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逸手指推動輪椅的遙控器,讓輪椅往後倒上一米後,才招手道:“五哥,看這裡,我在這裡。”
看到戰景逸,肥牛那張油膩的臉上,咧嘴一笑,好傢伙,這一笑,整張臉上除了一張嘴外,眼睛鼻子,都快埋在臉蛋裡了。
“好兄弟啊,老子在這裡防守,都快要被憋瘋了,總算見到你了。”
肥牛說著想要上前拍拍戰景逸的肩膀,但一步上前,卻連戰景逸的影子都看不到,只能又尷尬地往後退了一步。
“五哥,我挺聽說藥劑已經研究出來了?”
戰景逸沒順著肥牛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更關心所謂的超級藥劑,要知道輪迴教派可是研製出來了,這時候,在青石崖研製的會是什麼樣子呢?
聽到戰景逸的話,肥牛先是點點頭,但很快又搖搖頭,說道:“研究出來是沒錯,但沒有實驗物件,總不能拿原體做實驗吧,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說著話,肥牛轉身開啟玻璃門,只見玻璃門後面,肥豬躺在鐵床上,半邊臉都腫脹了起來,正在無力地哼哼著。
這次,由身後一直站著的兩名男護士,推著戰景逸走了進去,戰景逸一挑眉頭,沒說話,目光瞄了一眼一旁,那些被剛剛從培養槽裡培養出來的藥劑。
看到被推進來的戰景逸後,躺在鐵床上的肥豬一隻眼微睜著,眼神頓時變得毒辣起來,上下打量著戰景逸,恨不得現在衝上去,把戰景逸給生吞活剝了。
“你看,這就是新研發出來的藥劑。”
這時候,走在前面的肥牛轉過身,將手中的一支藥劑遞給了戰景逸:“你看看,和你在輪迴教派那邊看到的是一樣嗎?”
淡藍色的藥劑,在玻璃瓶裡閃爍著點點不明物體的光點。
戰景逸接過仔細看了兩眼後,搖頭道;“似乎有點區別,這個藥劑的顏色看上去有點淡,我見到的,比這個顏色要深許多。”
肥牛聽到這句話後,頗有些不以為然,反而很自信地向戰景逸解釋了起來:“肯定有點不同,因為這是稀釋過的嘛,這樣藥性比較低,萬一要是藥劑有問題,我們還能搶救你一下。”
“咔!”
隨著肥牛話音落下的同時,戰景逸放在輪椅上的雙手突然一緊,粗重的手銬從輪椅兩邊彈射出來,緊緊扣住戰景逸的雙手,讓他無法動彈。
戰景逸神色一冷,竟然都沒有做任何無效的掙扎,只是驟然抬頭看向肥牛,眉目中生出一股怒意:“五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敢內鬥?”
……
面對戰景逸的質問和臉上的怒火,肥牛反而很受用的樣子,拍拍自己的肚皮,只見一層層肥油的肚皮上,蕩起一波波的肉海。
“哈哈,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當然不敢,不過這是真神的要求,也是大哥的意思,你的傷既然那麼重,以後怕是提不動刀了,與其浪費資源,不如再奉獻一下好了,放心,只是試試藥而已,死不了的。”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本來一旁的肥豬一直在怒視著戰景逸,看到這突然的變化,頓時笑了,這是他被關押在這裡三天時間裡,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
聽到肥牛的話語,戰景逸沒理會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肥牛,深吸口氣,臉上的怒色,逐漸歸於平淡:“行,既然是特使的安排,大哥的意思,那就來吧!”
看到戰景逸突然釋懷下去的神情,肥豬頓時愣了,一臉的不可思議,尖叫道:“你瘋了,他們根本沒研究出藥劑,這就是一支毒藥!”
然而肥豬的話,並未對戰景逸產生影響,甚至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道:“有什麼關係,只要是真神的安排,哪怕是奉獻出我的身體,也是對我最佳的褒獎。”
肥豬這一刻,真的有些著急了:“你有病啊!這真的是毒藥,劇毒!”
然而任憑肥豬怎麼說,戰景逸都不為所動,反而另一邊的肥牛卻似乎有些遲疑,將目光看向身後的玻璃。
玻璃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隔著玻璃的另一面上,卻見沈青翠和逯志濤站在玻璃前,正觀察著這一幕。
沈青翠面無表情,但一旁逯志濤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眉宇間所透露出來的失落感。
就如沈青翠意料之中的那樣,說這個老六是假冒的,肯定是肥豬為了保命,胡亂編造出來的假話。
如果老六真是那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還這麼鎮定的,而這個老六,一看就是從骨子裡的猥瑣,怎麼可能是那個男人呢!
“好了,逯大人,我們也都看到了,老六對真神的忠誠,是模仿不出來的,我早說了,不要打著真神的名義去試探他。”
說著話,沈青翠沒再理會一旁逯志濤,轉身從另一邊的暗門快步走出了房間。
而另一邊,逯志濤的複製體站在原地,臉上神情一陣紅一陣白,本以為拿到了肥豬的證詞,只要稍加試探,足以證明這個老六是假冒的。
本以為這次能抓住一個厲害的人物,這樣自己也可以在特使面前露露臉,也讓特使回去和真神美言幾句,只是沒想到,被肥豬這個蠢貨給坑了。
“吩咐一下,給這頭豬,上電刑!”
逯志濤冷著臉,向一旁站立的幾個手下吩咐道。
“砰!”
隨著身後的房門被重重關上,沈青翠的秀眉輕挑,不由自主地長吐一口氣,旋即那張端莊穩重的面容上,生出難以掩飾的喜悅,就像是收到至寶的女孩一樣歡喜。
回頭看了一眼那間房間,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戰王,我終於找到你了!”
……
房間內,肥牛手上拿著淡藍色的藥劑,看著面前一臉慷慨赴死的戰景逸,一時間,說不出來的尷尬。
這時候,肥牛心裡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一時暈了頭,聽信了那個傢伙的謊話。
這下好了,真是騎虎難下,肥牛滿是肥肉的臉都快擰巴成了一團,將目光看向身旁的玻璃,似乎是想要詢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時候,就見一名護士把房門開啟,一同進來的還有逯志濤的複製體,只見他幾步走上前,不動聲色將肥牛推開,親自為戰景逸開啟手腳上的枷鎖。
逯志濤拍拍戰景逸的肩膀,稱讚道:“六弟不愧是真神最忠誠的奴僕,放心,這只是一個誤會,開個玩笑而已,當然,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逯志濤的一番說辭,避重就輕,總之一句話,把所有的責任都扛了下來,但一切都是為了真神,堵得人無話可說。
聽到逯志濤的話,戰景逸只是睜開眼睛,點點頭,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反而將目光看向肥豬。
瞬間,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肥豬的心頭,這種眼神……肯定不會錯,這個老六肯定是他,沒有錯的。
一時間,肥豬是真的急了,額頭上竟然開始滲出汗水,雖然他和戰景逸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卻很清楚,戰景逸是一個怎樣的人。
正所謂,打蛇不死必挨咬,指的就是戰景逸這種人,只要你一棍打不死他,要麼就別招惹他,否則,招惹了這樣的人,你就等著吧!
肥豬這段時間被各種折磨,對戰景逸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裡,所以,出於報復的心理,才會第一時間把他供了出來。
但讓肥豬哭笑不得的是,沒想到,面對他的指責,戰景逸竟然從頭到尾連一句辯解的話語都沒有,就這樣輕鬆的化解了自己的嫌疑。
「萬水千山總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