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從已經得知的牛富山筆記裡,戰景逸和沈青翠很清楚,影子似乎沒有其他的手段,只能靠著和牛富山聊天,想哄騙於他。
可惜,直到牛富山活活困死在這裡,這個影子依舊沒有能夠取得他的信任,所以,此時戰景逸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影子究竟還有怎樣的手段。
“等下!你聽,有什麼聲音?”
這時,沈青翠突然豎起耳朵,仔細地聽,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只是聲音非常小,或者說非常遠一樣,所以,聽得不仔細。
戰景逸聽到沈青翠的提醒,也放下手上的牛肉罐頭,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也仔細地聽。
“救……救命……”
一陣微弱的呼救聲,如果不是因為火車在這片黑暗中,沒有了火車車輪碾壓軌道時的轟隆,這樣微弱的聲音,根本聽不到。
“有活人!”
“是陷阱?”
戰景逸和沈青翠同時抬起頭,異口同聲的說道,但他們說的內容卻不一樣,但可以肯定的是,聲音的方向,似乎是活人的呼喊聲,但偏偏恰巧出現在這個時候。
對於這突兀出現的聲音,戰景逸的第一反應,就是陷阱。
用活人來做誘餌,引誘他們走進圈套?
本來,戰景逸是精神力變異者,完全可以瞬間用精神力去檢視周圍的一切,但這次從空間裂紋跌出來後,精神力還是受創嚴重,甚至精神力之海都要枯萎了。
所以,現在只要他一動用精神力就感覺頭疼如裂,所以,這一段時間,他都儘量不去動用精神力,畢竟精神力的恢復不會那麼快。
所以,他現在只能用一些笨的辦法去探查,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靈活地使用精神力就行了。
……
“那怎麼辦,萬一是牛富山,或者是其他人呢?”
沈青翠聽到戰景逸的話,也意識到可能這是一個陷阱,有些為難起來,雖然這個時候,貿然地去救死扶傷可能非常危險。
但此時此刻的情況,有些特殊,如果喊救命的真是牛富山,那可能真的救上一救了。
畢竟,牛富山一定會掌握著他們所不知道的線索,例如電臺裡提及到,那個神秘的祭壇。
同時,戰景逸又想到也許,這個喊救命的人是劉震、朗逸風這兩個傢伙其中一個。
這兩個人看似無關緊要,但消失了這麼久,又重新出現在這裡,難保這兩個傢伙遇到了什麼奇特的事情,或許對問題的解決也可能有著極大的幫助。
總之,現在他們這個情況,想要走出這裡,那就必須獲得更多的資訊,所以本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原則,沈青翠主張救人。
而戰景逸在思索了一陣後,點點頭,沒有說話,但也表示預設。
不過,在戰景逸的心裡還隱藏著一個點,那就是也許可以藉助這次的救人,看是否能引出那個影子。
至於那個呼救的人究竟是牛富山,還是其他人,能救就救,但如果真的力不能逮,那也不能怪別人,畢竟現在的這個環境,太過於詭異。
兩人短暫的交流後,一致決定先去看看情況再說,經過簡單的準備,點上兩個火把,兩人向著那個方向進發。
這個方向,正是他們還未進入的車廂,其實這列火車,作為向前線運兵的火車,在舒適度上自然是不需要想了。
大部分計程車兵,都是被送進類似集裝箱的鐵罐頭裡,沒有窗戶,沒有桌椅。
列車真正能數得上車廂的,總共也不過那麼幾節而已,全然是給那些軍官准備的。
穿過了廚房,走進另一節車廂後,那陣呼救聲,則變得清晰起來。
……
“還真是牛富山。”
當走到這裡,根據這個聲音,兩個人能夠聽得出來,呼救的人應該是牛富山沒錯。
說實話,這一刻,戰景逸心裡多少有點失望,這次還以為會遇到什麼新的人,因為新的變化往往代表著不同的資訊。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
上次這傢伙割斷了繩子,自己跑了,結果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不得不引起懷疑。
戰景逸和沈青翠低聲說著話,小心湊到面前的車廂,隔著車廂房門的玻璃,湊過去一瞧,在他精神力視覺下,就見車廂裡一片漆黑,裡面什麼都沒有。
等兩人循著呼救的聲音掃過去後一瞧。
這才看到,在車廂的頂端,牛富山像粽子一樣被包裹在一團粘稠的肉泥裡面,身子被牢牢地裹在裡面。
現在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那有氣無力的呼救聲,就是他喊出來的。
“沒有怪物?”
兩人仔細打量了車廂裡的每一個角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節車廂裡面,除了牛富山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怪物。
而且這裡不僅沒有怪物,車廂的裡裡外外,戰景逸同樣沒有察覺到那個影子的蹤跡。
但有一點戰景逸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影子,肯定就隱藏在周圍哪裡,正在悄然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來到這裡之前,兩個人都以為,場面會一度難以控制,甚至是那種千鈞一髮般的緊張。
結果,來到這裡,才發現這列車廂裡面除了哀嚎的牛富山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但也就是偏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現,才更讓人覺得不正常,才會讓兩人如此忌憚。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你卻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這才是最讓人心焦的地方。
……
但現在箭在弦上,不發也不行,所以,戰景逸一思考,這次讓沈青翠在門外守著,自己乾脆一腳將車廂房門給踹開。
“咣”的一聲脆響。
突然而來的聲音,令牛富山頹廢的精神猛地一驚,當看到門外的戰景逸和沈青翠後,就見他的眼神中展露出希望的光芒。
激動的眼淚順著眼眶流出來,在這之前,牛富山無數次咒罵劉義山這個渾蛋和那個女兵,但此時看到兩人的時候,他卻是喜極而泣。
“老劉,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牛富山呼喊著,希望戰景逸和沈青翠,能馬上把他從這團粘稠的肉醬裡解救出來。
不說被掛在上面的感覺如何,就是這團粘稠的肉醬包裹著他,就令牛富山感到噁心地發狂。
只可惜,雖然他的呼救急迫得很,但站在門外的戰景逸和沈青翠卻連動都沒動,只是臉上一片警惕之色,一直在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戰景逸沒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沈青翠,示意讓她來問。
一邊的沈青翠心領神會,沒有推辭,而是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用一種諧謔的眼神看著空中的牛富山:“嘿嘿,牛隊長,您還沒有回答之前我們的問題呢。”
本以為兩人會迅速救下自己,卻不曾想,這個時候了,眼前這個女兵,居然還在問自己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頓時,牛富山不由呼吸一滯,眼中的希望,不由化作了憤怒,厲聲尖叫起來。
“渾蛋,你們兩個渾蛋,快點放我下來!劉義山,你聾了麼?你為什麼不說話,沒看到,我被困在這裡了麼?”
戰景逸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甚至乾脆把身子轉過去,冷漠的眸光,打量著四周的玻璃,希望從中能夠看到那個影子的蛛絲馬跡。
沈青翠更是渾然沒有聽到牛富山的怒吼一樣,而是一個手指玩弄著垂下來的髮梢,不經意地繼續道:“關於那個祭壇,到底是什麼樣的祭壇,現在你能說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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