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
牛富山看到背過身的戰景逸,和麵前這個神色悠閒的女兵,突然間彷彿明白了什麼。
神色微沉下,稍一思考,然後低聲道:“出發前,一位大人物找到我,希望能把這個祭壇帶到前線,交到一位魔法師的手上,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戰景逸雖然是背對著牛富山,但一心多用,聽到他的話後,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我們走吧!”
戰景逸說著,就要帶著沈青翠往外走,沈青翠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轉身就跟在他後面往外走去。
牛富山一看,立刻大聲吼叫道:“劉義山,別走啊,快點救我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都這個地步了,你還在故意隱瞞,我們為什麼要救你?”
戰景逸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空中的牛富山,冷淡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牛富山那張臉上一時間,忽明忽暗,陰晴不定。
戰景逸看著牛富山的臉色變幻了好幾次,過了一陣後,他才低聲說道:“那個祭壇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里頭似乎封存著什麼,這次送到前線就是要藉助對兇獸的殺戮來修復它,我只知道這麼多,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怎麼修復?”
一邊的沈青翠忍不住問上一句,她對這個祭壇也很好奇。
聽到她的問題,卻見牛富山冷冷一笑:“很簡單,它需要吸收血液,只要是血液就可以,而在前線,這個根本就不缺。”
聽到這裡,沈青翠臉色頓時一寒,這簡直就是邪物,竟然需要鮮血的獻祭和餵養,可以想象這個祭壇裡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加上,沈青翠本身就對牛富山沒什麼好感,聽到這裡心裡更是生出一團邪火,雖然殺戮兇獸沒問題,但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一著急就用人類來開刀呢?
“快點,快點救我下來!!”
面對牛富山一再的催促,沈青翠猶豫了下,不知道是否應該救他下來,於是將目光看向戰景逸,想看看他的意見。
看到沈青翠詢問自己的眼光,戰景逸點點頭,這個牛富山還不能死,而且這列火車有些事情,自己還需要問清楚他。
這個地方,並非說話的地方,所以,商議決定後,戰景逸把火把交給沈青翠,讓她先在門外警戒,自己抽出之前在裝備箱內找到的一把匕首走了上來,準備放下牛富山。
走上前後,戰景逸仔細檢視了這個粘稠的肉泥,銀晃晃的刀刃在肉泥上迅速一劃,一道口子從牛富山的前胸延續到他的腳底。
突然,“噗呲……”一聲傳來,似乎是刀子切到肉體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戰景逸突然臉色一變,心頭一跳:“糟糕,不會是切深了吧。”
就在戰景逸想的時候,就見肉泥中間的裂口逐漸迅速被拉伸開,只是當戰景逸仔細一瞧,裡面出現的竟然不是牛富山的身體,而是密密麻麻的一些黑色蟲子!!
看著面前畫面,令戰景逸不禁屏住呼吸,原來,肉泥之下,並非是牛富山的身體,而是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
裡面黑色蟲子密密麻麻的數量,在肉泥中肆意攀爬的畫面,即便沒有密集恐懼症,也讓人看的胃裡一陣翻騰。
……
“我的天!”
看到這個情景,戰景逸真是有些大驚,迅速一個閃身,身形向後退開。
眼看戰景逸突然要退走,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的牛富山,不由失聲尖叫道:“別走啊,救我啊!你跑什麼!”
說著話,牛富山也開始拼命的掙扎起來,只是任憑他怎樣搖頭晃腦,卻始終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只覺得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湧上他的心頭。
“噠噠噠……”
這個時候,無數黑色的蟲子順著破開的肉泥,迅速爬動出來,密密麻麻的,一片一片的。
“該死,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戰景逸步步後退,而站在門外的沈青翠也看到這些蟲子,女孩本來就怕這些東西,這時候看到這麼密密麻麻的蟲子,更是花容失色,驚恐的詢問道。
戰景逸沒說話,只是眸光迅速掃視著四周,尤其是關注窗戶上的變化,這一切都太詭異,讓他不由認為又是那個神秘的人影造成的。
“救我!快救我!老劉,你個混蛋!別走。”
看著周圍突然生出的黑色蟲子,牛富山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陣發麻,拼命的向著戰景逸呼喊求救。
然而不管他怎麼呼喊,戰景逸始終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冷峻的雙眼,不時掃射這個房間的內的邊邊角角,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老劉,你要看著我死嗎?”
看到戰景逸的舉動,牛富山的聲音變得絕望起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臉皮下特別的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臉皮下鑽來鑽去一樣。
似乎是他的呼喊聲,終於起到了作用,只見戰景逸在尋找一圈未果後,抓過沈青翠手上舉的火把。
揮手一拋,火光伴隨著牛富山逐漸已經絕望的眼神,摔落車廂的沙發上。
看到戰景逸的動作,牛富山驟然抬起頭,不可思議的將目光看向他,卻見戰景逸在丟擲火把之後,迅速將車廂的房門拉上。
隔著一條門縫的寬度下,兩者的目光不由碰撞在了一起。
此時,牛富山透過戰景逸的目光,看到的卻並非是自己曾經熟悉的摯友,而是一副陌生的面容,哪怕是一樣的外表。
可那雙冷漠的眸光裡,透露著一縷風淡雲輕的眼神,就牛富山現在看來,似乎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摯友。
“你……劉義山!”
伴隨著門縫逐漸閉合,那牛富山不由得瘋狂的咆哮著劉義山的名字,這一切,他心中充滿了痛恨之情,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曾經的摯友會這樣對他。
只是,此刻,沒有人回應他,而車廂內已經燃燒起來的熊熊烈火,越來越是透亮。
……
“火!!啊……救命!”
絕望、還是絕望、另外還有著恐懼,看著不時從自己周圍爬過的蟲子,牛富山的聲音變得淒厲尖銳。
這一刻,強大求生的慾望下,令他不斷的想要去掙扎,從這團肉泥裡面掙扎出來。
要知道牛富山的求生意志,遠遠超過了常人,否則不可能如日記裡所記錄的那樣,在死寂空曠的黑暗中,一個人孤獨的面對著列車上的怪物,直到最後一刻。
在日記中曾經提及,很多次,他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是靠著一股強大的求勝欲,一次又一次的掙扎出一條活路。
而這一次,牛富山求生的慾望,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只是這一次,在他的掙扎之下,卻沒有爆發出如日記記載的那樣堅韌的力量,反而令肉泥中滋生出更多的黑色蟲子。
耳邊昆蟲爬動的聲響,讓牛富山感覺,自己的頭髮、耳朵,脖子上好像爬滿了蟲子一樣,讓他快要抓狂。
“砰砰砰~”
突然,一陣敲打聲,令牛富山精神驟然振奮起來,回頭一瞧,就見窗戶外,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
看到這個影子,雖然模糊的影子,並不能看出來是誰,但急於被救的牛富山,確下意識將這個影子當成了自己的摯友,不由尖叫起來:“老劉,快點救我啊!”
這一刻,牛富山還以為是戰景逸改變了注意,決定來救自己,於是,他的掙扎愈加激烈。
然而,窗外的影子並不為之所動,只是在玻璃上,輕輕哈上一口熱氣,手指不緊不慢的在玻璃上寫上一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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