戰景逸走過來,在她面前揮動下手掌說道:“你在愣什麼?走啊?”
此刻,無論是戰景逸的聲音,還是他的動作,在沈青翠的眼中,彷彿被無限的放慢,一切都彷彿給按下了慢放鍵。
好像從戰景逸嘴巴開合說話的那一刻,到自己聽到了聲音,彷彿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甚至半個小時一般的漫長。
“走啊!!”
看著沈青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戰景逸有些納悶,又一次轉頭催促著,只是這次當他回過頭時,發現沈青翠已經重重倒在地上。
“狡狐?”
沈青翠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戰景逸感到措手不及,快步走上一瞧,發現她的那張俏臉都變成了青色。
“吱吱吱~”
這在此刻,戰景逸看到一隻黑色的蟲子,正順著沈青翠衣領爬了出來。
“蟲子!”
看到這隻蟲子,戰景逸頓時大驚,立時感到有些不妙,手一動,手中一直拿著的匕首輕巧的一挑,將蟲子從沈青翠的身上挑飛了出去。
鬆了一口氣,戰景逸趕緊仔細檢查沈青翠手臂,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
不過,戰景逸很快聯想到之前,沈青翠總感覺後背上有蟲子的話,他稍微一猶豫,伸手將沈青翠後背的衣服撕開。
頓時,一片白膩暴露在戰景逸的眼中,讓戰景逸的心跳加速,平靜好自己的心跳,藉著後面車廂大火的光線,看到沈青翠白膩光滑的後背上,多出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蟲眼。
當戰景逸把手指放在沈青翠後背上仔細一摸,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難怪自己看了三次,沒見到有什麼蟲子。
原來這隻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鑽進了沈青翠的皮肉下面,現在戰景逸手指一摸,就能夠摸索到,皮肉下有著一些鼓起來的顆粒狀,應該是蟲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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