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一開始,戰景逸就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真實,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進入一個類似輪迴的場景,會重新見到明確已經死去的牛富山。
然後又那麼湊巧接通了另一個空間的一隊人,而那些人彷彿是他們的指路明燈一樣,一直在默默地為他們指明方向。
甚至,在後來遇到了沈青翠,這一切都似乎是那麼的順其自然,而這一切似是在提醒著自己什麼,但戰景逸卻是一時半會的想不明白。
此時,看著面前這尊陶罐,戰景逸卻遲疑了起來,似乎在想,該怎麼處理這個陶罐。
像沈青翠說的那樣,簡單粗暴地砸碎?
還是另外再仔細檢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線索?
或者,乾脆就是把陶罐給扔出去,扔到外面那片黑暗裡。
“小心!”
正當戰景逸有些在走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沈青翠的尖叫聲。
聲音來得突然,不僅打斷了戰景逸的思緒,更讓他全身汗毛居然一根一根的豎立了起來,同時他感覺到頭頂一股寒意襲來,就像是靈魂都要被刺透了似的!
一時間,戰景逸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威脅,匆忙之下,顧不得其他,狼狽地猛向前撲了出去。
“呼!!”
一股尖銳的破風聲,伴隨著一股冷峻的寒氣,令戰景逸的頭皮一涼,頭頂的一簇頭髮竟被削掉。
戰景逸在地面上一個翻滾,因為地上佈滿了灰塵,讓他滾得灰頭土臉,連身後裝著電臺的包也摔在地上。
這是戰景逸從成為異變者以來,最為狼狽的一次,甚至哪怕在慶陽鎮面對那個神都沒有如此的狼狽。
這也是和他精神力受損有很大關係,畢竟一直在使用精神力作為主要防禦和進攻的利器,這時候突然失去了這種慣用的技能,多少有些不太適應。
……
匆忙躲過一劫的戰景逸,趴在地上驚異地回頭。
卻見黑暗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具穿戴著武士盔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漆黑的長刀,刀刃似乎是經過啞光處理,在昏暗的車廂裡,幾乎微不可見,也虧是沈青翠的經驗豐富,在聽到刀刃揮動的剎那,察覺到了危機。
剛才,如果不是沈青翠提醒得早,自己現在怕是腦殼已經被切下來。
簡陋的武士盔甲,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著,一擊不中,迅速揮舞起手上的刀刃,舉刀劈斬向戰景逸。
這具武士盔甲,速度雖然不至於到快如閃電,但對於戰景逸此時的狀態來說,完全是猝不及防。
戰景逸看到漆黑的長刀朝著他砍來,他眼神閃爍了一下,看著襲來的刀刃,突然在地上一滾。
“啪嚓”一聲巨響,碎裂的木板四處飛濺,細長的刀刃,看似很單薄,卻是鋒利無比,刀刃上爆發的力量,更不是一個人類能夠抗衡的。
因為盔甲人的面部帶著遮面鐵甲,所以看不清裡面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見戰景逸躲過這一招,很快橫刀一挑,刀刃直刺向戰景逸的心口,快如閃電。
“看招!!”
電光火石間,一聲大喝聲下,沈青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來,已經衝到了武士盔甲的身旁。
只見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朝著面具人的右胳膊刺去,“咣”的一聲,匕首刺在盔甲上閃出一連串的火光。
看到這一幕,沈青翠有點發呆,自己這把匕首可是金鐵所造,削鐵如泥,竟然無法刺穿這個盔甲人身上的盔甲。
當她稍微有點發愣,只見那個盔甲人抬起一腳,就聽一聲悶響,就見沈青翠飛了出去,本來沈青翠就是重傷,這一下,更是令撞得頭暈腦漲。
只見她喉嚨一甜,緊接著一口鮮血吐出來,倒在地上,連動彈一下的能力都沒有,一條命都丟了半條,竟然昏了過去。
不過也正是沈青翠這麼一打岔,讓戰景逸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
“嗖”“嗖”……
下一刻,戰景逸雙手中突兀的飛出無數條白色的蛛網,盔甲人根本沒料到還有這麼一招,頓時從頭到腳被這些蛛網給罩在裡面,瞬間,這個盔甲人動彈不得。
戰景逸的目光看向祭壇上的陶罐,發現陶罐上居然湧出一股黑色的霧氣,而且霧氣越來越是濃郁。
“這個盔甲人,難道是它在操控?”
想到這裡,戰景逸拔出手槍,對準陶罐的方向,扣動下扳機。
“砰砰砰~”
然而,連續的三發子彈,卻是被面前的從蛛網中掙扎出來的盔甲人橫身抵擋下來。
這名武士寬厚的盔甲,完全將陶罐給抵擋起來,根本不給戰景逸一丁點的機會。
“你到底是誰?不敢用真面目來見我嗎?”
透過面甲的縫隙,戰景逸能依稀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球凝視在自己的身上,這雙眼睛完全沒有一丁點人類的慾望,更像是一隻充滿殺戮的野獸。
這個盔甲人手持長刀將戰景逸一點點逼迫到了牆角,無法再繼續往後退的時候。
突然,一個人的身影從車廂外跳了進來,戰景逸定睛一看,竟然是好久沒見的朗逸風。
伴隨著崔建國跳入車廂的同一時間,他手中竟然拿著一杆大槍,一聲震耳的槍鳴聲,突然在車廂裡炸開。
那槍聲和尋常的槍聲完全不同,更像是炸雷一樣,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這槍聲響起的時候,那身穿盔甲的武士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想要躲閃,但和子彈的速度相比,他的速度太慢了。
“咣!!”
射殺來的子彈,並不是一顆,而是一片,像是開花彈一樣在武士身上砸出密集的破口。
當然,這樣大的威力,犧牲也是很大的。
只見朗逸風手上,那把特別改制的槍筒,也在開槍的同時炸開了膛,連握槍的那隻手,也一併變得血肉模糊。
“快點,砸了那個罐子,不然我們都要死!”
顧不上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就見朗逸風,飛身撲在盔甲武士的身後,想要給戰景逸創造機會。
也在這時候,掉落在地上的揹包裡,就聽電臺裡發出滋滋雜音的聲響。
“我們脫困了,你們在哪裡?我們找到了一輛廢棄的火車,不過很奇怪,那個火車上的祭壇徹底被砸碎了。”
電臺裡,那個女人的聲音很興奮,語氣中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雖然電臺內那個女人的聲音還在傳出,但現在除了躺在地上的沈青翠聽到外,其他的人都已經沒空搭理。
看到朗逸風拼命地和那個盔甲武士糾纏在一起,露出了後面祭壇上的陶罐時,戰景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冷厲的寒芒。
從地上爬起來的同時,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同時拔出自己的匕首。
然後,彷彿湧上了所有的力氣………一匕首猛地刺了出去。
……
“噗哧!”
冰冷的刀刃刺入自己的胸膛,令朗逸風的身體驟然僵硬在那裡,他緩緩迴轉過頭,目光不敢相信的看著戰景逸。
目光中像是一縷微弱的火苗,在狂風中忽明忽暗,盯著自己的胸口,身子緩緩從盔甲武士的身上滑落在地上。
“我們出來了……你能聽到麼?”
一旁的電臺,還在閃爍不時閃爍著,但隨著一閃一閃的閃爍燈下,電臺裡的聲音,卻是在反覆的重複著上一句話。
“咣……”
穿著盔甲的武士隨著朗逸風的身體倒在地上,立即像是抽走了骨架一樣,散落在地上。
看著散落一地的武士盔甲,戰景逸不禁長吐出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戰景逸扭頭目光看著眼前的朗逸風,說道:“這場鬧劇,我想可以落下帷幕了,我唯一想知道的是,如果我砸碎了這個陶罐,會怎樣??這個陶罐內到底是什麼?”
聽到戰景逸的話,朗逸風的目光變得更加困惑:“你連結果都不知道,就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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